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來到了錢德勒面前。
錢德勒身後衆多的衛兵、侍從,按照職責,都應該衝出來攔着楊天,守護自家主子纔對。
但楊天只是淡然掃了他們一眼,這些烏合之衆便都僵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楊天好整以暇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錢德勒。
這傢伙此刻狀貌頗爲悽慘——他癱軟在地上,下半身已經被血染紅,被冰錐刺破的地方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哪怕是楊天這樣的神醫估計都不太可能讓他恢復男性雄風了。他雙手捂着襠部,趴在地上,疼痛讓他的面容都已經扭曲,但縱然如此,看到楊天走過來,恐懼還是令他渾身抽搐,滿眼驚懼地瞪着楊天。
“你……你別過來!我可是瑞恩家族的大少爺,如果你殺了我,哪怕你是再天才的學員,也必將承擔整個瑞恩家族的怒火!”錢德勒狼狽地嘶吼道。
“放心,我不打算殺你,”楊天微微一笑,十分溫和地說道。
錢德勒頓時一愣。
局勢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就連那位蘭特供奉都已經被直接殺死了,錢德勒本來以爲自己也是必死無疑了,可萬萬沒想到,事情還能有轉機?
看來是……對方懼怕瑞恩家族的威嚴?
對!肯定是這樣!
畢竟瑞恩家族可是凜冬城的一線家族啊,是僅次於貝德、斯賓塞等幾個頂尖家族的尊貴存在。
這傢伙就算敢殺瑞恩家族的供奉,也絕對不敢殺他這個瑞恩家族的嫡系少爺,不然肯定承受不了瑞恩家族歇斯底里的報復!
這樣一想,錢德勒頓時鎮定了一些,但也不敢再對楊天有絲毫造次了,只能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看來你還比較理智。如果你放過我,我會記你的恩情,不會再追究此事。”
事實上這說法當然是假的——錢德勒連草菅人命、強搶民女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更別說撒個謊了。眼下這麼說只是爲了保住小命。只要讓他回到家族,確保生命無虞,他必將展開一場歇斯底里的血性報復!
“不不不,我只說不殺你,可沒說過要放過你啊,”楊天依舊微笑着,笑吟吟地說道,“你剛剛可是大發淫威,又要殺馬克,又要把這幾個可愛的女孩子抓回去當奴隸,不說是罪大惡極吧,至少也可以說是惡貫滿盈了。而且看你那嫺熟的樣子,加上你對休利亞的做法……估計你做類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要是就這麼放過你,豈不是放虎歸山,讓你繼續禍害老百姓?”
錢德勒頓時一僵,有些傻住了,“你……你什麼意思?你又不殺我,那你還想怎麼樣……我……我那玩意都已經被打碎了,還不夠嗎!”
“這個算是一個有效的懲罰,但還不夠,”楊天想了想,拍了拍錢德勒的肩膀,注入一道細小卻刁鑽的靈氣,接着又在史兵的肩膀上如法炮製地拍了一下,“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錢德勒哆嗦了一下,懵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感覺到啊。
史兵也是一臉茫然。
“這……就好了?”錢德勒呆滯道。
“不然呢?還想嚐嚐我家佩爾的神術?”楊天笑眯眯道。
“啊不不不不!我滾!我立馬滾!”錢德勒嚇得臉都青了,連忙對手下人發號施令。
一直在後邊瑟瑟發抖的侍從和衛兵們這下總算有所行動了,以最快的速度擡起錢德勒、推着史兵的輪椅,飛速離開了這裡。
不到三分鐘,就已經徹底不見蹤影了。
院子裡只剩下楊天五人,以及,留下了一些血跡和灼痕。
“喂,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佩爾有些不滿,“就是這麼處理的?”
“放心吧,等他們回去了,纔會知道什麼是真的生不如死,”楊天笑吟吟道。在折磨人這方面,他可是相當有經驗的。
……
紅月酒樓,豪華包廂。
先前端酒過來的那個女服務員,見包廂裡半天沒有什麼動靜了,就走過來敲了敲門,想問問有沒有什麼新的需要。
可敲了好幾下,卻沒人迴應。
但是要說沒人吧——包廂裡又時不時有些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女服務員實在是覺得有些奇怪。
猶豫良久,她終於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把頭探進去看了一眼,“尼特少爺,請問您有……呃……”
話纔剛說到一半,她卻是一下子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並不幼小的心靈依然遭受了極大的震撼!
只見那幾個黑騎士都被搬到了一起,全部被脫光光。而那位尼特少爺……可以說是,在一羣筋肉大漢之間游泳……
這畫面,不說是傷風敗俗吧,至少也是不堪入目!
“啊!天哪!怎麼會這樣?就算是貝德家族的少爺,這……這……這也太會玩了吧?”女服務員驚呼不已,一時間看的面紅耳赤的,猶豫了一下,又覺得自己開罪不起這位大少爺,趕緊轉過身往樓下去,準備去把情況彙報給老闆。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這位女服務員震驚的喊聲以及倉皇的跑路動作,引起了不少同事的注意。
一些不少恰巧經過附近的端菜服務員也疑惑萬分,抱着好奇心,偷偷來到這個包廂前,往裡一看……然後一陣陣驚呼聲又爆發開來,吸引到越來越多人過來圍觀。
很快……這個豪華包廂的門口就聚滿了人,震驚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而在這一片片的驚呼聲中,尼特腦子裡最後那點藥效,終於是發泄得差不多了。
他的意識在吵鬧中逐漸恢復了一些,清醒了過來。
第一個感覺就是疼。
渾身都疼。
他睜開眼,看了一下四周。
然後他發現,自己正處在“滿身大漢”的狀態中。
而且自己渾身上下沒穿衣服。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和這些大漢的身上,都殘留着一些不太正常的東西,散發出奇怪的味道來。
而最最最可怕的是……包廂門外,人頭攢動——一大堆人正在用驚詫的目光看着他。彷彿在用眼神說:哇,貝德家族的大少爺這麼會玩啊?
如果說這還不算“社會性死亡”,那這個世界大概就沒有社死了。
尼特瞬間石化了。
而後,逐漸意識到事態的他,表情瞬間扭曲,發出一聲崩潰的慘叫:“啊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