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兩頭氣勢洶洶、猛追上來的河齒鯊,此刻卻是早已掉頭朝河裡跑去,然後一頭鑽進了河水裡,迅速地遊走了。
令人驚奇的情況還不止於此——放眼一望,就能發現,原本在河裡隨意遊動、數量繁多的河齒鯊,此刻忽然好像都受到了什麼威脅和驚嚇似的,一部分朝着上游逃去,一部分朝着下游逃去,總之就是四散而逃!
這一片河齒鯊羣,就像褪去的潮水一般,迅速從這裡遠離。短短半分鐘時間,在方圓百米之內就已經看不到任何一條河齒鯊的身影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啊?”張虎都懵了。
“那羣刺兒魚,居然……居然都跑了?”李小六也傻了。
被嚇得臉色發白的藥姑娘,此刻看到這狀況,也是一陣訝異,很是不解。
只有楊天,依舊淡定得很。
事實上,這些妖獸的逃跑,本來就是他的功勞。
他剛剛通過靈識的控制能力,偷偷在河流附近釋放出了一縷武功氣息與威壓。
以他強大的力量,釋放出的威嚴,當然不是這羣只有明勁層次的妖獸能夠抵抗的。
所以傾刻之間,這羣妖獸就全部被嚇跑了。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啊,這羣河齒鯊都在給我們讓路,”楊天微笑說道。
張虎愣了愣,回過頭來,看向楊天,道:“可……可這沒道理啊。還從未聽說過河齒鯊在進攻的途中突然逃跑的情況。而且,這麼多的河齒鯊,居然都一起逃跑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李小六此刻也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從張虎的話裡,他嗅到了拍馬屁的好機會。於是便立馬開口道:“這還用說麼?肯定是咱們楊少吉人天相,或者說……天生神威!光是往這兒一站,就把那羣妖獸什麼全部嚇走了!是吧楊少?”
楊天聽到這粗陋的馬屁,都忍不住笑了,道:“行了行了,別吹了。咱們不是還得趕路麼?現在機會難得,咱們趕緊渡河吧。”
另外三人紛紛點頭。
一行四人開始準備渡河。
因爲都牽着馬呢,所以如果從河水比
較深的地方渡河,還是很危險的。所以一行人稍微順着河移動了幾十米,找了一處河水比較淺的地方,然後纔開始渡河。
這裡的河水大概就一米高吧,能蓋住半截身子。河水依舊渾濁、充滿了泥沙,看不清下面到底有什麼。
李小六看着這河水,想起剛剛被河齒鯊追擊的險情,心裡還是有些發怵,道:“這……這河水這麼渾濁,裡邊不會還埋着幾頭河齒鯊吧。要是在過去的時候被偷襲一下,那可就慘了啊。”
張虎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剛剛那羣河齒鯊跑的那麼整齊,肯定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吧。不過……的確,如果真在渡河的過程中被河齒鯊一口咬在身上,那絕對很慘。”
“沒事,我先過吧,”楊天忽然道。
李小六和張虎頓時一驚。兩人立馬看向楊天。
“別啊,楊少!您可是最重要的人啊,怎麼可以讓您去冒這個險呢?”李小六立馬道。
“是啊,楊少,您別急,讓我先去吧!”張虎也是立馬就下了決心,牽起馬,就開始渡河。
楊天倒也沒攔着——畢竟他早已通過靈識確定過,這一小段河流,別說河齒鯊了,就算是小魚小蝦、小蛇,都已經在他剛剛釋放出的威壓的恐嚇下全部逃跑了,剩下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些動彈不得的河貝,哪有什麼威脅?
果然,短短半分鐘後,張虎就成功地渡過了河流,到達了對岸,對楊天比了個大拇指示意成功。
李小六轉過頭看向楊天,道:“河裡應該沒問題,楊少您就第二個過去吧,我跟在您後邊,給您斷後。”
楊天點了點頭,但又想起了後面那位姑娘,回頭看向她,道:“你,能過河麼?”
藥姑娘看了一眼渾濁的河水,眼中顯然閃過一絲糾結和嫌惡——要趟過這種河,對於愛乾淨的小姑娘來說肯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過,她猶豫了兩三秒,還是點了點頭。
楊天也就沒再多問,牽起馬開始渡河。
很快,他,李小六,和那位姑娘,都依次過了河。
和先一步上岸的張虎
一樣,楊天等人的下半身衣物也都佔滿了泥沙了。
沒辦法,這河水太渾濁了。
“走吧,咱們趕緊離開這片流域,然後再條安全的小河清洗一下,”楊天說道。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一起騎上馬,繼續前行……
……
渡過河流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
傍晚很快就來了。
不過,出於對河齒鯊的恐懼,李小六等人都不太願意在這片流域的範圍內安營紮寨。
所以,一行人一直策馬前行,趕路趕到大概八點鐘,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才停下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這片流域,來到一片丘陵地帶了。
他們的運氣也還算好,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簡單地將身上的泥沙清洗了一下,然後就在附近的林地裡安營紮寨,立了一叢篝火。
爲了能讓篝火有足夠的柴燃燒,大家一起在周圍撿起了木枝。
這個時候,楊天卻是偶然發現,那姑娘的步子,有些遲緩,甚至有點踉蹌。她的右腿似乎出了什麼狀況似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剛好此刻她拿着幾根木柴回到了篝火旁,楊天便走過去叫住了她,道:“你的腿怎麼了?”
少女微微一怔,僵硬地看了楊天一眼,又馬上躲開目光,道:“沒……沒什麼。”
楊天用靈識一掃……就發現,少女的腳踝部附近,有一道不淺的刮傷,而且好像……已經有些感染了。
這種傷勢要是不處理,繼續感染下去,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你坐下來,我幫你看看吧,”楊天說道。
少女明顯非常警惕,搖了搖頭,道:“不……不用了,沒什麼事……”
“有沒有事,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楊天看着她,道,“你之前不是很急的樣子麼,似乎有急事要去王都。可如果你放着腿上的傷勢不管,恐怕過個一兩天你的腿就廢了,到時候,你還怎麼趕路?就算有馬,總還有一些上山的路是要下來走的,你走不動,耽誤了行程,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