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憂擡頭挺胸的,絲毫沒發覺她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憂啊,你做什麼擺出這個姿勢嘞?”王氏搓着手中的繡線,眼睛卻在看柳無憂。
“沒,沒什麼,”柳無憂清了清嗓子,故作優雅地擦着頭髮,“頭髮溼了,女兒擦擦,”說着,提起雙腳往外走,這才跨出一腳,又急忙縮了回來,急忙找着藏身的地方。
“怎麼啦,憂憂?”
“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娘啊,別說我在屋裡,”柳無憂找了個竹筐,蓋在自己的頭上,蹲在牆角。
“娘子,我回來了。”
未見其人像聞其聲,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躲泥人呢。
“岳母大人,我回來了,憂憂呢?”
王氏被人稱‘岳母’,頓時臊紅了臉,“你可別這麼叫我了,我們憂憂不在家,你趕緊離去吧。”
泥人左右張望了兩眼,眼睛盯在竹筐上,散發異樣光彩,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一手將筐子拎了起來,見到柳無憂,高興地一把抱住了她,“娘子,我找到你了。”
柳無憂真想一頭撞到牆上,然後裝失憶。 щщщ •тTkan •CΟ
“哎呀,總算將那傻小子留在村口了,”柳老太爺抹着汗進屋,見到屋裡泥人一枚,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
“爹,您不會是又把他帶回來了吧?”李氏笑着打趣柳老太爺。
“怎麼可能?”柳老爺子是吹鬍子瞪眼爲自己鳴冤啊,“我把他七拐八拐地帶到村口,自己偷偷溜走的,這小子怎麼自己又回來了?”
對哦,怎麼連續兩次他都自己回來了,難不成裝了自動導航?
呸,柳無憂在心裡罵道,葉無憂,你豬腦子啊,這裡是古代,怎麼可能有導航。
“你們別怪爺爺了,爺爺帶我走的路我走認得,”泥人撓了撓已經髒如鳥窩的凌亂頭髮。
“憂憂,還是算了吧,這孩子看着也可憐,不如就留下,不就是多雙筷子的事情,”柳老太太到底於心不忍,於是開口徵求大家的意見。
“我看行。”
“行。”
三個兒媳婦沒意見,柳老太爺自然跟着柳老太太,沒有反對。
“你們到底是我親人還是我的仇人啊,”柳無憂無力地說道,可是主意已定,沒人理會她。
柳無慮奉柳老太爺的旨意拎了桶水,準備給泥人來個全身大清洗,怎知泥人拉着無憂的手,說道,“娘子,你給我洗澡。”
“什麼?”柳無憂以爲自己聽錯了,可人家就是這麼個意思,還能錯到哪裡去。
“男女有別啊,”柳無憂站在水桶邊抗議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男人,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對你動手動腳。”
這話說得好像有道理。
泥人無奈地讓柳無慮把他衣裳脫下,整個上身都栽在水桶裡,倒騰了一翻才起了身。
“好俊的小夥子,”柳老太爺突然發出一陣讚歎聲。
柳無憂站得好遠,從指縫中偷偷地看了過去。
此人身軀凜凜,粗一看是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細看之下,一雙黑眸神采奕奕如燦星,高挺鼻樑堅毅如鋼,微翹嘴角如菱角,胸脯橫闊,實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怎麼一個俊字了得。
這…這怎麼跟現代那個姓張的那麼像呢,好看,不對,不能用好看來形容,是帥,帥得只差掉渣了。
“娘子,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嘛,偷看人家算什麼呀,”泥人,不,現在不能叫泥人了,人家可算有着發達胸肌及六塊分明腹肌的美男子。
“姐,你快來瞧瞧,”柳無慮正在給美男洗頭髮,許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將柳無憂叫了過去。
“姐,你看,他的頭上有個傷口,”柳無慮指着鮮血凝固的傷口說道。
柳無憂撥開頭髮,看到有個手掌大小的傷口,而且看着傷口的位置,這男子定是因爲這傷口而變得癡傻。
“你叫什麼名兒?來自哪裡?”柳無憂感覺事態不尋常,便正色問美男。
“我…我…我忘記了,”美男撓了半天頭髮也想不起來。
“憂憂,彆着急,讓他洗完澡再說,”柳老太爺拉着柳無憂進了屋,對大家說道,“剛剛我去村口的時候,聽聞了一些消息。”
“發生了什麼事情?”
“涼州城打起來了,北部真女族大舉進犯我們涼州城,搶糧搶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柳老太爺停了下來,見衆人困惑地眼神,繼續說道,“咱們大宛朝的忠勇護國侯率領一萬人的精兵直搗黃龍,將女真族趕出了涼州城,我猜這小子肯定是受傷的將士什麼的。”
涼州城離這沈家莊大抵一日的路程,按着古代的算法,也不算特別的遠。
“將士啊,”王氏嘆道,又望了一眼美男,“這要真是將軍什麼的,咱們憂憂是不是撿到寶啦?將軍夫人呢。”
“弟妹說的有理,”邱氏聞言,哈哈哈笑了起來。
“娘,”柳無憂正色,抗議道,“有你這樣的娘嗎?這人你認識嗎?不認識。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知道。他可是個來歷不明的人。”
“娘嫁你爹時不也沒見過,也不知道你爹是好是歹,你好歹也見過兩次了,瞧瞧,長得多好看。”
“好看能當飯吃啊,好看能當銀子使啊,”柳無憂不削地說道,“要有真本事才行。”她纔不要繡花枕頭呢,外面好看裡面空。
想要成爲她柳無憂的相公,起碼得駕馭得住她才行。
“娘子,我洗好了,”美男光着身子赤腳就小跑了進來。
天啊,這身材,柳無憂不得不承認這身材絕對地堪稱完美,黃金比例有沒有,有一種想撲過去抱住的衝動,好了,柳無憂,知道你色心發作,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衆目睽睽之下用眼睛將人家全身‘摸’了一遍。
“咳!咳!咳!”柳老太太在一旁提醒道,“囡囡,別看了,再看也長不出花來。”
柳無憂斂迴心神,故作淡定,見邱氏幾人都撇開了頭,便知他們是不大好意思看了,而同爲女子的她卻好不害臊地將這具美男的裸體看了個遍,雖然重要部分都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