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城主大人終於出來了?”趙應龍一臉戲謔,調侃道。
“趙應龍,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煥瞪着趙應龍,道,“這些人犯了什麼錯?你爲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
趙應龍笑了,道:“他們沒犯錯啊,他們只是碰巧被我遇見了,就抓過來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沒錯,你憑什麼抓他們?”周煥冷聲說道。
“拜託,我又不是知府,更不是城主,我爲什麼一定要抓有罪的人呢?”趙應龍笑吟吟道,“我抓他們來,只是因爲我想抓而已。”
“你這算什麼理由?你趕緊把他們放了!”周煥吼道。
圍觀的衆多羣衆們,看到城主都發話了,紛紛振奮起來。
“放人!”
“放人!”
“放人!放人!放人!”
……衆人都呼喊起來,聲勢漸漸浩大。城主府外的整片廣場上都沸騰了起來。
然而,趙應龍見這狀況,卻一點不慌,反而笑了。
他笑吟吟地看着周煥,道:“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啊,城主大人。”
周煥微微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是城主,這飛雲城裡的人和事,你都能管,”趙應龍笑道,“但……那是懷南國在的時候!現在,懷南已經滅了,被我們雲照滅的!懷南國的子民,在我眼裡就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而你這個城主,在我面前,又算個狗屁?你……管得着我?”
說着,他忽然拔出腰間的佩劍。
手起劍落,如電光一閃,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
待衆人看清的時候,他的劍已經重新插回了劍鞘,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下一秒……
離他最近的一個跪在地上的被抓的無辜者,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血線。
隨後,血線上方的脖子以及頭顱,緩緩滑落,嘭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血液飛濺而起,在空中濺起一片血霧,還撒到了附近不少無辜者的身上。
這些無辜者甚至都愣了一
下,而後,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發出恐懼的尖叫。
而圍觀的羣衆們,看到這血腥、慘無人道的一幕,也紛紛震驚了,跟着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殺人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聲頃刻間就代替了剛剛激憤的呼喊聲,成了這片區域的主旋律。民衆們都恐慌起來了,甚至有些膽小的圍觀者都不敢再看了,趕緊轉身逃跑了。圍觀的羣衆頃刻間就少了一大半。
而城主府門內,周煥看着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真沒想到,趙應龍居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當衆殘殺無辜的老百姓。這簡直是畜生行徑!
“住手!你這傢伙,你還是人嗎?他們都只是無辜的普通人啊!”周煥咬牙切齒,道。
“我當然知道,”趙應龍笑了笑,道,“但他們又不是因我而死的,是因你而死的。都怪你,不肯交出城主之位和權力,纔會導致他們的死亡。”
“你這是什麼狗屁話?我不交權,還不是因爲你昨天殘殺了數百名守城士兵?你若好好交涉,哪有那些事?”周煥大吼道。
“少說這些沒用的,你覺得我會在乎嗎?”趙應龍冷笑道,“我是雲照國的人,而你們,是已經被滅國的懷南國的人。你們在我眼中跟螻蟻沒有區別,我根本不在乎你們的人命,踩死再多,我也不會有絲毫負罪感。而且,我一向喜歡以最簡單的方法達成我的目的。你不是愛民如子麼?你不是珍惜人命麼?那行,我今天就拿這些來逼你,我看你交不交權!從現在開始,我每數十個數,就殺一個人,直到你交出權力爲止。如果這些人殺完了,我就再去抓,反正這一城的人,我就不信撐不到你鬆口!”
“你……你……”周煥氣得怒髮衝冠,渾身都忍不住微微哆嗦起來。
他本以爲趙應龍好歹是個將軍,身居高位,私德、人品總不會沒有下限。
但他錯了。
現在他才明白,這趙將軍就是一個人間畜生!
“城主大人,屬下請戰!”
守在門口的十餘名護衛在這一刻齊齊下跪,齊聲請纓。
他們也親眼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早已憤慨不已,哪怕知道對方實力強大,也忍不住想要以死相博了。
但周煥聽到這話,看到衆人如此堅定,卻是咬了咬牙,沒辦法點頭。
因爲他作爲城主,還是保持着基本的理智的。
他很清楚,以趙應龍一方的力量,別說城主府的這幾個護衛了,就算是發動守軍軍隊,都難以對抗。
眼下如果點頭,只會讓這些人都去送死而已,沒有絲毫意義。
“七……八……九……十!”趙應龍的聲音傳來,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周煥咬着牙,終於還是做出了最退縮卻也最正確的決定,“我交權!”
趙應龍停了下來,笑了,“這就對了嘛!”
然而,下一秒,他還是拔出了劍。
“但是,我說了,我數到十,就會死人。我說的話,自然會做到。所以……”
劍如電光,閃爍而出,砍向第二個無辜者。那是一個年邁的老人,白髮蒼蒼,面容枯槁。
“不!”周煥大喊道,卻來不及做任何事情了。
眼見劍就落下去,奪走老人的生命了……
忽然!
“吭——”一道脆響。
趙應龍感覺自己的劍彷彿砍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忽然彈了回來。
他的虎口都被震麻了,收回劍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劍,竟是從中被折斷了。
另一半早已飛到了空中,然後摔回了地上,乒乒乓乓一陣響。
“這……什麼情況?”趙應龍頓時一驚,疑惑萬分。
“雲照國攻陷懷南國,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你們這些將軍,作爲聽皇帝命令行事的人,本來也不算有多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一道聲音忽然從側後方的遠處傳來,“但是,作爲強大者、帶兵者,卻爲了無聊的事情、爲了私慾、爲了裝逼,去殘骸無辜的老百姓,那就是你的罪過了。你,纔是真正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