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千桉在一旁,忍不住開口。
“奶奶,是我跟熙玄說的,傑老先生對你一往情深,我看得出你對他也是有感情的,你們爲什麼不在一起?”
樊老夫人輕輕掠過她一眼,將手中的茶吹了吹,才送 入口中。
然後將茶杯放下,微微擡了擡頭,嘆了一口氣。
“我們那段感情,已經過去了很遙遠了,你們還小,不會明白的。”
如果重新來過,她那一定會好好珍惜他。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我們都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就那麼互相想着,盼着已經很好了。
“奶奶,傑老先生本來你這麼多年,你如果喜歡他,就應該和他在一起,我和熙玄都是支持你的。”
樊熙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那本日記,替到樊老夫人面前。
“奶奶,這是傑老先生讓千桉交給我的,你放心,樊家有我撐着,你就放心去周遊一下世界。”
樊老夫人淡定的表情終於有些龜裂,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保持着距離,心底那份純潔的之戀,她卻從未忘記。
顫抖着手接過日記本,還沒有打開,她的眼眶一紅,哦,淚珠便掉在了本子的封面上。
她摸了摸日記本,顫抖着聲音。
“這個日記本,還是我當初送他的。”
她並沒有打開,而是拿着日記本準備上樓。
見她離開,茶千桉焦急地站起身子喊道。
“奶奶,傑老先生就要離開了,你真的不去送他嗎,他這次要是再走了,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樊老夫人的腳步頓了一下又接着向上面走去,他們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她沒有勇氣去改變現狀。
茶千桉急了,上前幾步。
“奶奶,傑老先生得了癌症,晚期,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陪你度過一段光陰。”
她回來之前,傑老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奶奶知道。
可是現在還告訴奶奶的話,他們可能就會遺憾的錯過了終生。
樊老夫人猛的僵住,半晌之後,才雞血般的轉過身子,走下樓梯,來到她面前。
“你說什麼?”
茶千桉正準備開口,雙臂突然被她緊緊的揪住。
“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昨日我看他還是精神抖擻,他怎麼可能會生病呢?一定不可能。”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她聽的,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安慰自己。
可是她心底裡也知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熙玄,你看蘇奶奶去酒店。”
樊熙玄也被她說出的消息給震驚了,難怪她那麼急着來找奶奶。
樊母正端着切好的水果做出來,見幾人急匆匆的朝外面走,連忙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一道跟了來。
等他們趕到酒店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人去樓空了。
樊老夫人臉色蒼白,腳突然一跪,暈了過去。
嚇得幾人,又連忙將人給送到了醫院,所幸她身體健康,只是情緒激動了些。
茶千桉突然有一絲後悔,若不是自己衝動說的出來,奶奶也不會暈倒了。
一旁的男人看出了 她的自責,拉過她的手,安慰道。
“剛剛醫生不是說了嗎,奶奶沒有大礙的。”
茶千桉眼眶紅紅的,點了點頭,幸好沒什麼大礙,若是有什麼,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時,樊老夫人已經醒了過來,緊緊的拿着樊熙玄的手。
“你一定要替我找到他。”
樊熙玄點了點頭,走到走廊裡,拿出手機安排了下去。
樊母坐到一旁,替她擦了擦臉,忍不住開口。
“您老真是的,我早就跟你說了,要你接受傑叔得了,你就是不肯。”
樊老夫人這回終於不再倔強,頗有些後悔的點了點頭。
“他爲了我蹉跎了一輩子,我總是在想,他會一直陪着我,即使我們不在一起,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比我先離開。”
說着,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見此,樊母急忙又替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
“現在知道還不算算太晚,等熙玄找到傑叔,便讓他送你過去。他們的婚禮你不用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
樊熙玄打完電話找人進來,眉宇間劃過一抹深思,拉過她的手,對兩人開口。
“我們先回去了,傑老先生那邊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樊老夫人也乏了,點點頭。
上了車,茶千桉看着一直沉默的男人忍不住問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力道之大,上面的青筋已經爆了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樊熙玄好像的手才鬆了鬆,開口解釋。
“傑老爺子不是自己坐飛機離開的,而是被人帶走的。”
他剛剛讓蕭慕軒去查,發現他們雖然在機場買了票,他們卻沒有坐那班飛機離開。
之後,他又去調了酒店監控,傑老先生離開那段時間的錄像已經被人給毀了。
只有裝在酒店門口一個隱蔽的攝像頭錄到,他們是被人劫持離開的。
“是誰帶走了他?”
她激動的坐直了身子,他們爲什麼要帶走一個病重的老人。
“沈南風。”
樊熙玄開口。
殘餘的勢力,沈南風,NF集團,傑老先生。
這件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沈總,是他?”
她皺了皺眉頭,他怎麼會突然跑過來帶走了傑老爺子。
她拿出手機,撥打沈南風的電話。
“怎麼會突然想起打電話給我了?”那邊很快便接起了電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茶千桉頓了一下,才委婉的開口說道。
“是你派人接走了傑老爺子嗎?”
那邊陷入了一片沉默,她忍不住再次開口。
“你爲什麼要派人接走傑老爺子?”
這是,沈南風才發出一聲輕笑。
“你不要太過於緊張,你說的傑老爺子是我的養父,我接他回來是爲了給他治病。他不願意,我纔派人去強行將她帶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茶千桉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是沈南風綁架了傑老爺子了,她簡單的將就奶奶與傑老爺子的事情給說一遍。
“你說的,我都知道。”他溫柔的開口,“只是,我爸的病情不允許他離開醫院,如果樊老夫人真的有心,可以過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