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is微微有些意外,但也並不慌張——她現在可是化境級別的武者,而這小姑娘只不過是暗勁,差距太大了。這小姑娘別說拿刀了,就算是拿個火箭筒,也傷不到她分毫。
不過,就在少女要朝Lilis衝過去的下一秒……
她身邊那個面相看上去非常憨厚可親的老者,忽然攔在了她面前,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少主,冷靜!”
少女一被攔下來,一聽到這聲音,微微一愣,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纔將情緒平復下去。
“噌——”她將忍刀收回刀鞘,然後看向Lilis,氣呼呼地說道:“你要是再用那種形容小孩子的語氣和口吻來說我,別怪我們忍鄉不客氣!”
“喲,年紀不大,脾氣倒是真不小,”Lilis笑了笑,道,“也罷,今天是來談要事的,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吧。也該說回正題了。”
這時,武村那一邊,那個戴着頭帶的小帥哥總算是也站了起來。
他一看向Lilis,眼神中還是不由得露出幾絲狂熱——沒辦法啊,這姑娘的容貌和打扮,可完全是戳在他的要害上了,他想不激動都不行啊!
不過,他還是記得自己的少主身份的。
所以,他強行將心中的激動和狂熱壓下來,保持基本的冷靜,看着Lilis,道:“這位血族的小姐你好,我是龜山蒼介,是武村現在的宗主。王女小姐,你的名字是?”
“Lilis,全名是LilisLasombra,”Lilis淡然說道,“你們可以直接叫我Lilis。反正我們血族比較無拘無束,沒有那種不熟的人只能叫姓不能叫名的忌諱。”
“好的,Lilis小姐,”龜山蒼介點頭道:“你剛剛提到,對抗豺族是爲了你們自己的利益,那麼,請你詳細地說一下。”
Lilis點了點頭,道:“你們之前應該也和豺族交手過吧,你們有沒有感覺到,豺族是越來越強的?”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都微微一顫,對
此很有共鳴!
要知道,無論是忍鄉,還是武村,都不是第一次和豺族交手就被推平大本營的!他們都是和豺族交手了好幾波的!
幾個月前,豺族的人剛開始入侵繁櫻國,引發了一些非常慘烈的兇殺案和滅村案。忍鄉和武村雖然相對來說脫離俗世,但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各自都派人去調查,也很快查出了一些端倪。
隨後,沒過多久,他們派出的調查者就和豺族的人交手了。當時,豺族的力量並不強大,甚至有些薄弱。
兩方交手之後,反倒是豺族死的人多。而武村、忍鄉這邊,只有一兩個人死於輕敵,其他人基本上沒受什麼傷。
這樣的戰果,可以說是繁櫻本土兩大勢力的完勝。也正因爲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武村和忍鄉都沒再把豺族當成什麼特別大的威脅,沒再動用最大的力度去制裁豺族,給了豺族充足的喘息時間。
然而……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豺族開始展現出他們詭譎的一面了。
他們不再大規模、招搖行事,而是分散開,去繁櫻國的各個偏遠角落尋找那種人比較少、交通、信息都比較閉塞的村子,然後屠村。一殺就是一村子人,直接把一個個村子變成人間地獄。
當兩三個月後,他們捲土重來的時候,忍鄉和武村的強者們就忽然發現,豺族的力量已經強大到他們都無法抵抗了。
時至今日,剩下的這些忍鄉和武村的人都依舊不明白,豺族的力量爲什麼會變強了這麼多。這又不是網絡遊戲,又不能殺人拿經驗升級。他們殺再多人,又對他們的實力有什麼影響呢?爲什麼會變強這麼多?
“是的!Lilis小姐,你提到的這一點,恰恰是我們最大的疑惑,”龜山蒼介有些激動起來,“難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是的,”Lilis道,“因爲……豺族不是普通的人,他們是豺族,他們的體質特殊,可以通過飲血、吃肉,來獲得力量。他們屠村,不只是爲了殺戮,更多的是爲了獲得那些生命中蘊含的力量。”
“啊?”
“什麼?”
“還能有這種事?”
“怎麼可能?這太不科學了吧?”
“這怎麼可能啊?”
……在場衆人都是一片震驚,目瞪口呆。
龜山蒼介身邊的兩位長老更是直接站起身來。這兩位長老分別被稱爲黑長老、白長老。
白長老直接開口道:“Lilis小姐,你這樣說,可有什麼依據?”
Lilis輕笑了一聲,道:“依據?我哪裡需要什麼依據?你們可能不知道,豺族和我們血族,本身就是持續了數百年的宿敵。他們是什麼尿性,我們血族再清楚不過!至於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自己心裡難道沒法判斷嗎?豺族爲什麼能變強得這麼迅速,爲什麼要不停地換地方殺人,你們還能找出第二個解釋麼?”
Lilis這話一出,無論是兩位長老,兩位少主,還是其他人,都啞口無言。
他們不得不承認,Lilis給出的答案,完美地解答了他們所有的疑惑。他們也很難找出第二個這麼合理的解釋了。
“所以,你說的,爲了你們自己的利益,意思是……”黑長老隱約悟到了什麼。
“沒錯,是爲了我們自己的安危,以及整個世界的和平,”Lilis聳了聳肩,道,“如果我們啥都不管,以你們繁櫻國現在的本土力量,怕是很難對抗豺族了。到時候,豺族將你們徹底擊潰,將整個繁櫻國變成他們的血池肉林,肆意地提升實力。等他們出山的時候,整個世界恐怕都很難抵擋他們的入侵了。屆時整個世界將沒有一個人、沒有一片土地能倖免。”
衆人聽完這話,沉默了,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都安靜了下去。
他們的目光中,對於楊天二人的懷疑和忌憚,都一下子削減了許多。
大家都是老油條了,如果說什麼愛與和平、什麼互相幫助,肯定是沒人信的。
但他們都相信一個東西——那就是利益。
只要有這共同的利益訴求,那就是友軍。
而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