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前,還對楊天抱有充分的懷疑,甚至連接受治療,都是在那一百多萬的鉅款之下才勉強答應了。
十幾分鍾後,卻忽然跳起來說自己已經被治好了,還一臉驚喜地誇楊天是神醫。
這樣鮮明的態度變化,怎麼看怎麼誇張。誇張到讓人不由自主地懷疑,這周先生是不是楊天請來演戲的托兒!
可……
周先生可能是託嗎?當然不可能!
周先生的病是真的。
他從一個多月前就來苦苦求醫,也是真的。
師兄弟們都拿他的病情沒辦法,只有劉賢這位大師兄鑽研出了法子、逐漸產生效果,這更是真的!
這些,衆吳門徒弟都心知肚明!
這下他們就算是想要質疑,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所以……
看到這狀況,劉賢的一衆師弟們都傻眼了,簡直連三觀都快被顛覆了……甚至都不由得自主地驚歎道:“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針法有這麼厲害嗎?”
不過……
劉賢的表現,可和他的師弟們不一樣。
劉賢本就是極其高傲、自負的人!
他師父吳廣川的醫術,他並沒有全部繼承到,但吳廣川的傲氣與目中無人,他可謂深得真傳!
這樣傲氣的人,怎麼會願意相信自己被這麼一個無名小子給打敗了?
所以……他冷着臉,開口吼道:“荒唐!這是什麼針法?分明就是掩人耳目的戲法!這樣就能把人給完全治好?我可不信!”
衆師弟被這麼一吼,都有些噤若寒蟬,不敢說話了。
但還在驚喜狀態中的周先生,可被沒有被吼住。
他又扭了扭身子,活動了一下,再次確認自己完全沒有病徵了之後,便對着劉賢笑道:“劉醫生,真得,是真的好了!我身上的症狀都徹底消失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這肯定是好了!”
劉賢頓時一僵,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樣。
沒錯,病人好沒好,病人自己還不知道嗎?
可……驕傲而倔強的他,依舊不肯認輸。
“周先生,你可不要過度樂觀!人的感覺本來就不可靠。肯定是這小子用了什麼歪門邪道,矇蔽了你的感官!”劉賢冷聲說道。
周先生聽到這話,表情有點怪異。但看着劉賢那般堅定,他倒也不是很有反駁的底氣——畢竟他只是病人,的確不懂醫術。
“病人的感官都不信了,那你還能相信什麼?”楊天輕笑一聲,道,“要不,你再診斷一下,把個脈,看還有沒有病情的跡象?”
一旁的杜小可聽到這話,撇了撇嘴,道:“你還讓他診斷什麼。這傢伙擺明了就是要賴賬嘛,就算診斷出沒病,也會說有病的吧?”
劉賢聽到這話,頓時滿臉惱火,瞪着杜小可道:“你把我們針王府的傳人當什麼了?我會賴賬?可笑!我只是根本不信這小子能治好周先生而已!”
說完,他便走到周先生旁邊,給周先生把脈。周先生倒也很配合。
衆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到了劉賢的臉上。
一開始,劉賢的表情是非常憤怒而陰沉的。
過了數秒……
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驚愕!
隨後……
這抹驚愕變得愈發濃郁,逐漸轉化爲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他喃喃道。
這下……衆人都知道結果了。
正堂裡又傳開了一陣驚呼,衆師弟們的表情都變得很是怪異。
輸了。
居然真得輸了。
他們這些針王府的傳人,居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而且竟是輸得如此徹底!
“行了行了,這下,賭約應該算我贏了吧?”楊天笑道,“你們可以給我傳話去了嗎?”
衆人紛紛沉默,沉默得點了點頭。
劉賢在原地愣了大概有十秒鐘的時間,然後回過神來,咬着牙,很僵硬地點了點頭,“願賭服輸!我……我去傳話。”
說完,他便轉身朝小院裡側走去了。
衆師弟們都有些唉聲嘆氣。看向楊天的目光,都已然多了一份敬畏與欽佩。
楊天將那兩張銀行卡都拿了回來,笑着道:“這次我可真是下了血本啊,還好沒輸,不然真是連家底都給輸進去了。”
一旁的杜小可聽到這話,嘴角卻是微微一翹,有些揶揄地看着楊天,道:“喲……平日裡都不知道,你還存了這麼多私房錢呢?”
楊天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看着杜小可,道:“怎麼?你這意思,還想執掌一下我的財政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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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可微微揚起下巴,傲傲地看着楊天,道:“當然呀!我可是你的正宮太太。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你的錢本來就應該交給我管。快,乖乖交出來!”
說着,這妖精還真擡起小手,一副沒收銀行卡的樣子。
楊天擡手就敲了敲她的小腦袋,道:“等你什麼時候能學會做飯、收拾房子,能真正主內的時候,再想着管錢吧。現在要是給你,你怕是全得花光光了。”
“啊?”杜小可一聽到這話,頓時苦了小臉,道,“做飯、打掃?那多麻煩啊……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管錢了。反正男人就是女人的提款機嘛,我只要把你帶着就行了!”
楊天無奈地笑了,把她一把抱過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真得懶得可以啊你!”
……
劉賢已經來到了針王府小院的深處,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比其他房子更爲古老的房間。
走進去,便見一位中老年人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醫書。
這中老年人鬚髮半白,但看上去卻頗爲精神,臉型棱角分明,鷹鉤鼻,無形中透出一種高傲的氣質。
這人便是劉賢的師父,針王府的主人,六大名醫之一——吳廣川!
吳廣川聽到開門聲,轉頭一看,看到劉賢,倒是不意外,以爲他是和往常一樣、在打烊之後過來例行彙報。便道:“今天閉館比往日晚了一些啊,遇上什麼事了嗎?”
劉賢腳步微微一僵,但還是走到了師父的身旁,道:“就在方纔,閉館的時候,遇上了一點麻煩……有人上門來求見師父您。被我拒絕之後,還提出要踢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