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
秋山睦月回過頭來看着楊天,呆呆地說道。
楊天倒也沒必要謙虛,點了點頭,調侃道:“這下你應該不會怪罪我打斷你的演出了吧?”
秋山睦月愣了愣,苦笑了一下,道:“我就算再胡攪蠻纏,也不會怪一個人救了我的命吧?真得……太謝謝你了。我……我現在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捂着胸口,呼吸稍微有些急促,顯然是心有餘悸。
雖然每個人在影視作品裡都已經見過無數的生生死死。但當死神真正從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那種發自基因裡的恐懼是根本無法掩蓋、掐滅的。
“對了,你……你剛剛替我擋下了那些碎片,有沒有受傷啊?”秋山睦月想起了剛剛楊天擋在自己面前那一幕,心中莫名的有些被觸動,連忙問道。
“沒有,”楊天搖了搖頭,還很淡然地轉過身讓她看了看自己的背身,“最多隻是衣服被扎破一點點,但我人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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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睦月看了一眼楊天的後背,發現背部的衣服的確有好幾處被碎片戳破的痕跡。
再想想,倘若這些碎片沒有被楊天的後輩擋下來,而是撒到了她的身上、臉上,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麼劃痕、傷痕呢。
更別說刮進眼睛之類的地方了……
這樣一想,秋山睦月頓時更加覺得感激了。
她擡起手,輕輕爲楊天拍掉背上掛着的一些碎屑,道:“真是……太太謝謝你了。”
楊天淡然一笑,道:“舉手之勞而已。畢竟你請我們來看音樂會嘛,我總不能看着你受傷啊。”
秋山睦月聽到這話,不由覺得更慚愧了。
自己本來只是想請楊天來看一場音樂會。
現在卻是麻煩他來保護了自己,還害他被碎片戳了好幾下。
這真是有悖於待客之道呢。
隨後,她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碎裂開來的光束燈,有些難以理解地道:“爲什麼這燈會突然掉下來呢?也太可怕了吧……我運氣有這麼差嗎?”
楊
天聽到這話,便想開口說:這可不是運氣差。
然而,他剛要開口,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們就走了過來。
先前他們對突然衝上舞臺的楊天態度都很不好。
但此刻,親眼看着楊天將秋山睦月救了下來,他們都不太敢再對楊天無禮了。
而那位保安走在最前面,來到楊天二人身旁,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楊天一眼,道:“這位先生,您……是專門上門來救秋山小姐的?”
楊天坦然地點了點頭,道:“是啊。”
“你是怎麼注意到會有危險的?”保安疑惑道。
“我眼力比較好,幾分鐘前我就注意到,舞臺上方有一盞燈在搖晃,我當時就感覺可能有問題,就上來了,”楊天隨口編了一個比較容易被接受的理由。
保安聽到這話,倒也覺得還算合理,道:“那……真是非常感謝您了。剛纔我們還差點攔住您,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現在演出應該是進行不了了,臺上也說不定還會有危險,所以,請兩位先到後臺去吧?”
楊天倒是無所謂,轉頭看向秋山睦月。
秋山睦月看了一眼鋼琴,那臺昂貴的斯坦威大型三角鋼琴已經被砸榻了一部分了,肯定是彈奏不了了,所以她也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實在是有些對不起觀衆們了。請幫我拿來一個話筒,讓我和觀衆們簡單地說一下吧。”
保安也是立馬就照做,去一旁拿了個話筒,拿過來遞給秋山睦月。
秋山睦月通過話筒簡單地跟觀衆們說明了一下情況。
觀衆們剛剛都是親眼看到險情發生的,都知道這是多麼眼中的事故,也知道這不能怪秋山睦月。
更何況,秋山睦月可是差點被砸死啊,此刻卻沒有拂袖而去,而是還留下來給他們解釋了情況,這怎麼說都是對觀衆們極大的尊重和禮貌了。
所以,觀衆們在聽完情況之後,都表示理解,紛紛喊道沒關係。還有不少人大喊,讓秋山睦月趕緊到安全的地方去。
秋山睦月和觀衆們溝通完之後,也就和楊天一起,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
到了後臺。
後臺已經有些騷亂了。
音樂廳一方的工作人員們此刻都緊張起來,一些人要開始安撫觀衆,一些人要開始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那盞燈會突然掉下來。
秋山睦月和楊天則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穿過了騷亂,來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還算比較安靜。
秋山睦月和楊天坐了下來。工作人員給他們端來了水。
“謝謝,”秋山睦月禮貌地道謝,接過水,喝了一小口,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地平復心緒。
她的小臉顯得稍微有些蒼白了。
大概是因爲之前還在強裝鎮定,而現在放鬆下來,就沒辦法再掩飾得那麼好了吧。
“沒事了,你暫時是不會有危險了,可以放鬆一下,”楊天看了看她,安撫道。
秋山睦月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向楊天,道:“你剛剛說……是暫時?意思是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可是,這次……難道不是一場事故嗎?就算我運氣很差,也不至於連續遇到這種糟糕的事故吧?”
楊天苦笑了一下,道:“怕是沒這麼簡單。”
這時,一陣噠噠噠噠的高跟鞋踏地聲傳來,迅速靠近。
一個樣貌一般,但穿着時尚、一身名牌、氣勢很強硬的三十來歲的女人出現在了休息室門口,快步走了進來。
這是秋山睦月的經紀人,鬆島仁美。
她一進來,掃了一眼,便立馬衝到秋山睦月身旁,坐在她身邊,抱着她,一臉關切地問道:“睦月醬,你沒出什麼事吧?有沒有什麼地方被砸傷啊?”
秋山睦月苦笑了一下,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仁美姐,我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怎麼可能不緊張啊?我剛剛打完幾個重要的電話,從後臺走出去,到側邊想看看你的表演,結果就看到了那一幕……我當時簡直都要給嚇傻了!要不是怕我自己衝上去,引起觀衆們跟着騷亂起來的話,我當時估計都直接衝上舞臺去找你去了。太可怕了!”鬆島仁美一臉驚恐、擔憂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