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爲什麼啊?弟子不明白!”小太監懵懵懂懂。
被老太監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皇子?”
這公里的太監,也都是有派系的,皇子小的時候身邊都有小太監跟着伺候,若是有皇子有幸出了頭,這跟着的太監也就跟着出頭了。
所以這太監之間的爭鬥多半也跟儲位有關。
這大夏帝身邊的老太監卻是一個激靈的。如今的大夏帝正值壯年。少說還有幾十年時間,不用那麼着急。
所以他就把自己看好的幾個徒弟也都給養在身邊帶着,教他們看人眼色,這也是做太監所必須領悟的本領。
若是連主子的臉色都不會看的話,這樣的太監在宮裡是活不長久的。這宮裡的太監都是沒根兒的東西,年紀大的太監看到小太監自然有同命相憐的感覺。
太監沒有後代,就把這些年輕的弟子都看做了自己的後代來教育管教。
這也是一件無奈的事情,可是卻是最有效的事情,前面也說了,若是徒弟教育的好,以後新帝登基之後,跟着新皇帝深得信任的太監那也是人前得人尊重的。
畢竟穿個話兒或是什麼的,同樣一句話,換個語氣那可就是另外一種意思。
所以這宮裡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輕易得罪太監。若是得罪了太監,有的是法子將人置於死地。
這也是一個道理。
“師父,徒兒愚鈍!”
“行了行了,都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礙眼!”
這大夏帝身邊的老太監把身邊的小太監都給趕走了,自己卻望着這大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陛下和殿下不管怎麼說都是親兄弟。
也希望太后是真的想明白纔好啊。
若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以後還繼續管這哥倆的事情那纔是真正的壞事兒呢。
李景寒走出宮門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幸不辱命,自己的皇兄總算是答應了。
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就是戚銘的蹤跡,第二就是儘快把那女子和孩子帶回來,讓自己見一見。
這樣的不算條件的條件,李景寒答應的自然是十分爽快的,既然要跟白桃過日子了。
那是一定要見過自己的父母兄弟的。
這也是禮數,不過李景寒心裡想着白桃或許不會喜歡這樣的日子,哪怕是錦衣玉食,若是沒有自由,她怕也不會喜歡。
李景寒想着先過來見一下,到時候再帶着她回去吧。
皇兄也沒有說一定要一直住在京城,況且只要有他在京城,他始終是不放心的,那麼爲什麼還要在京城呢?
她在臨渝縣,自己在臨渝縣都過得很好。
並不需要到這京城回來。
這京城雖說是另一個家,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地方,自己想要的一直都是很簡單的。
或許是因爲見慣了皇族的爭鬥,李景寒反倒是對這樣的爭鬥沒有什麼興趣。
更加嚮往普通人的生活,畢竟這些年的相處,他也逐漸從對這女子的好奇產生了感情,兩人連孩子都有了。
……
“陛下……”
“剛纔,我跟六弟純屬切磋,你做的很好。”
大夏帝背對着老太監,看不清楚喜怒,也正是因爲看不出喜怒,老太監立即就嚇得跪了下來。
“老奴惶恐,陛下息怒!”
“朕是在誇你會辦事兒,沒把太后請過來壞了朕兄弟兩人的心情,你何罪之有?”
老太監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誰說他沒有去請?只是太后如今並不熱衷於做這和事佬,不願意過來罷了。
但是若是自己隱瞞不說的話那可是欺君之罪,這老太監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那也是不敢的。
當即就把這件事情的經過還有自己的反應給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派人去請母后,可是母后不願意過來?”大夏帝一下子就轉了過來,臉上還帶着幾分驚愕。
這很顯然是讓大夏帝十分驚訝的事情,這,這怎麼可能,以自己的母親對六弟的喜愛和關懷,她怎麼可能置之不顧呢?
“你當真是派人去請母后了?”
“奴才不敢隱瞞陛下,若是陛下不相信,奴才可以找小貴子來對峙,奴才派他去請的太后娘娘。”
大夏帝揮了揮手,老太監立即就讓那小貴子進來了。
“你可曾去請太后過來?”
小貴子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即便是跟在御前太監身邊的,小貴子等人還是很少見到聖上的,如今面駕,自然是十分的緊張。
“是,是奴才是去請太后娘娘的。”
小貴子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哦?太后娘娘可有說什麼?”
“奴才,奴才……”小貴子被嚇得不行,又不敢說什麼。老太監聞言就過來扇了小貴子一個巴掌。
“陛下,這是老奴一個不成器的徒弟,連回個話都回不好,哪個在御前伺候的太監是你這個樣子的?你這個樣子遲早是要去刷夜壺的。”
小貴子被嚇得渾身發抖,當即就把自己從太后那裡看到事情都給說了一遍。
“娘娘正跟鎮西侯夫人說話,說,說您跟六殿下是親兄弟,親兄弟兩個拌嘴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年紀大了就不摻和了,陛下您也長大了,六殿下更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君臣和兄弟的道理。說着就把奴才給趕出來了。”
大夏帝頓時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反倒是大笑了起來。彷彿這麼多年的陰霾一下子就掃清了。心裡也不妒忌六弟了。
原來自己這些年不過就是妒忌自己的母親對六弟更多的關注罷了。
哪個孩子不喜歡自己的母親關注自己,特別是親生的兩個兄弟,一個被母親關注的多,另一個相對少一些,心裡難免會不平。
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了。如今太后誰也不管了,大夏帝心裡卻是忽然之間鬆開了。
小時候他總覺得母后對自己嚴格是因爲不喜歡自己。後來長大了他知道因爲自己是長子,責任更重一些。
而六弟是幼子,他不需要承認什麼,這天下是自己的,自己就要努力成爲母后弟弟的天,保護好他們。
有自己在,六弟自然有資格任性,而任性的孩子自然就被母親重點關注。
可笑的是,自己還糾結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