這其實是一種自我麻醉。
當然,他們心裡還有一個美好的念頭,那就是,若是以後小堂醫術有進益,還能到這鋪子裡繼續做事情,他們一家再想法子把鋪子給買回來。
這樣就算是孩子爹死了入了那地府也能夠有臉面對這林家的列祖列宗。
可若是鋪子改成了其他鋪子的話。那就什麼都沒有了。那就等於從一開始就失去了那鋪子。
可是家裡實在是沒有辦法,哪怕是知道了對方言而無信,那又怎麼樣?
他們只是一家藥鋪而已,雖然是延續了那麼多年,可是比不上人家有權有勢。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他們也知道,哪怕是當初他們不同意,那些人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同意,隨後還是會把他們的囑咐給扔在腦後的。
怪不得白桃和宋玉茹進來的時候林堂的反應竟然會那麼的奇怪。原來是因爲白桃和宋玉茹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
所以林堂以爲是那家的人提前到他們家裡來耀武揚威來了。
這樣一來,他的態度能好就怪了。
不過如今知道認錯了人,林堂這半大小子臉上也多了幾分不好意思了。
“這,我,我原來是弄錯了人了。”
“你這孩子!”
林堂的母親臉上就出現了幾分歉意,這歉意自然是對白桃母女兩人的,原本這兩人來學醫他們是歡迎的。
在這大夏沒有說女子不能夠行醫的。
況且人家也只說了,只是爲了自我療養的,自然沒有什麼不好的。可是這件事情怕是不成了,因爲他們的這個鋪子很快就要被人收購了,還要做旁的生意了。
他們反抗不得,兒子的心情她也能夠理解。
“這,是哪裡來的人要買你們的鋪子,他們又準備做什麼?”
“左不過是準備做酒樓吧。”那婦人面色黯淡的說道。此時就聽到後院傳來了一些響聲。
“哎喲,你怎麼出來了,你如今身子不好。還是別出來了,再吹了風可怎麼好?”
這婦人一看到那中年男子,立即就緊張的說道。白桃和宋玉茹對視一眼。
就看出了這夫婦兩人感情甚篤。這小少年臉上也出現了幾分擔憂。
“家裡來客人了,我怎麼能不出來看看。”
那中年人倒是一臉冷靜,可是眼底的落寞還是將其出賣了。
“不是他們的人,是這母女兩人想要學醫。”
中年人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幾分神采,有人願意學醫,他們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只是,如今這藥鋪開不下去了,都怪他自己的身體不爭氣,醫者不自醫,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必須要靠着藥物吊着。
所以這藥鋪也只能是可惜了。
白桃一眼就看出了這中年人身體的毛病,人到中年,都有些病痛的,不過這中年人作爲大夫,又肩負着這復興他們林家藥鋪的責任,怕是責任心太重,導致憂慮在心。
久而久之就積鬱成疾了。
這樣的病,的確是有些麻煩,盲目的疏通是不行的,而只能養着,一旦哪天想開了,或許就好了。
可是若是一直想不開或許就更加嚴重了,而這藥鋪眼看着就要被人買走了。
這中年人自然是心中的憂慮更加嚴重了。
所以這病自然也就更加嚴重了。
白桃剛纔看了看旁邊的鋪子,似乎都在收拾東西,看來是遇到了有財力的大人物了。
準備把這三間鋪子都盤下來。
這也是廚神大賽的原因,導致這臨渝縣發展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到臨渝縣來。
也有一些可能是曾經臨渝縣的人,出去了,如今知道臨渝縣發展了起來又回來了。
要知道華夏民族都是很重視傳承和尋根的。
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己從哪裡來,自己的根在哪裡。所以一般如果不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沒人會放棄自己的族地。
是以這如今的臨渝縣更新換代,許多的鋪子紛紛關門,或是很快就開了新的鋪子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不過,白桃見這夫婦兩人都十分的仁厚,倒是有些遺憾。
“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兩位願不願意聽我們母女說說?”
“願聞其詳。”
這夫婦兩人並上年輕的小夥子都望着白桃,白桃想着那人既然以巨大的財力將周邊的鋪子都給盤了下來,這是局勢不可逆的。
所以白桃也沒有準備去逆轉這樣的存在。
只是她若是願意伸出援助之手也是可以的。
這件鋪子關門了,他們可以另起爐竈。
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白桃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一遍。
並且見這一家人都呆呆的沒有說話。“只要你能夠好好的教導我的女兒,我可以出銀子,算是借給你們的,等你們往後掙了銀子再還給我。”
白桃的這一說法很容易讓人接受。
若是一開始就是施恩的態度,反倒是不容易被人接受。甚至一些耿直的人還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白桃偏偏就是開成公佈的態度,告訴他們,是借的,不是饋贈也不是設施。
反倒是讓人願意接受。
不過這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亮起來的目光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我時日無多,我這孩子還十分年幼,雖說是自小在這藥鋪長大,可是……”
白桃明白他的顧慮。“雖然我算不得一個醫者,不過你的病我有五分的把握,若是你信得過我,那我可以試試。診金就當做是我女兒的學費如何?”
這夫婦兩人哪裡還有不依的道理?
白桃對他們簡直恩同再造。
“多謝恩人,多謝恩人,敢問恩人貴姓。”
“我姓白,這是我的女兒玉茹。不必多禮。”夫婦兩人臉上帶着濃濃的感激。“姓白,姓白的夫人,莫非是風味館的白夫人?”
“你們知道我孃的名號?”
宋玉茹自豪的說道,一家人此時才覺得自己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原來真的是白夫人,如果不是白夫人,我們臨渝縣也不會有今天的發展。”傳說這位白夫人白手起家,以非常的手段迅速的崛起。
對她的評價有褒揚的,自然也就有貶低的。
褒揚的自然也就是那些內容,可是貶低的可就多了,包括什麼婦道人家拋頭露面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