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光本來是完全不相信楊天的話的。
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誰會相信自己的敵人突然冒出來的這麼扯淡的話啊?
可現在,他卻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症狀表現,竟是和剛剛楊天說出來的一模一樣。這就非常令人詫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楊天此刻還站在幾米之外!
在章光的眼裡,楊天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對他做,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麼。
所以……
章光一下子就動搖了。
心想:難道我真有什麼可怕的隱疾?
若是放在平日裡,他肯定還會仔細地思考一下具體的可能性。
可現在,在這可怕的痛覺與瘙癢感的折磨之下,他哪裡還能靜下心來思考?
他很快就忍不住了,對着楊天問道:“嘶……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楊天聳了聳肩,道:“我剛剛不都說了嗎?你身上本來就有病,只是現在發作了而已。我剛剛原本還想幫你治療一下的,可你不當回事,那就沒辦法咯。”
章光微微一僵,道:“你……你能治嗎?”
“當然可以,”楊天道,“我都能看出來你有這病,自然也能幫你治好。”
“那就快點啊!快幫我治!”章光連忙道。
“這個嘛……就不太好了,”楊天摸了摸下巴,不急不緩地道,“我剛剛主動提出幫你,可你卻拒絕了,這讓我很沒面子啊。現在你讓我治,我就給你治,那我豈不是更沒面子了?”
章光已經被這疼癢疼癢的感覺折磨得欲死欲仙了,只想趕快擺脫這份痛苦,所以只能立馬求饒道:“那……那算我求你好不好!快幫幫我吧!嘶……啊,要癢死啊……好疼……”
楊天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既然你求我,那總得有點誠意吧?你也知道,我這趟是專門爲依依的事情來的。你要求我的話,那這事……”
這話一出,章光微微一僵,有些猶豫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對楚依依和楊天懷恨在心。
而現在,他手裡最大的籌碼,就是給楚依依改成績的權力。
若是他就這麼答應了,那他以後還怎麼報復這兩個人啊?
“怎麼了?還不太樂意?”楊天挑了挑眉,道,“那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他一轉身,對着楚依依道:“依依,咱們走吧?”
楚依依看了看章光那渾身哆嗦、難受至極的樣子,隨也有點小解氣,但也不免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道:“把他這樣一個人留在這裡,會不會出大事啊?”
楊天淡然笑了笑,道:“放心吧,他一點都不難受。要是他真那麼難受,怎麼會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呢?”
說完,楊天便輕輕摟住少女的香肩,拉着她朝外面走去,一點猶豫了意思都沒有,下一秒就要走出辦公室。
這下章光就有些慌了啊!
身上難受不難受,他是最清楚的。
這要是被丟在這兒、沒人管,那他恐怕就要疼死、癢死在這裡了!
所以他哪裡還敢猶豫什麼,連忙開口喊道:“站……嘶……站住!我……我答應!你快來幫我治一下!快啊!”
楊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輕笑道:“什麼?章科長,我好像沒聽清啊。”
“我說我答應了!嘶……你……你快來幫我治病吧!”章光趕忙道。
“答應什麼了?”楊天道。
“改……改成績!”章光道。
“嗯,這還差不多,”楊天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啦,你快去幫他治療一下吧,”善良的楚依依道,“看他這樣子,就有點滲人……”
楊天笑了笑,擡手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小臉蛋,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總是會被這種人欺負。這種人啊,哪怕是多疼半個小時,也是他罪有應得。”
然後楊天便鬆開了摟着少女香肩的手,走向了章光,來到辦公桌旁,把他的身體扶直。
在扶的過程中,他的一隻手卻是一邊卡着監控探頭的視野盲區,一邊悄然從章光身上幾個特殊的地方拂過。收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然多了幾根銀針。
這些銀針剛剛都直接明晃晃地紮在章光的身上。
只是由於身體麻痹、腦袋都低不下來,章光並沒有看到這些銀針而已。不然他也不可能真得相信自己是發病了。
楊天將這些銀針收回針包,然後又用以氣打穴的方式,在章光身上幾個穴位上敲打了一下。
章光渾身頓時一哆嗦。
一股子奇怪的酥麻感從被敲打的幾個位置蔓延開來,很快傳到四肢百骸。
那些瘙癢與疼痛的感覺,彷彿都被清洗掉了一樣,一掃而空。
渾身就像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一樣,酸爽不已。
處理完這一切,楊天便走回了楚依依的身邊,看着章光道:“這下,應該好了吧?”
章光有些愕然,臉上寫滿了吃驚。
感受着身上奇妙的變化,他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居然這麼神奇嗎?
只是敲打了幾個地方,剛剛那難受的症狀就在傾刻之間消失了?
這也太神乎其神了點吧?
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幾分厲害啊!
章光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楊天,問道:“我這病……完全好了嗎?”
“是的,”楊天很乾脆地道。
“以後不會再發病了,對吧?”章光道。
“那是當然,”楊天道。
章光這才露出一絲放鬆的笑容,道:“不錯不錯,你這小夥子,粗魯是粗魯了點,但這醫術,還有點意思。”
“表揚我就不必了,”楊天淡然道,“你快幫依依把分數的問題解決一下,就行了。”
楚依依看到這狀況,也是微微鬆了口氣,有些欣喜——看樣子,這下總算是能解決成績的問題了。
這問題可已經困擾了她有些天了,若是現在能依靠剛剛的事情圓滿解決,倒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了,她也能好好地鬆口氣了。
然而這時……
章光的嘴角忽然翹起一絲詭譎的冷笑,略帶嘲弄地說道:“分數?什麼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