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情況後,柳重陽當即決定先去處理鄒先生的事。
柳夢夢的情況,炁的影響其實並不算特別嚴重,即使不給她進行治療,估計過個幾天,她也能自行恢復過來,但鄒先生那邊卻不能拖。
令王升驚奇的是,柳夢夢這麼任性的妞,居然也沒跟她爺爺鬧,非常乖巧懂事。
柳重陽離開後,王升一個人在院子裡練習針術。
實戰練習,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難,也不需要什麼對手陪練,因爲他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練習臺。
從第一種針術“點針術”開始,他右手持針,以左臂做爲練習目標,完全自給自足。
其實以自己爲練習臺,是非常危險的事。
因爲“炁”的把握非常困難,一個不好,有可能就傷到自己身體。就好比摸黑在碎玻璃堆裡撿彈珠,看不清,就很容易割傷手。
柳家之所以不提倡一個人練習,就是因此。如果有陪練的對象,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還可以有人幫忙,大幅減小發生危險的可能性。
但這危險對王升來說當然等於不存在,因爲他能以眼睛來掌握炁的狀況,即使是在碎有玻璃堆裡撿彈珠,也是開着燈撿的,危險係數自然大降。
一整個下午,柳重陽不在家的時間,王升一個人自練自學,樂在其中地不斷練習着。
“好像也沒什麼難的嘛……”王升很快就熟悉了“點針術”,出針收針去針來針,動作犀利流暢,感覺並不是特別困難。
不過,他現在也隱隱有點明白,爲什麼自己練習柳氏九針爲什麼遠比柳家人來得更輕鬆。
因爲柳氏九針,有一個貫穿整部針術的最大影響因素,那就是對炁的感應精準度。
據這老爺子說,他老人家算是極有天賦的了,但一套點針術,也練了三年左右,纔算完全掌握。
柳夢夢的天賦不錯,但比老爺子還要差一些,點針術練了五年,纔算大功告成。
當然,這畢竟是入門第一套針術,自然會困難一些。此後的挑針術、刺針術、打針術……等等,再練起來就輕鬆多了。
像柳重陽自己,完成整套“柳氏九針”的前八種
針術,一共花了大概十年時間。
而柳夢夢到現在爲止,已經練了十五年左右,可以說掌握了前五種針術,目前正在苦練第六針。
不過,這“輕鬆”也只是相對而言,事實上柳氏九針的掌握,難度確實高得驚人。
像柳承德,天賦一般,已經習針超過三十年了,現在還不如柳夢夢掌握的針術多,可見柳氏九針多麼難以掌握。
而柳家其它人,甚至比柳承德還不如,很多子弟,一生只能夠掌握九針中的一兩種針術,大多數光是學“點針術”就已經艱難之極。
這套動輒需要十數年才能掌握的針術,難度要點,就在於對炁的感應能力的強弱。
尤其是柳氏九針的最後一針——一針陰陽!
事實上這最後一針的動作複雜度,比前八針都要差很多。一針陰陽,練到極高水準時,能在一瞬之間,破生死關,通陰陽路,瞬間激發出人體潛藏的“炁”,從而起死回生!
可以說,這一針,乃是整個柳氏九針最爲珍貴和玄妙的一針!
柳重陽說過,柳家先祖,甚至曾經以這一針起死回生,將已經完全斷氣的人,從鬼門關救回來。但可惜的是,柳家後代之中,能夠真正將一針陰陽練成的,幾乎沒有!
包括柳重陽自己,學針天分極高,可是仍然不敢說已經將“一針陰陽”學透。
究其原因,仍是在那最基礎的點,對“炁”的感應上。
“炁”之無形無態,使得掌握它的情況變得極爲艱難。像柳家子弟用“炁”,便必須通過以自己身體的某部分,通常就是“手”,來接觸到病人的身體,以多年苦練出來的“炁感”來感應對方“炁”的狀態。
這就好比透過一塊毛玻璃,去看對面的景像,自然看得朦朧之極,難以分明。即使強如柳重陽,也頂多就是塊磨得光一點的毛玻璃,終於還是無法看得清晰。
而一針陰陽,需要運針者極爲精準地掌握出針角度、使針力道、下針速度、落針位置,以及最爲關鍵的,病人體內之“炁”的狀態。
前幾者都可以通過練習來提升,唯有最後一項,無論怎樣提升,也很難掌握得足夠精確
。
因此,即使是柳重陽,也很少使用“一針陰陽”。
但這最麻煩的問題,對於王升來說偏偏不是問題。
他的透視天眼,擁有着能夠清晰看透人體“炁”的能力,那便是他擁有的最大天賦!
因此原本艱難之極的柳氏九針,他學起來便特別容易。一套點針術,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熟練掌握,後面的挑針術、刺針術、打針術等等,他趁着興致不斷練習,也是很容易便上了手。
就這麼一直練下去,驀地王升驚醒過來,看看周圍,才發覺天已經黑了。
看看時間,竟然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深夜。
但柳重陽還沒回來。
“喂!”一聲呼喚,從屋子裡傳出來,正是柳夢夢的聲音。
柳重陽離開時,準備回來後接着爲她處理炁的問題,自然沒把她弄走,仍留在他屋內。王升懶得理這嬌蠻大小姐,一整個下午加半晚上,都沒去管她。
“幹嘛?”王升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我……”屋內的柳夢夢“我”了半天,硬是沒說出來。
在她心中,可說恨極了王升,現在要她向王升求助,對於心高氣傲的她來說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尤其是,現在她要求助的事,原本是萬萬不能向男的說出口的!
“有話就說,有屁……嘿,總之要說快說!”王升差點來了一句“有屁就放”,想想也太不雅了,硬生生嚥了回去。
“我……我想……”柳夢夢結結巴巴,仍然沒能說出來。
天啊!爲什麼會這樣!
偏偏是在這個時刻,外面只有那可惡的傢伙一個人在!
她真想繼續忍下去,可是從午後到現在,她已經忍了快十二個小時了,哪還忍得住!
“不想說是吧?那好,我走了。”王升詐了一句。事實上他就住在這裡,哪可能離開?
“我……我想上廁所!”柳夢夢急了,終於脫口而出。
剎那間,屋內屋外,全安靜下來。
王升張大了嘴。
什麼!上廁所?!
這小美女要上廁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