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一聽到這話,這纔算放鬆了一點。
原來只是來了解情況的?
不過……
說到去見張昊龍的那一天,蘇一一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一是因爲張昊龍對她的那些齷齪企圖,實在是令人想想都噁心。
二是……她忽然想到,會不會和楊天有關?畢竟……楊天說了,他要找的人,也是被張昊龍抓了。那在她走了之後,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了些什麼?
“你似乎不願意說?”張鬆榮看到蘇一一臉上的那抹不自然,問道。
“呃……不不不……只是……”蘇一一抿了抿嘴,道,“那次見面……並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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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鬆榮聽到這話,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昊龍生前的劣跡,我也已經知道了,你大可直接說出來,我不會因此而惱羞成怒。”
蘇一一微微一怔,擡頭看了看張鬆榮的眼神,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於是她咬了咬嘴脣,道:“那……那好吧。我會如實交代的。”
張鬆榮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坐下,然後道:“坐下來說吧。”蘇一一乖巧地點了點頭,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口道:“那天,我去您們張家,在會客廳見到了張少爺,和他談請求張家庇護的事情。一開始,談得好好的,事情似乎很順利。可談着談着……張少爺就說要我嫁給她,而且,還要我兩個妹妹陪嫁。對此,我實在是不能答應,我就只能拒絕了。可沒想到,張少爺他……他在我喝的茶裡,下了藥。我剛要離開,就被藥迷倒了。之後,就被他手下的僕人送到了
他的房裡。”
蘇一一已經儘可能在控制自己的情緒,想平靜地把事情交代出來了。
可說着說着,她還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時的絕望與無助。小臉微微發白,身體也微微有些顫動,嘴脣咬得都有些發白了。
一旁的蘇青雲和蘇瑛看到蘇一一這樣,都有些心疼。但當着張鬆榮的面,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然後呢?”張鬆榮倒是面無表情,繼續問道。
“然後……”
蘇一一有些猶豫了。
如果再如實交代,就得說出楊天的存在了。
這樣的確保全了自己,可……就會給這位救她於水火的恩人帶去巨大的麻煩啊!
她怎麼可以這樣呢?
更何況……奶奶蘇瑛還說了,楊天可是拯救蘇家的希望啊!
張鬆榮看到蘇一一這般猶豫,微微皺眉,倒是有些想歪了。他問道:“昊龍侵犯了你?若真是如此,我張家不會虧待你的。”
蘇一一微微一愣,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我……我沒被他……沒被他侵犯,我……我逃出來了。”
“逃出來了?”張鬆榮疑惑道,“怎麼逃出來的?”“我……”蘇一一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可能藥效不夠吧,我……我在那躺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了一點點力氣。而張昊龍似乎沒有馬上跟來。所以……我就拼命地掙扎,下了牀,出了房
間,拼盡全力逃出了張家,逃回了家裡。”
蘇一一這番話,本來是有些可疑的。畢竟張昊龍專程下了藥,怎麼可能藥效這麼弱?
可……張鬆榮聽到這話,忽然想起來,那一天,兒子似乎被自己專門叫過去說了一番話的。
現在想來,可能兒子就是剛剛把蘇一一送到房裡,便被自己叫來了,談了許久,所以纔沒有第一時間去侵犯蘇一一。
這樣一來,邏輯一合上,就顯得很合理了。於是張鬆榮也沒生出什麼懷疑的心思了。
“所以,你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張鬆榮問道。
“呃……”蘇一一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那種狀況……哪裡能注意到什麼特別的人?”
一直表現得很強勢霸道的張鬆榮,聽到這話,竟是微微有些語塞。
因爲……對着一個差點被自己兒子強暴的受害者,問這麼多細節的東西,這本身就可以說是非常混賬的行爲了。
就算張鬆榮是有着爲兒子報仇的堅定信念,也沒辦法把這件混賬至極的事情做得太過理直氣壯。
是啊,一個差點被強暴的受害者,在那種絕望的境地下,哪裡能注意到什麼更多的東西啊?逃跑都還來不及呢——他這樣想道。張鬆榮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盤問,道:“行了,我明白了。關於這件事,是昊龍的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昊龍都已經死了,這些陳年舊事,就隨着昊龍的身體一起入土吧,不要再提了。我個
人,希望你們保密,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裁決家族。”
這要求可以說是很過分了。
差點強暴了別人,還不讓別人上報。
不過……蘇青雲和蘇瑛聽到這話,都很快點了點頭。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哪怕將這件事公諸於衆,也只是讓張家被懲罰一下而已,對蘇家沒有任何好處。而張家一生氣,蘇家可就完了。
爲了出一口氣,而招致滅亡,這當然不划算。
“張先生放心,我們不會外傳的。但,我希望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要再次發生。”蘇青雲道。“人都死了,哪裡還能再發生?”張鬆榮站起身來,也沒有太多悔過的意思,道,“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兒子的死因,我會一直查到底。如果你們有什麼線索,如果蘇小姐想起了什麼事情,請第一時間來找
我。只要消息有用、能幫我找到兇手,我就代表張家,同意庇護你們蘇家。你們仔細考慮吧。”
說完,張鬆榮轉身就走,倒也毫不拖拉。
很快,他便走出了客廳,離開了蘇家。
蘇青雲等人留在原地,驚訝不已,五味雜陳……
……
Garden。
楊天又溜達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一開門,他便見Amy這小丫頭正在屋裡,站在桌前,似乎在擺弄着些什麼。他定睛一看,卻是一下子嚇得連魂兒都快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