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驚訝地看着宋君戍,問:“又是您安排的?”
“只是順水推舟罷了,若柳家沒打算動胭脂,就不會有這事兒了!”宋君戍笑道。
蘅芷道:“柳家真是嫌自己的麻煩不夠,找死也不能這麼個找法,得罪了老千歲,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所以王上才生氣,老千歲可是王上的親叔叔!”宋君戍道。
柳智和柳青被帶來之後,都是灰頭土臉的,宋襄王在裡面大聲喝罵,將二人罵得是狗血淋頭。
最後柳青被拉出去,責令杖殺,而柳智也沒落得好處,以欺君罔上之罪,被削職了。
柳家這一次,算是虧大發了,柳青沒救到,反而把柳智也搭進去了。
柳老夫人聽了消息,這次是真的昏過去了,柳夫人也哭得死去活來,幾次暈厥。
宋襄王不勝其煩,命人將柳夫人送回去,命人守着,不讓她再出來,算是變相拘禁了。
至於柳老夫人,自然是命柳智帶回柳家。
一場好戲總算是告一段落,薛家姐弟對着宋襄王連連磕頭,千恩萬謝,然後才被薛氏帶出了王宮。
蘅芷和宋君戍看完了戲,也一起回去了。
在路上,蘅芷就道:“柳智被罷官了,柳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殿下要小心纔是!”
“這個不用你說,不過暫時他們肯定要消停一陣兒了,這風頭上,總不敢再出來攪和!”宋君戍冷笑道。
蘅芷點頭,也盼着這事兒儘快結束,已經鬧得太令人心煩了。
薛家兄妹到底是跟着薛氏回去了,宋君戍想過要安置她們,不過並沒有找到機會。
此事也不能勉強,自然揭過不提。
柳家吃了大虧,從此和大皇子宋君仁的關係就更惡劣了,尤其是薛家兄妹還住到了大皇子府去了,兩府之間,如同水火。
柳勇原本管着王都的軍防,因爲柳家獲罪,柳勇也被調職,交出了王都防衛之職。
宋襄王竟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將此事交給了宋君戍,
京畿營便落到了宋君戍的手裡,一下子引得羣臣譁然,畢竟衆所周知,宋襄王是對太子百般防備,如今卻將關係自己安危的京畿營給了宋君戍,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宋君戍自然也覺得不對勁,不過既然宋襄王有意要將京畿營交給他,他自然不會推辭。
“太子,京畿營交到你手裡,你可要盡心竭力,防衛王都安全,切不可掉以輕心,辜負孤王對你的信任啊!”宋襄王語重心長地道,彷彿對宋君戍寄予厚望。
宋君戍道:“是,父王,兒臣一定不負父王所託!”
“嗯,甚好,甚好!”宋襄王滿意地捋着鬍鬚,一副很高興很滿意的樣子。
這還是頭一次,宋襄王對宋君戍露出如此讚許之態,驚得羣臣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宋君傲是最爲吃驚和嫉妒的了,忍不住道:“父王,兒臣也可爲父王盡綿薄之力,兒臣願意替父王管理京畿營!”
“老五啊,你如今管着禮部和戶部,已經很忙了,不能再給你添負擔,你安心做好你的事兒就行了!”宋襄王搖頭,並不肯改變主意。
宋君仁見狀,也就不去爭了,他倒是開始思考,宋襄王此舉的深意。
好端端,突然就對宋君戍這麼信任倚重,將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他,真是匪夷所思。
宋君戍接了京畿營的令牌和虎符,心中也十分不安,宋襄王絕不會無緣無故將柳勇換下,換上他的。
退朝之後,宋君仁湊上來,道:“太子殿下,恭喜啊,父王終於肯委以重任,可見殿下有了出頭之日了!”
“多謝大哥吉言,不過這差事也不好辦,孤也是誠惶誠恐!”宋君戍假意露出憂心之態。
宋君仁道:“怎麼會呢,以太子殿下的能力,別說是京畿營,就算給你十萬大軍,也不在話下!”
“大哥謬讚,我並不善於行伍之事!”宋君戍謙虛道。
宋君仁道:“說來這柳家倒了,受益最大的倒是殿下了,先是袁思長被提拔來王都接管州府,接着就是您接替柳勇管理京畿營!”
宋君仁疑惑的目光轉向宋君戍,這難道真是巧合嗎?
“袁思長與孤並沒有什麼交情,無非是在淇州共同賑災罷了,他能得到提升,是他自己的造化,孤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將他提到王都來!”宋君戍撇清道。
宋君仁也覺得宋君戍沒有這個本事,只是事情太過巧合,讓他不得不心生懷疑。
宋君仁又問:“那這京畿營,父王怎麼就想起要交給你了呢?”
“這就要問父王了,孤心裡也十分疑惑呢!”宋君戍道。
宋君仁道:“不管如何,總是要恭喜殿下的,您在淇州兩位得力助手都來了王都,且都居於要職,可見殿下好福氣!”
宋君戍見宋君仁話裡有話,便道:“大哥,你莫非不知道嗎?馮冀是因爲柳家的關係才被提拔到王都的,和孤有什麼關係呢?”
“我是聽說柳家和馮冀的關係了,可怎麼就那麼巧,早不提他,晚不提他,偏偏在殿下您回王都之後,就提了他?”宋君仁不相信宋君戍的解釋。
宋君戍無奈,道:“若大哥覺得是孤在其中起了作用,孤也無話可說,若孤真有那麼大的能耐,相信最先擔憂的不該是大哥吧?”
宋君仁笑了笑,道:“那倒是,最先擔心的應該是父王和宋君傲纔對!”
宋君戍也跟着笑,道:“孤還要回東宮去,就不陪大哥閒聊了,改日再會!”
“哎……咱們一路吧!”宋君仁又跟上來。
“大哥要去哪兒?”宋君戍問。
宋君仁道:“孤想去你府上坐坐,討杯茶喝一喝,不知殿下歡迎與否?”
宋君戍不解其意,宋君仁明顯是厚着臉皮要跟去,他若強行拒絕,倒顯得他小氣。
“既然大哥有此雅興,孤自然歡迎之至,請!”宋君戍道。
宋君仁眉開眼笑,道:“好,孤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東宮了,今日正好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