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同一首歌。
依舊是同一個版本。
只是因爲換了個人唱,衆人的心情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前奏一響起,一衆人等不再是看向屏幕上的畫面和歌詞,而是轉過頭,齊刷刷地看向了楊天,臉上滿滿都是看熱鬧的喜氣。
要知道,JJ版本的這首歌,難度可是相當之高,幾乎可以說是挑戰男性音域的存在了。哪怕是一些常混KTV,麥霸級別的男生,都不見得能拿得下來,往往唱着唱着就開始“殺雞”了,不堪入耳。
董明軒之所以選這首歌,那是他學過許多年,有自信,而且就是刻意選來炫耀自己的技術的。
現在換做楊天來唱,衆人就都很好奇了——他唱的會爛到程度?
或者更直接一點——大家都已經在期待楊天梗着嗓子吼不上去、或是唱着唱着突然破音的有趣場面了。
而就在這樣的衆目睽睽之下,楊天開始了……
“朦朧之間,彷彿我又看到你的臉……”
這一剎那,整個K歌房裡忽然安靜了。
死一樣的寂靜。
衆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而後,紛紛倒吸涼氣,眼珠子迅速地瞪大,滿眼都是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因爲楊天唱的很好。
聲音穩定、清脆、細膩,不沾嗓,不黏嘴。
而且,更重要的是,拋開聲線本錢的區別,他唱出來的感覺,真得跟董明軒非常相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衆人簡直都給聽傻了。
而董明軒,也有些傻掉了。
他自己的發聲方式,自己當然是最熟悉、最清楚的。
眼下聽着楊天的發聲,他簡直感覺像是在聽自己唱歌時的錄音一樣。除了聲線不同,技術方面完全別無二致。
可問題是,這傢伙可沒學過唱歌吧?憑什麼就能跟自己一模一樣了?憑什麼啊!
董明軒一下子非常不服。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這傢伙估計就是比較擅長模仿吧,一聽到別人的聲音,就能模仿個大概。
但是,聲音能模仿,技術不可能完全復刻的。
這首歌前面難度低,或許這傢伙還能做到。
但後面高音,他絕對拿不下來!
董明軒冷冷一哼,心想——等着吧,馬上就是你原形畢露的時候!
與此同時,其他人從震驚中走出來之後,也紛紛產生了類似的想法——前面模仿得的確很像,很不錯,但總不可能後面高難度部分也能復刻吧。神醫怕是馬上就要出醜咯!
然而……
歌曲的高音部分很快到來……
“輸了你,贏了世界又如何。你那渴望的夢……”楊天唱得非常淡定,但聲音卻高亢上了天,直接把衆人震傻了。
“臥槽?真……真唱得上去?而且唱得這麼好?”
“居然一點難的感覺都沒有,輕輕鬆鬆就唱好了?”
“什麼情況啊?難道神醫還鑽研過幾年唱歌?不會吧?”
……衆人傻眼了。
董明軒也徹底懵逼了。
開什麼玩笑啊?
我學了幾年的技術,這傢伙,只聽一遍就會了?
不可能吧!
還讓不讓人活了!
……
一首歌唱完,楊天放下了麥克風。
房間的寂靜卻是持續了好幾秒,而後……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牛逼!”
“我了割草,無話可說,神醫真得牛逼!”
“全能啊,楊神醫真特麼什麼都會啊,老子服了!”
“楊神醫真得深藏不漏啊,還說自己不會唱,真得太過分了!”
……衆人紛紛驚歎。
楊天卻是笑着擺了擺手,道:“都只是模仿而已,上不得檯面。”
但衆人聽到這話,卻都根本不信,只當是謙辭。
模仿?
只是模仿,怎麼可能連別人身體內的技術都能模仿啊?
這肯定是也學過很多年,纔有可能複製別人的操作啊。
所以衆人依舊驚歎不已,根本不相信楊天的鬼話。
楊天倒也沒強行解釋,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回到位置上,身旁的樑夢瑤就用冒着星星又略帶幽怨的眼眸看了過來。
“你還說你不會唱歌?你就騙我吧!哼!”樑夢瑤微微撅起小嘴,眼裡卻是滿滿都是驚豔,顯然楊天剛剛的表現也深深地震撼到了她。
“我是真不會啊,你沒聽出來麼,我完全就是模仿董明軒來唱的,”楊天苦笑着聳了聳肩,道。
“可人家都說了,這東西模仿不了吧。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能看到他的聲帶啊嗓子啊是怎麼變化的,又談何模仿呢?”樑夢瑤撅着小嘴,不信。
“別人確實模仿不了,但我,真得有這方面的本事,”楊天笑了笑,道,“比如你……偷偷告訴你,你現在身上每一個角落,我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哦。”
“呃?”樑夢瑤頓時一怔,“什……什麼意思啊?你……你說清楚!”
“就是字面意思,”楊天壞壞一笑,道,“看上去你是穿了衣服,但在我眼裡,你跟沒穿衣服也沒什麼兩樣,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比如……你今天穿胸衣是淡粉色……嗯,很青春很少女嘛。”
樑夢瑤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睜大了眼睛,“啊?你……你居然真看得到?變態啊!大變態!”
她舉起粉拳對着楊天一陣捶打。
這次是真用了點力氣,可她那點力氣對於楊天來說,依舊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楊天哈哈大笑,道:“有什麼關係嘛,我可是你男朋友啊,就算我能看得見,又有什麼關係嗎?”
樑夢瑤捶打着捶打着,自己的臉蛋卻是漸漸紅透了,“當……當然不行啊。這種事情,才……纔不能給你看呢。你……你又不會……又不會陪我一輩子……”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小了下去,既是害羞,又有一點小小的醒悟、失望的意味。
是啊,他只是她一晚上的男朋友而已。
今天一過,明天兩人就再沒有這份關係了,就要回歸到那種像是熟人、又最多止步於“熟人”的關係了。
這樣一想,她心裡竟然微微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