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想要確定自己的理解，問道：“你所說的她就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口直心快，並且脾氣不是很好的那個你？”
顧傾城苦笑着點了點頭，眼神黯淡。
“這也就是我頭痛的根源，我腦海裡經常冒出她的影子，她會時不時地強行佔據我的身體，如果我想要阻止她出現的話就會頭痛欲裂。”
“而且她的每次出現都會給我惹來麻煩，說話直白很傷人，所以我身邊幾乎是沒有朋友的，除了凱琳，她是最好的姐妹，這麼多年也就只有她能受得了我。”
秦赫心中暗驚。如果某一天，當顧傾城無法再控制隱藏着的那個性格出現的話，那麼她的人格分裂症極有可能會演變成爲精神分裂症，到了那個時候，她會發瘋，神經錯亂，跟精神病院裡的那些病人一樣。
她會一個人說着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她會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有說有笑……
秦赫不希望看到這麼一個難得的美女就此香消玉殞，說道：“我會想辦法徹底治好你的。”
顧傾城笑了笑，說道：“剛纔你跟凱琳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不管治不治得好我都要感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麼關心。”
“蔣凱琳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你既是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盡力的。說實話，你這個病我有信心能治好，聽凱琳說你並不是生下來就這樣，而是在大學之後纔有這個症狀的，對麼？”
秦赫信誓旦旦地說着。
他要給顧傾城信心，只有她自己有信心了，纔有治好的可能。
即便秦赫醫術再高明，患者沒有希望，沒有自信而不去配合他也是徒勞。
顧傾城看着秦赫這麼一本正經地模樣莞爾一笑，說道：“我想在這裡聊私事不大合適吧！你願意來我這個‘女鬼’家裡坐坐麼？”
說話的同時顧傾城還故意衝着秦赫拋出一個俏皮的媚眼。
秦赫一陣心跳加速，喉頭一咽。
這不是勾引我，這一定不是在勾引我！
秦赫趕忙挪開定在顧傾城臉上的眼睛，不敢跟顧傾城那嫵媚到令人心生邪念地眼眸對視，生怕多看一秒就會把持不住自己。
說道：“我從不相信鬼神論，如果你不怕我以給你治病爲藉口騙你上牀的話。”
“咯咯咯咯！”顧傾城捂嘴嬌笑，說道：“看來你還在爲剛纔的話而生氣呢！這樣，咱們改個時間，我晚上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實在是沒空。”
秦赫點點頭，這種事情只能隨她的意願來，問道：“那你電話裡說的那個事情呢？”
“電話？”顧傾城一愣，輕輕拍了下額頭，說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在酒吧還沒喝醉的時候是有給你打過電話來着。”
她擡起手瞄了眼手腕上最新款的白色卡地亞菱形手錶，已經到了凌晨一點多，說道：“現在太晚了，這樣，過幾天我再約他見面，到時候就得再麻煩你跑一趟了。”
秦赫點頭應允：“嗯，好的。”
“……”
這個時間已經算是很晚了，整個紫苑小區在夜色裡十
分安靜。
除了門口兩個值班的保安坐在值班室裡偷偷看着電影之餘，已經找不到還沒休息的人。
秦赫來到家門口，透過窗戶看到客廳裡面仍然亮着白色燈光不禁會心一笑。
他知道，沈墨濃還沒睡，她肯定是坐在沙發上看着書等着他回家。
有這麼一個女人在家等着，的確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啊！
秦赫打開門一看，果然，沈墨濃看到他回來就從沙發上站起身，朝着樓梯的方向上走過去，顯然是要去休息。
只是沙發上還多了一個人的身影，是鄧老太！
當秦赫發現她的時候鄧老太也正好扭頭望了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的瞪着他。
秦赫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換上拖鞋，笑着問道：“老太太，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呢？”
老太冷哼一聲，說道：“心情不好，怎麼睡得着？”
“怎麼了老太太？難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您生氣了？”
秦赫試探性地問着。
自從來燕京這麼多天，秦赫還從沒有見過老太太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看到沈墨濃一言不發地消失在樓上的樓梯口，老太太長嘆口氣。
秦赫走到她身邊坐下，說道：“老太太，到底怎麼了？”
“秦赫，老太婆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秦赫一怔，點點頭：“聽！有道理的話我一定聽。”
老太太就等着秦赫說出這句話的，連忙問道：“好，那你到底是怎麼考慮跟墨濃之間事情的？”
看到老太大半夜不睡覺就爲說這個事情，秦赫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他悻悻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關鍵是我想，您外甥女兒不一定想啊！我總不能用強的吧？感情這種事就是水到渠成的，急不得啊！”
秦赫不急，老太太就急了：“我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但你這成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的，你說說，你們感情怎麼能夠升溫？”
剛說完，老太太就發現空氣中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兒，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看向秦赫本就生氣的眼神更是猶如火上澆油一樣差點沒噴出火來。
她瞪着秦赫，問道：“你喝酒了？”
秦赫這才發現手裡還抓着那件被顧傾城嘔吐過的黑褂，連忙笑着解釋道：“沒有。”
“還有女人的香水味兒。”
“……”
“還有，你這身衣服哪裡來的？”
這老太太以前是搞偵查出身的吧？怎麼我怕什麼她就問什麼？
秦赫義正言辭地看着她，很嚴肅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在外面街道上看到個酒鬼，眼看他就要被撞我就拉了他一把，誰知他是安全了，但衝着我就是一陣嘔吐，吐得我全身都是。”
“然後我就想着到臨近的燕京河清晰一番，可誰知又遇上個女的投河自盡，身爲醫生的我自然看不得別人自我了斷，就跳下去把她拉上河岸，一看全身都溼透了就臨近買了現在這身衣服，所以搞到現在纔回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老太太疑惑地
問道。
秦赫面色沉凝地點頭：“當然！難道我像是那種喜歡撒謊的人麼？”
看到他這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不像是撒謊，老太太居然相信了這扯淡的理由。
慍怒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甚至還有些喜悅，畢竟要撮合秦赫跟沈墨濃的人是她，秦赫人品好不也證明了她眼光好麼。
“這大半夜的等你回來還有個事兒要跟你說，下週一晚上，墨濃他們大學同學搞了個什麼聚會，是以前她們班一個戴眼鏡的小子帶的頭，今天這小子來過家裡，看那樣子對墨濃依然很有好感，墨濃推脫不掉，只能答應。”
“所以呢？”秦赫沒聽明白她話中的重點。
“我不喜歡那小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個老實的人，而且墨濃也不喜歡他，所以我想你到時候假裝成墨濃的男朋友跟着她一起過去。”
秦赫點點頭，問道：“這是她的意思？”
老太趕緊豎起手指，說着悄悄話：“噓……她不好意思說，所以我代她邀請你。”
秦赫撇嘴一笑：“好！一定保證她安全出去平安回來！”
“……”
皓月長空茶樓。
時間尚早，纔剛過九點，洛長空坐在二樓窗戶邊的單間裡，一邊看着窗外穿梭不息的車流人羣，一邊又悠然自得的從侍茶女手裡接過那清香撲鼻地但卻味苦到極致的蓮心茶。
富家大少們喝茶一般都會選擇西湖龍井或是碧螺春這類頂尖的茶葉，但洛長空卻偏偏獨愛這味苦得讓人生怕、而且還廉價的蓮心茶。
浸過手的洛長空端起杯子放至嘴邊，小口輕抿。
蹙起眉頭，問道：“這茶是誰買來的？”
侍茶女趕緊弓下腰，回道：“是寧經理。”
“讓他去財務部結算三倍工資。”
“是！”侍茶女連忙退下。
這已經是兩天以來被洛長空炒掉的第五個人了，沒人知道被解僱的原因。
如果非要說是爲什麼的話……那就只有跟老闆洛長空的心情有關了，兩天前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然後就一直待在這茶樓裡沒踏出去過半步。
當然，茶樓裡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戰戰兢兢沒人敢多嘴說這些，因爲他們不想丟掉這份連普通服務員都可以拿到一萬二月薪的高薪工作。
“請問，洛長空先生在這兒吧？”
秦赫擡頭望了眼門匾，走到前臺問道。
“我在，你上來吧！”
樓上傳來洛長空地高聲迴應。
“這位先生您好！洛先生在樓上，這邊請！”
看到來人得到樓上那位的親自接見，服務員小美以爲來人是老闆的貴客，所以滿臉微笑，特別熱情地在前面帶路。
砰砰！
她來到洛長空的包廂門口，敲了敲那用鋼竹製作而成的房門。
“洛先生，貴賓到了。”
小美聲音甜美地說道。
對外，她們一直稱呼洛長空爲洛先生。
“嗯，我知道了，你也可以去財務那裡領三個月工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