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女聽到這話,看到楊天這動作,再一次愣住了。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還小的時候,自己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巫女,喂自己喝藥時的場景。
那時,師父的動作、表情,和現在的楊天如出一轍。
這極度相似的畫面感,一下子讓她有些迷糊了。
她呆呆地張開小嘴,一口將湯水喝了下去。
嗯,這次一點都不燙了。
溫溫的,很好入口。
而且,沒有了熱度的影響之後,湯水一入口就散發出濃郁至極、令人沉醉的肉香味,還伴隨着一些不太熟悉的其他的香味。
這些香味融合在一起,簡直瞬間就俘獲了她的味蕾,讓她愣神的時間大大延長了。
“怎麼樣?”楊天問她道。
小巫女愣了大概十秒鐘,然後纔回過神來。
她沒有立馬回答楊天的問題,而是小臉微微發紅。
此刻她才清醒地意識到,這傢伙可不是師父啊。
這樣一個自己認識還不到一天的男人,替自己吹涼了湯水、餵給自己喝,這怎麼想都有些曖昧吧?這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剛認識第一天的兩個人能做的事情啊……
她抿了抿嘴,隨後,又擡起頭看了看楊天的眼睛。
看到楊天臉上淡淡的溫柔,她有些疑惑。
她想了想,道:“你……果然就是神明大人吧?”
楊天愣了一下,苦笑道:“怎麼了這是?給你喂一口湯喝,就是神明大人了?”
小巫女搖了搖頭,看着楊天,認真說道:“我們第一天見面,你連我是誰、是什麼樣的人、是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卻救了我的命,還如此溫柔地餵我喝湯。大概只有神明大人,才能對陌生的世人都溫柔到這種程度吧?”
楊天聽到這話,笑了,道:“如果你這麼想,那可真是太天真了些。你長這麼漂亮,是個男人撿到受傷的你,都會對你溫柔的。”
“你是說,你是因爲我長得漂亮,才這樣對待我?”小巫女問道。
“這麼理解……也沒錯,”楊天笑了笑,道。
其實他會這樣溫柔地對待小巫女,並不是因爲什麼漂亮不漂亮,只是因爲對方是頗爲優質的友軍罷了。
但,他也不可否認,正因爲這小巫女長得真得很清純,很好看,他可能下意識地對她更溫柔寵溺了一些。
這完全是一種習慣——和家裡那些可愛的小丫頭相處久了之後,一遇到可愛的小姑娘,就忍不住想到家裡的姑娘們,自然而然就會很溫柔了。
“可是,如果你覺得我漂亮,那爲什麼不騙我呢?”小巫女想了想,說道。
“騙你?爲什麼要騙你?”楊天問道。
“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不就是因爲覬覦對方的優良血統,想和對方生優質的小寶寶嗎?”小巫女想了想,說道,“那麼,你如果真得覺得我漂亮,所以對我溫柔的話,那你更應該會哄騙我,讓我覺得你是我的神明大人,這樣才更方便你做更多的壞事啊。不是麼?”
楊天聽着聽着,竟無言以對,“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那,要不咱們讀個檔,回到十分鐘以前,然後我重新整理一下說辭,好好騙一騙你?”
“當然不行,”小巫女白了楊天一眼,道,“總之,你已經露餡了,你就是神明大人,對吧?”
“不是,”楊天搖了搖頭,道。
“那你就是神的使者,”小巫女堅定說道。
“也不是,”楊天道。
“你騙人,”小巫女道。
“……”楊天哭笑不得。
這年頭,不想當正義使者,都不行了嗎?
所謂的神明,有這麼廉價嗎?
楊天擺了擺手,道:“隨你怎麼想吧,總之,你現在肚子還餓着呢,給我乖乖坐好,好好把湯喝完,把肉吃掉。”
說着,他繼續拿起湯匙,給小巫女喂湯喝。
小巫女愣了愣,頓了一下,但也沒有拒絕地,乖乖地喝起了湯。
……
十五分鐘後,湯喝得差不多了,肉也吃了一些,巫女差不多吃飽了。
楊天放下湯碗和勺子,看向小巫女道:“現在,吃飽喝足了吧?咱們該來說些正經事了。
”
小巫女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
“那我就先問了,”楊天道,“你……是那傳說中的巫女一脈的傳人,對吧?”
小巫女點了點頭,道:“是的。”
“你身上的傷,都是豺族打出來的吧?”楊天問道。
小巫女點了點頭,“是。”
“那你這些天,都在和豺族戰鬥嗎?”楊天問道。
小巫女點頭,“是。”
楊天翻了翻白眼,道:“會不會聊天啊?能不能別光點頭說是?給點有用的補充好不好?”
小巫女舔了舔嘴脣,小聲道:“畢竟你是神明大人,我……我不敢亂插嘴嘛……”
楊天無奈道:“那我命令你插嘴,可以嗎?”
“可以!”小巫女點了點頭,道,“總之……我這些天都在找豺族的蹤跡,想把他們清除出繁櫻。可是,他們的人數衆多,行蹤也很詭異,到處都有據點,但到處人都不多,只有一些極少的地方能聚集着很多的豺族。就在昨天,我好不容易追蹤到了一個豺族的據點,那是一片山崖之下,那裡有一片可怕的血潭,全是用人血灌滿的。我看得出,那是豺族想舉行什麼奇怪的儀式。可我還沒來得及破壞,就遇到了不少強大的豺族,他們想殺死我。”
“強大的豺族?比你還要強大?”楊天問道。
“不算吧,其中有一個,長得特別醜的,實力和我幾乎平等,”小巫女道,“另外幾個,實力都在化境初期,不如我。但他們加起來,我就打不過了。”
“所以你逃走了?”楊天道。
“是的,但是我小看了豺族的追蹤能力,以及他們悍不畏死的決心,”小巫女俏麗的臉蛋上,浮現出幾分心有餘悸,“如果那是幾個有着一樣實力的人類,我估計我是能好好撤離的,不說全身而退,至少也不會受傷瀕死。可……他們是豺族,他們追擊我的時候,甚至是不要自己的命,都要強行留住我的。所以,我在殺死一個豺族,重傷兩個的情況下,被他們留住了,打成了重傷。要不是最後使用了師父教我的秘法,我可能就死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