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容臨下午就跟小娘子報備過了，他合計着，在誕生本源無缺的人族小輩前，仙界應已盡在掌握之中。
就算出現意外，他們沒能及時掌控，但這對於人族來說，依然是一場機遇！畢竟他們已經慘到沒什麼可失去，也沒什麼不可失去了。
而且這個指導從仙族得角度來看，也沒多大損失，是以聽完後的上虛道長，已點頭說道：“其實可以兩條路，一起走。”
鴻華聞言，就知道司刑殿內，應還儲備有很多本源丹，可供調劑！否則上虛道長不會“應”得這麼暢快。
這也正常，畢竟是司刑殿，專掌本源仙丹之地，只是……
鴻華有個疑慮，“現在的人族本源缺失得利害，只怕很難補全。”
“這倒無妨，先選出本源還不錯的那批，進行培養。”上虛道長覺得這都不是事。
而且，再過數年，仙人界壁就將破碎，人境裡的人，經過數萬年的修生養息，應是恢復了不少。
屆時，一統了人境的仙族，何愁沒有完整的本源可吞噬？只不過是比之前麻煩點而已，但明顯能讓仙族的整體水平，更強！
“難怪這些年來，本源仙丹對仙族的效果越來越差，果然是人族本源質量下降的緣故。”司刑殿對這個現象早有察覺，但一直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小初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還嘉獎道，“棒～”
明明還能聽到他撩人的笑音，卻是怎麼都看不到人了……
衆道長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腳下燃起了一縷縷幽靈般的！陰森靈火。
“我有個疑惑，我聽說數萬年前，仙族還是出了位不錯的強者，一統了仙界，他怎麼辦到的，就靠吃這些垃圾人？”容臨是真不理解的探問道。
上虛道長看得心真的有點虛，“神子的飯量確實大，口味也刁鑽，不是仙品以上的佳餚珍饈，估計都不吃吧。”
差點忘了這茬的慕雲羲，這才真的放心下來，“好，那就行動！”
上虛道長莞爾一笑，連忙喊來聚仙樓的侍者，讓他們安排上膳。
……
“無妨，你且忙去吧，本座也要修煉了。”容臨不在意的說道。
兩人無從可猜，畢竟消息太少了，是以容臨直接探問起來，不過……
“不過，本座喜歡。”
所以父子倆都默契的叫一聲祖師兄，再叫一聲小祖師兄，以區分開來。
本來也被吃得有點兒心疼的鴻華，頓時不心疼了，“祖師兄，您和祖師嫂、小祖師兄還會在仙炎城多呆些時日吧？”
上虛道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神子謬讚了。”
按輩分，他們得稱容臨爲祖祖祖……師兄，實在是累贅！可能叫了還會被打。
上虛道長下意識覺得牙疼的，摸了摸腮幫子，感覺要把神子培養到成年……
慕雲羲輕吸了一口氣，就將熟睡的小幼崽收進仙境裡，而後就潛入了夜色之中。
卻不知，他與仙炎城內所有生靈一樣，全都落入司刑殿的監控中了。
原本還有一絲絲緊張的慕雲羲，頓時不緊張了，“好，我會依計行事，不給你添麻煩，但如果你出事，我還是會站出來的，所以……”
“應該不是錯覺，對方的視線就藏匿在月色裡，怎麼辦到的？是月繫上仙麼，嫦閒？”仙炎王暗暗盤算着。
可魔皇和仙皇呢？而且——
實在是這位的輩分和實力，都擺在那兒了，有資格這麼訓。
慕雲羲看了好一會，就往他這雙比妖精要勾人的眼眸上，落下了一吻，還輕吮了吮，惹得抱着她腰肢的容臨，立即將她圈禁在懷，“娘子真壞。”
是以，容臨說的這些，上虛道長絲毫不懷疑，已經決定回殿後，就和衆長老議事商量一下，以安排所謂的“可持續發展”事宜。
“一比十？出來的孩子，會否質量太差？”上虛道長覺得，這麼搞很容易體虛，影響後代質量啊。
那面嫩道長也沒再說什麼，倒是其他道長，正準備說兩句。
但豬再肥，也是挨宰的命運，不可能逃脫，不如多養一些，否則肉可不夠分，仙族上下這麼多修士等着呢。”
司刑殿一家之力未必能辦到，好在仙皇爭霸賽很快就要開啓，是時候讓衆仙家一起供養神子了。
“不一定，先轉轉再說。”容臨並未給出確切的答覆。
上虛道長卻搖頭說道，“老道也不知，但聽聞仙皇只是早年吸收過人族本源，後來並未繼續採補。”
“差不離，而且我們可以先安排一批人試試看，我們手上的資源還很充足，可調一批出來做試點，如若無誤，可等仙人界壁破裂，用人境的人來接續下去。”上虛道長迴應道。
容臨和慕雲羲也沒打擾，前者已在哄崽睡覺覺，後者則在不動聲色的傾聽着四方消息。
坐在上首的司刑殿殿主，卻是微微色變道，“出事了！出去看看！”
越是無知越好控制，而且沒修煉過，也更好繁育後代。此外，男女比例，按一比十來分配如何？”坐在上虛道長身邊的黑袍道長，已提出具體安排。
“嗯！”慕雲羲點頭應下，“你也要小心，如果事不可違，摧毀即可！在他們重建起來前，我們應該能拿下仙界了。”
慕雲羲已經在給小傢伙餵飯，鴻華父子便發現，這位神子吃得很快！而且很多。
這會的上虛道長在確定沒有異樣後，才說道：“老道我之前傳出來的消息，諸位都看到了吧？”
聽到在說自己的小初初，馬上拍了拍桌子，“飯！”
上虛道長知道同僚們基本聚齊，就差自己了，也沒耽擱的告退道，“那老道就先回了，道兄但有所需，儘管吩咐僕從。”
笑吟吟的容臨說完這話，已鬆開了手，人也如空氣般消弭無蹤了。
“行動前，是不是得先親一親爲夫？”挑眉索要的容臨，俊臉欺近，瀲灩的美眸裡，盡是勾人心魄的華光。
而吃得滿嘴流油，眉開眼笑的小初初，看着三仙的目光愈發亮晶晶了，還在飯後給他們都送了一塊桂花糕當甜點。
“上虛所言不錯，就按殿主說的，別選太多，第一批就安排千人，不可逾越此數。年齡最好保持在二十到三十之間，以沒接觸過修煉的羣體爲主。
“好，那聽你的。”上虛道長表示沒意見了。
等珍饈仙餚，陸續被端上來後，小初初整個崽都興奮起來了。
深喑有來有往，再吃不難的小初爺，還讓鴻華抱了抱他，“嘻～”
“殿主，不必這般謹慎吧，哪怕補足了本源，沒有修煉之法，補足了本源的人族，也依然是我仙族圈養的豬而已，最多算是大肥豬。
“是，小侄謹遵祖師兄教誨。”也叫祖師兄的鴻燁，羞愧應下。
等回到司刑殿內，上虛道長才抱歉道，“不好意思，一直在想事情，怠慢道兄了。”
可在這位明明很年前的祖師兄面前，楞是隻能當孫子，他還不能發脾氣，還得道謝，“祖師兄教訓得是，吾等這些年確實沒往這方面仔細想過，慚愧。”
“東曄，你還年輕，不夠謹慎，不明白殿主的苦心，我司刑殿能在仙皇逝後，一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小心、謹慎、穩紮穩打。”上虛道長嘆息道。
“那可不行，我容臨出手，沒有不收戰利品的道理。”不答應的容臨，笑意吟吟的，彷彿一會要乾的大事件，跟出去散個步沒什麼兩樣。
三族爲何會在同個時期，出現勢均力敵的領袖，巧合嗎？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之前出迎過慕雲羲一家的兩老之一，看起來比較面嫩，只有五十來歲模樣，和在場個個垂垂老矣的老道相比，屬實很嫩。
把小幼崽交給娘子的容臨，已說道：“都聚在一起了，可以動手了，你按我給的圖蔓延火勢，我到上面去盯着，以防萬一。
容臨見他聽進去了，還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態，“要想馬兒跑，本就該給馬兒吃個飽，這點道理竟還需要本座告知，難怪現在的仙族小輩都這麼弱。”
人皇的崛起之路，他和慕雲羲基本分析出來了。
而後又聊了一會，雙方纔各回各家，上虛道長一路上略顯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
慕雲羲：“……”
作爲道祖一脈的傳人，他上哪兒都被尊爲上賓，哪怕是去仙宮、司刑殿，亦然。
所以整太多男的出來，不划算！賠錢貨少整一點，而且女子天性教軟和，更好掌控，一比十可以了。”
“沒得選的時候，也會吃，就是吃了不長個。”容臨暗示性十足的說道。
進階爲七品武修，五品靈引師後！慕雲羲還是第一次溝動暗物質，瞬間有種與之愈發融洽，渾爲一體之感。
司刑殿的夜，並不算黑，皎潔的月色猶如銀瀑，潑天撒下，讓仙炎城的每一處都沐浴在月的光輝裡，也是月的監視裡！
上虛道長：“……”
可修爲到了他這一步，足以讓他自信自己的直覺絕不會有錯，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似乎是透過月色？
慕雲羲也點了點頭，她已經聽到，司刑殿中有不少隱晦的波動溢出。
想來是一些閉關強者，都在陸續出關，並朝雲霧中心聚去了，陣仗挺大。
“不錯，你確定消息無誤？”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手持拂塵，身穿灰色道袍，比鴻華還有道祖風範的司刑殿長老，率先發問。
小初初都沒理他，還在一口一口的吃着他爹和他孃親，接連喂來的飯飯，他自己時不時還能啃一口抓在手上的獸腿。
鴻華、鴻燁：“……”
“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急，先看看再說。”容臨說着，又看了鴻燁一眼的說道，“你小子傳承根基實在太差，近日開始就要多補補，爭取把根基打穩，別給師祖丟人。”
鴻華雖然覺得今晚的會面，收益極大，可憋屈也是真的憋屈。
“不愧是神子，這小小的肚囊，裝下了同齡仙童好幾十倍的飯量，厲害！”鴻燁則感慨說道。
很少有仙修知道，仙炎城的月色和日光，是具備監察能力的！是司刑殿的耳目，哪怕是仙炎族裡的仙炎王，也不知道，但他能隱約察覺到，今晚的月色，有些不尋常。
被當孫子訓誡的他們，根本無法反駁。
記住，司刑境碎滅後，你立即回來！不許拖延，那些本源和本源仙丹，我會收好，不會拉下一絲一毫。”
“要亂了？”仙炎王暗暗想着，指尖上禁錮着一縷月色，但無論他怎麼感知，也察覺不到什麼異樣。
然而——
容臨頷首應下，還目送走了上虛道長，才和小娘子回了屋，等關上門後——
“許是和神子這般，覺醒了不朽血脈？”上虛道長猜測道。
“哦？”容臨有些好奇，“那還能有那等成就？”
“人境的人，這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這第一批試點，人不可多，以免出現不可控的情況。”佛塵老道提醒道。
鴻華便邀請道，“若是不嫌棄，可到小侄師門留宿兩日，讓小侄略盡地主之誼。”
黑袍道長卻表示，“無妨，給他們配藥即可。這些年我們不是沒研究過，補足一個人的本源，需要給多少我們手中的本源氣，基本能確定，男子所需的本源氣比較多。
說這麼久了，是不是該上飯飯了？！
正在長身體的小初初表示，再不給上飯飯，他就要鬧了。
“懂。”輕摟住小娘子腰肢的容臨，微斂了笑意，“不會有事的，就算真出了什麼意外，我還有你送的那顆丹藥呢，萬無一失，不是麼？”
不過在她和容臨所住的屋內，進階成梧桐神木的混沌神樹，已悄然無聲的變幻成一家三口的模樣，一樹演一家！氣息逼真，只要不是近看，哪怕是比上虛道長還強者，也察覺不出任何端倪。
“歘！”
“歘！歘！……”
無數的幽靈之火，此刻已燒遍了司刑殿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司刑境內。
它們陰森、幽冷，彷彿是從靈界透過來的！無人能捕捉到根源在何處。
所以也無人知曉，隱匿在司刑殿陣法中心，執掌着神農鞭在放火的慕雲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