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中年男子謝長宏身死,鹿大師四人身死,穆全書與穆星辰叔侄二人慘死……分別隸屬三方不同勢力的人手,同一時間,被人發現死在傲來城外的一座小山峰之上,此般消息傳出去之後,立即引發軒然大波。
鹿大師四人是聖女的人,穆全書和穆星辰是穆家的人,身份非同小可,極其的引人注意。
而那青衣中年男子謝長宏,儘管其身份與來歷鮮爲人知,但是因爲謝長宏在萬寶齋的拍賣會之上,公然與聖女唱反調,並以一個天文數字,創造萬寶齋歷史拍賣紀錄的拍走了大日聖果的緣故,某種程度上,也是名動一時,表示其是有着非同小可的來歷。
(這樣的三方勢力的人手,死在同一個地方,一些人下意識的認爲是大日聖果所引發的血案。
但是,三方勢力的人死,大日聖果神秘消失,卻是使得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江楓依舊是住在雨花臺之中,在彼此之間的身份關係與合作內容,徹底的挑明之後,聖女在江楓的面前,是越來越本性暴露。
而那些暴露的本性,一旦有一點點傳出去,被外人得知的話,一定會使得無數的人大跌眼鏡。
三方勢力人手的死亡,不可避免的在傲來城中引發震動,往後的兩三天時間裡,登門拜訪聖女之人,絡繹不絕。
而江楓住在雨花臺的事情,被一些人撞見之後,江楓是聖女的人的這一說法,徹底的坐定,也是引發了不少的議論,自然,那些議論,往往都是羨慕嫉妒恨居多。
穆家的人,也是來過雨花臺,不過儘管打的是拜訪的名號,實則是拜訪還是試探,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理所當然的,穆家的人,不會有任何的收穫就是了。
雨花臺內部,東廂與西廂之間,間隔着的荷花池,拱橋之上,江楓隨手拿着餌料,餵食着池內的錦鯉。
聖女剛剛走出東廂,就是一眼看到了拱橋之上的江楓。
聖女本是要去西廂找江楓的,在看到江楓的時候,她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江楓毋庸置疑是俊逸瀟灑的男子,有着萬事不縈於懷的不羈之氣,一襲簡單的長袍穿在身上,顯出幾分懶散的味道,偏生又是無比的物我偕適。
“這個傢伙,與其他的男子比較起來,倒也是有那麼一點不同。”聖女看了一小會,喃喃自語,纔是邁動腳步,走向江楓。
“江楓,你倒是好閒情逸致,你可知道,外邊已經炸開了鍋了。”走上拱橋,聖女隨手間,從江楓的手中拿過餌料,丟入蓮花池內。
餌料投下,池中錦鯉跳動,陽光之下,池水五彩斑斕,聖女則是並不去看錦鯉啄食,而是看着江楓,笑吟吟的說道。
“穆家的人?”江楓淡淡說道。
“沒錯,就是穆家的人,穆家家主穆百川懷疑是你殺的穆全書和穆星辰,要你給他一個說法,估計若不是你住在雨花臺,早就當面問罪於你了。”聖女戲謔不已的說道,一如事不關己,看笑話一樣。
“有人相信嗎?”脣角勾起,江楓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聖女微微一笑,笑過之後,就是輕聲一嘆,說道:“果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得了你,自然是沒有人相信的,誰會相信,一個在排名玉璧之上留名第三的傢伙,可以殺死一個排名第二的存在,以及一個成名多年的高手呢。若不是親眼所見,這樣的事情,連我都是不會相信的。”
“沒人相信,又何必多說?直接說正事吧。”江楓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可沒有心思和聖女說連篇的廢話。
江楓的態度,使得聖女頗爲有些無奈,似乎在江楓的面前,她變得無所遁形,一點秘密都沒有,這對聖女而言,當真是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宮中今日有傳令過來,讓我收到傳令之後,即刻返回天道城。”儘管心裡邊有些不舒服,聖女還是將前來找江楓的目的說了出來。
“哦?”江楓微微一愣。
聖女說過,三天之內,天道宮就會傳令下來,如今剛好是第三天,不多一天,不少一天,不難得知,聖女對於太子的心思,拿捏的是何其之精準。
“你打算怎麼做?”隨之,江楓說道。
“有人在天道城佈下天羅地網,以逸待勞,等着我自投羅網,你說我該怎麼做?”聖女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笑了笑,江楓說道:“那就要看太子對你,究竟瞭解幾分了。”
“這個問題,我也是好奇的很。”眼睛微微眯起,聖女緩緩說道。
第四天,又一道傳令下來。
第五天,第三道傳令下來。
第六天,第四道傳令下來。
……
第八天……第六道傳令。
第九天……第七道傳令。
……
往後的每一天,都會有一道傳令準時抵達雨花臺,催促聖女早些前往天道城,不容延誤。
除了一開始的兩天時間,聖女還略有點興趣接見傳令之人,欲要多瞭解一點有關太子那邊的情況,最終毫無所得之後,則乾脆拒見傳令使。
天道城,天道宮。
東宮。
太子的住所,就在東宮。
這是一個以純武力所統治的世界,並沒有皇帝大臣一類的存在,但是,天道宮超脫於世俗之上,是以天道宮的存在,極其的類似古華夏皇宮的地位。
不過,儘管沒有皇帝大臣,太子依舊是太子,身份超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號令四方,莫敢不從!
富麗堂皇的東宮之內,軟榻之上,衣着華麗的男子,閒適舒散的躺着,四個衣着半裸的美貌侍女,近前伺候,捶捏着男子的手腳。
但那些侍女,美則美矣,比之那趟在軟榻之上的男子,卻依舊是略有一些不如。
那男子年近中年,並不年輕,眉角生出了細細的魚尾紋,但儘管如此,其身上,依舊是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極其狂狷邪魅的氣息。
男子長着一張極其怪異的臉,男生女相。
男生女相之人,非富即貴之貌,大奸大惡之相。
而這中年男子,則是既富貴非常,又是大奸大惡,兩樣俱全,因爲他是東宮太子,天道盟盟主之下第一人!
太子雙眸微垂,似睡非睡,四個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唯恐打攪到了太子的休息。直到突如其來的腳步之聲,打破了東宮之內的岑寂。
在那腳步之聲響起的瞬間,太子雙眸驟然睜開,如電的精光,一閃而出,周身之上,散發出一股凌人之極的傲氣。
伴隨着腳步之聲,一道人影,快速進入了東宮之內,那人進入東宮之後,微微低頭,絕不敢多看太子一眼。
“擡起頭來,看着我說話。”太子冷冷說道,聲音略有些尖細,卻自有不容忤逆的威嚴。
“是。”那人感應迴應了一聲,慢慢擡起頭來,看着太子的臉。
“聖女是不是已經動身前來天道城了?”太子悠悠說道。
“回太子,不知爲何,聖女如今依舊是在傲來城中,並沒有動身前來天道城。”傳話之人,如實說道。
“本太子接連發出七道傳令,聖女竟然還在傲來城。”太子怒,聲音愈發的尖細,寒聲斥責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聖女沒有接到本太子的傳令不成?”
太子之威,不容挑釁,哪怕是聖女都不能。
聖女在接到傳令之後,無動於衷,這讓太子勃然大怒。
傳話之人急忙說道:“每一道傳令,都是送往了傲來城雨花臺,聖女一開始還接見了兩位傳令使,到後來,乾脆將傳令使都是拒之門外,一概不見。”
“聖女有沒有說什麼話?”太子沉聲質問道。
“沒有,什麼話都沒有說。”傳話之人回道。
“什麼話都沒說,那麼,就是無視?無視本太子的存在嗎?聖女,你好大的膽子,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太子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太子盛怒,傳話之人臉色大變,額頭之上,冷汗狂冒,而那四個美貌的侍女,也是一個個身體發抖,動彈不得。
“你們都怕我?對嗎?可是你們怕我有什麼用,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可是從來沒有怕過我。”太子一掌拍出,一個侍女直接被太子一掌拍的飛了出去。
“姜司晨,本太子曾經給過你兩個選擇,要麼成爲我的女人,要麼成爲死人,你拒絕了我,可你是否知道,在你拒絕成爲我的女人的那一刻起,在本太子的眼中,你早就和死人沒有半點區別。”低低喘着粗氣,太子惡狠狠的說道。
“姜司晨,你難道天真的以爲窩在傲來城不動,本太子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沉得住氣。”太子眼中,濃烈的殺意,層層疊疊的翻涌。
然後,太子大手一揮,厲聲說道:“傳令下去,五道傳令連發,若聖女還是不曾動身,不惜一切力量,殺無赦。”
“是。”傳話之人急聲迴應,以極快的速度,倒退着走出了東宮的大門。
……
“一共十二道傳令,在這第十天,更是五道傳令連發,太子,這麼快,你就沉不住氣了嗎?”不同於太子的怒髮衝冠,在收到這五道傳令之後,聖女微微一笑,薄紗之下,嬌容如花似雪一般的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