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父和一位形意拳高手曾經有些淵源,所以……也學得了一招半式,傳授給我,”楊天笑道,“不過……有一招,我一直有些摸不透徹。”
說完,他便又對着空氣打了一招。
中年保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劈拳很看功力,你年紀輕輕練不好也正常。劈拳是身體內萌動的真意即一氣的起落,劈拳練習時上下運用這一氣,有劈物之意,按五行則屬金,其形象斧,在腹內則數肺……”
中年保姆一時興起,說了一長串。
畢竟在這個時代,能遇到一個練過同門功夫的人,實在是太難太難了。好比他鄉遇故知,自然令人興奮。
保姆的話,楊天聽倒是聽得懂,甚至這些他早就瞭然於胸了,根本不需要人教。
不過……表面上,他卻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受益匪淺的樣子,一直聽完了,才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前輩,您能給我演示一下麼?”
中年保姆正在興頭上,很乾脆地就答應了,“可以。”
她立馬就要開始打。
可這時,楊天又道:“樓梯口那邊地方小,這樣吧,您到這邊打,讓我和丁鈴到那邊看。”
中年保姆很乾脆地點了點頭,和楊天二人換了地方,開始打。
打完一遍,她問道:“你看明白了嗎?”
楊天皺了皺眉,一臉深思的模樣,道:“還沒明白,前輩能再打一遍嗎?”
中年保姆皺眉道:“好吧,最後一遍!”
她又開始打了,打完一套,她又問道:“看明白了嗎?”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回答她。
她微微一僵,一轉頭……
媽的,人呢?
“叮咚——叮咚——叮咚——”警報聲響了起來。
那是小院裡的紅外線警報器的聲音!
她這才反應過來——上當了!
她立馬飛奔下了樓梯,來到一樓,衝出門外一看——五六十米外,楊天居然已經抱着丁鈴從小區大門衝了出去。
這小子跑得也太快了吧!
看一看這消失的速度,保姆便明白——自己是追不上了。
她頓時氣得直跳腳,很是惱火!
“這個小輩,居然……居然敢!”
良久……
她才平復下來。
拿出手機,打了丁建國的電話。
“丁老爺,對不住了,那小子……把小姐給帶走了……”
……
出了小區,坐上出租車,一路絕塵。
令丁鈴有些意外的是,這路似乎並不是去市區的,而是……繼續往更偏遠的地方去的。
“這是要去哪?”丁鈴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楊天繼續賣關子。
又過了二十分鐘。
兩人下車的時候,竟已經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這山還不是一般的高。
放眼一望,可以看到雲層都在比腳下低很多的地方,擡頭一看,便是一片藍天。
丁鈴疑惑道:“到底要做什麼?”
“你以前不是想過要自殺麼?這次就帶你嘗試一下跳崖的感覺啊。”楊天笑道。
“嗯?跳崖?”丁鈴有些懵。
直到她看到這裡的商業招牌的時候……她纔不懵了——招牌上寫着大大的四個字,“情侶蹦極”。
蹦極這東西,雖然她沒嘗試過,但也大致知道,就是繫着一根繩子從懸崖邊上跳下去,屬於相當刺激的運動項目之一。
這種事情,對於以前的她來說,絕對是被禁止做的事情中都最被禁止的那一類。
此刻,聽到楊天要帶她玩這個,她心裡也莫名得有些發怵。
“真要玩這個?我……不會死嗎?”丁鈴道。
按照她以前的樣子,如果玩一次蹦極,絕對活不到從繩子上被解下來。
“不會的,”楊天笑眯眯道,“我會讓你明白,你現在,已經是個健健康康的姑娘了。”
兩人買了門票,到蹦極點那排起了隊。
隊還挺長,至少有二三十人——看得出來,這裡的蹦極還是挺火的。
排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輪到楊天二人。這個時候,他們身後也已經又有一個三四十人的長隊了。
“兩位,過來吧?”幾個工作人員對着楊天二人友善地微笑道。
楊天拉着丁鈴便要走過去。
可這時……兩個人忽然走了過來,插隊到了楊天二人的前面。
“讓我們先玩吧,我們趕時間!”其中的男子說道。
這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啤酒肚很明顯,看上去有些大腹便便。圓滾滾的臉也掛滿了油膩,一看就是撈了不知道多少油水的老油條。
男子的旁邊掛着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年輕還挺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但臉上塗的粉簡直跟揉麪團時撒的麪粉一樣厚一樣白,或許第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還挺漂亮,但細細一看恐怕都會覺得噁心。
此刻……這男子一臉的官威。明明說的是請求別人的話,卻像是在命令人一樣,彷彿楊天二人都是他的屬下一般。
這下楊天就不太樂意了。
若是這人好好說話,他說不定還可以成人之美——畢竟他和丁鈴現在也不太趕時間。
可這人這麼說話,完全就是在撒潑嘛。
求人還這麼使橫,誰會答應?
“不好意思,趕時間你們可以不玩了趕快走。隊已經排了,輪到我們就是我們,我們不讓,”楊天一臉淡然地說道。
男子本來都已經摟着女子準備去系保護揹帶了,聽到楊天這話,頓時皺起眉頭,轉過頭來,瞪了楊天一眼,道:“小子,會不會說話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楊天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虧你不知道,不然你肯定沒膽子這麼給我說話!”男子一臉桀驁,道,“話我也懶得多說,這是三千塊!”
他一伸手,將幾十張紅色鈔票朝楊天這邊一甩。
不過……
楊天壓根沒接。
他淡淡一笑,道:“亂丟垃圾,可是很沒素質的。”
“你!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有些生氣地說道。
就在這時……
一直站在楊天的另一邊、背對着這男子、正在看風景的丁鈴,聽到了這邊的吵鬧,轉回頭來。
“怎麼了?”她疑惑道。
那男子本來還很生氣,有些怒髮衝冠。
此刻一看到丁鈴的臉蛋,頓時表情一僵,眼神一直,嘴裡口水都要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