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擊殺了一連串陰煞血煞之後,月驚華和三頭美杜莎女王都顯露出了絲疲態來。
就在她們詫異着冥宮裡的陰煞血煞全都不見了時,她們的耳後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冒泡聲。
如同盛放了無數血漿的毒血池內,大量的血泡沸騰着,一個個冒出了水面。
血泡冒出了水面後,卻不裂開,它們逐一疊加在一起,形成了更大的血泡。
一個、兩個……十個……數百個,終於那血泡形成了一個兩三人大小的血泡。
血泡不停地扭曲着,似乎有無數雙手在拉扯它那樣。
“血煞獸,不好,”三頭美杜莎女王不由變色。
原來那些陰煞血煞也察覺了月驚華和美杜莎女王的厲害,它們單打獨鬥,只能淪爲月驚華和戈爾的手下敗將。
它們狡詐地聚集在了毒血池裡,煞氣血氣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破壞力驚人的血煞獸。
毒血池內,一個牛頭獅身的猙獰獸人已經逐漸成形,它的四肢肌肉如山丘般隆起,手中握着的血煞兵是一把殺氣騰騰的雙頭板斧。
“呼-哧-”牛頭獅身的血煞牛獅人兩個朝天鼻孔裡噴出了一道猶如火焰般的呼吸,它掄起了板斧,劃出了一道半圓,鏗地一下重擊,月驚華和戈爾縱身避讓,地面上頓時多出了一個裂坑。
牛頭獅身人氣力驚人,速度也快得驚人,它手中的板斧像是有使不盡的氣力,一斧一斧掄起,月驚華和戈爾數次被逼得險象環生。
“主人,這裡交給我,你往前方去,”蛇發戈爾美目中,射出了兩道綠色的石化妖光。
綠色石化妖光所到之處,牛頭獅身人禁不住渾身一痹,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青灰色的石化薄膜。
能將尋常魔獸瞬間石化的妖光,在牛頭獅身人的身上,至多隻能持續三息。
月驚華在腦中權衡着,帝魔之軀保存的最佳時間只有兩個時辰,她必須快點找到瀛無憂,眼下,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
趁着牛頭獅身人在石化妖光的作用下,暫時石化的空檔,月驚華飛身躍起,跳過了血池,“戈爾,交給你了。”
她一路狂奔,沿途儘量避開有毒血池的地方。
很快月驚華就將戈爾和牛頭獅身人拋在了腦後。
她已經闖過了冥宮的外圍,進入了冥宮的中圍。
冥宮在發生異變之前,是歷任帝魔安息之所,按照地宮的安葬規矩,安葬在最外圍的是年代久遠的帝魔,越往中圍乃至核心區域的帝魔棺,代表安葬的帝魔的年代也越近。
瀛無憂是被帝魔無涯封印的,那按理說,應該處於冥宮的最裡面纔對。
中圍的冥宮,血煞和陰煞,甚至是毒血池的數量大幅減少,想來是聖血球對內裡的影響小一些。
可中圍的冥宮的佈局也跟着發生了變化。
最外圍的冥宮,形狀更像是“回”字形,而中圍的冥宮佈局,則更像是“田”字形。
這裡的帝魔棺保存也更加完好,被整齊地擺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月驚華細看了一下,每具帝魔棺佔有的面積大約相當於十平米大小的一個房間。
這些帝魔棺比起早前的外圍的帝魔棺保存更加完好,作用也更加精緻,其中大部分的帝魔棺,棺體上都雕刻了冥文,記載着帝魔棺主人這一世的戰績。
“第一千三百九十代帝魔,曾經擊殺國一名上位神?”青蒲在隕落前,將自己的大部分天巫之力都傳承給了月驚華,而天巫又是四大位面中,難得一見的博學種族,他們對魔族文字以及魔族歷史都很有些研究。
“第一千六百代帝魔?嗯,他的棺材只是一副衣冠冢,傳說這名帝魔是個奇葩,在擔任帝魔期間,厭惡了燒殺強掠,最後竟然出家當了一名僧人,”月驚華一方面搜索着有關瀛無憂帝棺的下落,一方面解讀着不同帝魔棺上的記載。
她發現,大部分的帝魔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像瀛無涯父子這樣的帝魔,倒是並不多見。
月驚華行走之間,已經讀了不少帝魔棺的冥文。
她也發現,鐫刻冥文的那些魔族們,各自的風格也是大不相同,其中有用詞嚴肅的,也有用詞活潑的。
看着那些冥文,月驚華就像是閱讀了一部帝魔傳記,對魔族也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
月驚華髮現,即便是魔族,它們也像人那樣,有喜有悲,又天生貪婪嗜戰的,也有愛好和平,厭惡戰亂的。
就在她差不多走完了冥宮的中圍,準備進入冥宮的最核心區域時,她突然站住了腳步。
她的前方,還是一具帝魔棺,根據帝魔棺上的記載,這具帝魔棺應該裝載着帝魔族一名極其特殊的帝魔的屍體,可是……
這具帝魔棺已經被打開了。
帝魔棺的棺蓋依舊被丟棄在一旁,棺內空無一人。
月驚華想起了早前戈爾給自己的警告。
щщщ☢ тt kдn☢ C〇 帝魔棺內躺着肉身腐蝕的帝魔,帝魔們的肉身雖然已經不存在了,可他們的元神不滅,所以,月驚華攜帶的帝魔之軀對他們而言,具有極大的誘惑性。
月驚華剛開始還有幾分不以爲然,她將帝魔無涯的帝魔之軀放在了墨稀星識海中,照理就算是帝魔棺打開了,帝魔也不可能嗅到帝魔之軀的氣味。
可是……月驚華環視四周,沒有帝魔的蹤跡。
可她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彷彿眼下自己就處於一雙貪婪的眼睛的注視下。
倏地,從月驚華的身後,鬼魅地滑出了個白晃晃的人影。
那人影似從地上冒了出來,又像是是從天而降,毫無聲息。
它的血肉早已腐爛,可身手卻很快。
就在月驚華震驚地看着空的帝魔棺時。
人影乾瘦的手,悄然搭向了月驚華的肩膀。
月驚華的耳後,一陣雞皮疙瘩跳了出來。
嘶,月驚華幾乎沒有發現那一雙突然出現的手來自何方,她迅速使出了瞬移,可肩膀上的一塊血肉,還是被撕扯下了。
那具白晃晃的人影,一擊得手後,雙腳懸空立在了半空中,它乾瘦的手指上,還捏着月驚華的一塊新鮮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