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杜南燭聞言大愕。
秦赫的話如同一塊巨石般墜落他心底那還算平靜的湖面，激起萬層浪。
三年前就不用問診了？
這是什麼概念？不會的，他一定是爲了要贏下這場比試，爭取時間，纔會跳過這一環節的。
連爺爺他老人家也不敢妄下判定，這個秦赫一定是投機取巧而爲之。
杜南燭不停的在心裡否定秦赫，藉此來安慰自己。
杜南燭在醫術上的天賦可是被衆多大師級的老醫生所盛讚，再加上他本身也是極其努力，在醫術的求知道路之上從未懈怠，這才早就他年紀輕輕便享譽盛名。
即便如此，天縱奇才的他卻也是從來不敢在未詢問病人的病情之下就執意確定診斷結果。
他自己做不到，他也不相信秦赫有這本事。
“你就這麼確定你的判斷沒錯麼？”
秦赫撇嘴一笑，沒有回答杜南燭的這個問題，而是把頭扭向評委區等待着評委們給出評判結果，本就沒有絲毫壓力的俊秀臉龐上更是顯得輕鬆淡定。
杜南燭與秦赫之間發生的每一點動靜都被臺下的觀衆們看在眼裡。
尤其是杜南燭的那羣鐵桿粉絲，更是不由自主的發起評論。
“你們看，南燭師兄的臉色怎麼變得有些不自然啊，該不會是真的會輸吧？”
“怎麼可能，南燭師兄怎麼會輸給這個看上去跟咱們年紀差不多的秦赫？一定是秦赫剛纔說髒話罵了南燭師兄，你看你看，他罵完了現在還一臉壞笑呢！”
“……”
在華夏，甚至是全世界。
醫生跟教師這兩個職業是越上年紀就越值錢。
原因無他，一來是經驗的積累，二來則是隨着年紀遞增心態會變得更加沉穩。
很多去醫院看病的病人在掛號的時候，通常會選擇年紀偏大的那位主任醫師，就算他的門診費貴上個十幾、幾十塊，但卻並不影響病人們的選擇。
反倒是門診費高的科室病人絡繹不絕，門診費低的科室空空如也。
秦赫年紀不大，杜南燭比他倒是要大上幾歲。
一個是名氣縱橫的天才，一個是緋聞纏身的老師。
一個是經驗豐富、天賦異稟的中醫世家傳人，一個是年紀輕輕、並不記得有多高明的年輕老師。
從明面上來看，這兩人孰強孰弱，一眼便能分出。
但從兩人診斷的速度結果以及現在的表情神態來看。
不被衆多旁觀者看好的秦赫反倒是略微佔了上風。
隨着成萬里從評委席拿到勝負結果，向着秦赫杜南燭所在的比賽場中走來，喧鬧的場下瞬間就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成萬里，包括杜南燭甚至是秦赫，緊張地盯着他手裡那張單子。
“秦老師贏！秦老師贏！”王江跟身旁的龐牧都捏緊拳頭，心裡默默地爲秦赫加油。
“第一項比試結果。”成萬里低頭展開手裡紙張，再次確認上面的名字，說道：“秦赫勝出！”
“……”
死一般的寂靜。維持了兩秒。
很快的，就都緩過神來。
杜南燭一陣驚訝，扭頭看向評委席的爺爺，卻看到一臉鐵青的杜長生朝着他默默的點頭。
這就證明了秦赫的診斷結果是正確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好誒！我就說秦老師一定能贏！”王江剛剛纔興奮地大喊出聲，很快的，他就閉上了嘴。
看到周圍一衆杜南燭粉絲投來能吃人的鄙視目光，堅持地說道：“看什麼看，本來就是秦老師贏了。”
孫長壽十分滿意地看着秦赫，眉笑顏開。
雖說他跟秦赫並不是什麼親戚，可自從那次替沈墨濃姨媽鄧老太治病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剛正不阿的小子。
經歷過黃百萬黃辰的事情，再加上前兩天鄧老太跟他“添油加醋”地說起秦赫跟沈墨濃的事兒。這讓孫長壽對秦赫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心裡早把他當成孫女婿一樣來看待。
現在看到這未來的“孫女婿”竟然優秀，心裡的高興難以言喻。
看來回頭得跟墨濃那丫頭好生叮囑一番，別放走了這麼個好男人。
有人歡喜有人愁，觀衆裡面絕大多數都是支持杜南燭的，聽到這個結果他們都異常的詫異，詫異之餘更多的是失落。
杜南燭居然輸了！
即便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了些，但他們也默默的接受了，畢竟評委區坐着的每一位都是聲名顯赫的中醫大師，而且杜南燭的爺爺杜長生也在其中，他們不會弄虛作假。
秦赫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當然，他也不覺得這場勝利會有多麼值得驕傲。
只不過是自己的速度比起杜南燭更快上一些而已。
這項比試着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成就感。第二項第三項的比試纔是醫術含金量最高的。
秦赫看向杜南燭，輕聲說道：“接下來的比試我可要認真了。”
杜南燭信心百倍地看着秦赫：“鍼灸的比試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你就等着瞧吧！”杜南燭是個聰明人，已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再留戀於之前的比試結果。
靜下心來迎接接下來的比試。
“接下來就進行第二項比試：鍼灸！”站在秦赫跟杜南燭中間的成萬里再次看了看二人，問道：“二位沒有意見吧？”
“我有意見。”秦赫出身說道。
成萬里不解地扭頭看向秦赫。
問道：“秦赫你有什麼意見？”
“成校長，我覺得不如將之前的第一項比試結果廢掉。然後把這第二項的鍼灸比試與第三項的醫藥比試合二爲一，誰贏下了這第二場便就是直接獲得這次比試的勝利。”
“廢掉第一項比試結果？”成萬里萬萬沒想到秦赫會提出這個請求。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秦赫爲什麼要這麼做，除了他託大而爲，成萬里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可秦赫的這個選擇在他看來也太不明智了些。
杜南燭的醫術如何成萬里可是瞭解得很。即便你秦赫再自信，醫術再高，也未必
就能贏下他。
說實在的，他雖然是一校之長，也並沒有有心偏袒秦赫或是杜南燭任何一方的意思。
但秦赫能進燕京醫科大學畢竟是他親自邀請來的，內心裡多少還是希望秦赫能贏下比試，至少能封住劉振東那幾個傢伙的嘴，省得他們向上面打小報告說自己任人唯親。
成萬里提醒着說道：“秦赫，你可要想清楚。”
秦赫毫不猶豫地回道：“我想清楚了。”
“事關你們兩人的榮譽，這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成萬里眉頭皺起兩條黑線，又問向另一邊：“杜南燭，你覺得呢？”
“我不需要他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聽到杜南燭火氣滿滿的回答，成萬里很滿意。
“秦赫，比試之初就已經定下了規矩，如果杜南燭不同意更改那麼就應該照着之前的規矩繼續比試下去。”
“成校長，杜南燭，還有各位評委。”秦赫依次看向他們，態度誠懇地說道：“我並不是要故意廢除第一項比試的成績來顯示我醫術有多強有多自信。”
“而且大家也都是從醫之人，都深知這鍼灸跟用藥兩者之間的關係有多密切，本來杜南燭跟我比拼的也正是鍼灸之術，所以，我覺得將這兩者合一來進行比試是非常合理的。”
聽秦赫如此一說，原本還以爲秦赫是在蔑視自己的杜南燭，心裡也就釋然了，窩在心頭的火氣倒也就消散不見。
“行！那咱們就合二爲一，一決勝負。”
評委席的各個評委見狀也紛紛點頭同意，尤其是杜長生，原本鐵青的臉上也變得好看了不少。
“好，那麼這第二項第三項比試就合二爲一。如果二位沒有其他意見，朱主任你就安排下吧！”
成萬里話畢，杜南燭秦赫沒有再提出新的意見。
朱錢就開始安排剩餘的六位病人進行抽籤。
剛剛好，兩女一男各自分成兩組。
兩組各自派出一個女病人率先登場。
“秦醫生，您看我這臉，能治麼？”說話的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阿姨，她正指着自己的右臉，臉色倒也正常，只不過在她說話的同時，她的右臉肌肉不停抽搐，半邊嘴巴也張不開。
秦赫銳利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
這是面癱！
又扭頭看了眼旁邊杜南燭的病人，同樣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女人，說話的時候也是暴露出同樣的問題。
秦赫差點苦笑出聲。
這找病人的人也是蠻拼的，居然專門找兩個年紀相仿、性別一致、病情還相近的病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當然，這些細枝末節秦赫沒有時間去理會。
扭頭看着面前這位阿姨，抓起她的手，開始切脈。
隨後又探手至阿姨癱瘓的右臉，輕輕撫摸了一陣。
十分堅定地朝着她說道：“你這個病是因爲冷天裡在外被寒風吹太久而至，已經有兩年了，可以治好。”
阿姨張大了半邊還能控制的嘴巴看着秦赫，雖然表情看上去挺詭異的，但不難看出她這是驚訝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