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是冰火體,天生剋制任何特殊的體質,只要距離夠近,二者之間就會產生微妙的感應,汪平也知道瞞不過羅無邪了,自從進到花廳之後,他可能就有了感應,雖然自己改變了本源,卻敢改變這種血脈上的東西。
不過羅無邪出奇的沒有揭穿他,而是配合着汪平將戲演下去,還這陽城整個也不知道的樣子,演技堪稱是實力派的。
“這位小友叫靈寶道人,是道門中人,同時也是石族的地祖傳人,精通辯石之術,這次我們小聚,順便請了靈寶道友前來跟大家認識一下,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
戰族的戰雲霄雖然爲人非常傲氣,但也知道地祖傳人意味着什麼,笑着向羅無邪介紹了一下,算是幫汪平解圍了。
“沒錯,大家共生在這個大世,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着呢,希望大家能夠相互幫襯。”
這句話便有點假了,誰都知道,將來大家肯定會在至尊之路上拼個你死我活,相互幫襯只是一句好聽的話罷了。
“沒想到居然是地祖的傳人,真是失敬了,我們蠻族雖然身材南域,但也知道地祖的威名,等下我自罰一杯,算是給靈寶道友賠情了。”
羅無邪非常光棍,明明已經識破了汪平的身份,卻並未當衆揭穿,給汪平留足了面子,汪平也知道早晚兩人會再見面的,而且時間絕對不會太久,對他能夠爲自己保密還是很感謝的。
兩人之間可以稱得上是打出來的交情,上次在神秘空間中打得山崩地裂,但兩人卻惺惺相惜,從性格上兩人絕對可以算是同一類人。
諸位聖子在一起喝茶聊天,古妙韻坐在陪坐上,一羣美女爲大家獻上香茗,焚上一爐香,香菸嫋嫋。
古妙韻輕輕撥動琴絃,一個個音符跳動着在他的指尖流淌出來,讓人有種寧靜的感覺。
汪平頓時被這種琴音折服了,要說聽琴,雲逸飛的琴音堪稱一絕,引得百禽爭鳴,然而在琴藝上,古妙韻顯然比雲逸飛更勝一籌,琴音中彷彿有道韻在流轉。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在品茗,悄然閉上眼睛,沉浸在這能夠淨化人的心靈的琴音中,連汪平也不例外。
以前汪平覺得,音樂只是人陶冶情操的東西,但是自從見識到雲逸飛的殺伐琴音之後,汪平才相信,功夫中那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的功夫真的有。
然而此時他對音樂的感觸更深一層,音樂其實也是道的一種,也可以化作修煉的途徑,一個個音符就像是輕撫過心靈的手,溫暖,溫柔。
空谷百靈,煙霞繚繞,汪平的心境得到了淨化和生化,覺得殺伐征戰其實並不是修煉的最終目的,這一刻連永生都拋棄了。
汪平不可遏制的想起了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想到了上青嶺自己的女人們,想到了那殷切的目光。
緩緩的,汪平的眼中有淚珠滾落下來,這種琴音可以說觸動了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感觸頗深。
連帶着汪平也想到了藍嵐,想到了小草,這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汪平待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
暮然間,琴音漸漸的從溫柔變得激揚起來,一個個音符變得如戰場上的戰鼓汪平感覺到這種感覺就像是將軍令一樣,那種疾風驟雨般的音符燃起了一個男人內心深處的激情和征服欲,一剎那變得戰意高昂。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音漸漸的變得微不可聞起來,彷彿從天邊傳來的一樣,要仔細的傾聽才能聽得見。
逐漸的,聲音淡出了大家的聽覺,但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從那種意境中清醒過來,端的是繞樑三日,一直到聲音完全消失了大家還是意猶未盡。
汪平和李懷水兩人第一個睜開了雙眼,但是卻還是很迷惘,彷彿仍舊沉醉在那種音樂中一樣。
“叮!”
古妙韻調皮的衝着汪平眨眨眼,然後素指輕撥,古琴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接着又撥動了兩下,分明是汪平兩個字。
汪平一驚,頓時清醒過來,看着古妙韻,後者調皮的一笑,捉狹的眨眨眼,表示自己早就知道汪平的身份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汪平大汗,看樣子自己的易容術還是不到家啊,沒想到連只見過幾天的古妙韻都發現了,熟人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妙韻仙子果然箏藝無雙,戰雲霄佩服!”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古人誠不我欺。”
“古仙子色藝雙絕,難怪將諸多聖子都迷得顛三倒四的!”
衆人紛紛議論,但最後一句話是李懷水說的,頓時引來所有聖子的白眼,這什麼意思?我們都是登徒子嗎?
不過在古妙韻的面前,誰也不肯失了身份,只能對他翻白眼。
李懷水毫不在意,他自己已經在言語上佔了古妙韻的便宜,嘿嘿一笑也就作罷了。
對於古妙韻的琴藝,沒有人不佩服,作爲水月小築的未來主人,果然有和諸位聖子分庭抗禮的資本。
從琴聲中清醒過來後,大家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南天北地的閒談起來,各種典故諸位聖子信手拈來,總的來說氣氛還是比較融洽的。
在水月宮的消費是很高的,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不過這些聖子們背後都有一個大宗門在支持着,這點消費他們還不放在眼裡。
汪平剛剛在陰陽宗的賭石坊中賺了個盆滿鉢滿,自然也不在意這點小錢,不過這些聖子們刻意結交,自然不會讓他出錢,這頓飯可以說吃的相當值。
通過這頓飯,汪平對這些聖子們的實力也有了個大致的瞭解,這些聖子們雖然看境界都在元嬰境界,但是卻各有手段,真正戰起來就連煉虛境界的長老們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每一個聖子都是獨一無二的,無論是體質還是秘術都遠超正常人,每個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但是在這些人中,靈虛子是最爲高深莫測的,汪平根本看不透他的修爲,就連神眼也不行,人也淡風輕,看起來平易近人,不溫不火,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