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伸過兩根手指,細細探了一下脈,就是見邱學智虛火旺盛,體內如同一個燃燒着的鼎爐,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毛病。。
虛火旺盛,會導致人體虛胖,容易發汗,發汗的同時身體發寒,對冷熱極爲敏感,同時舌苔發黃,食yu不振,可邱學智的身體情況,和他體內的症狀卻是走了一個極端。
這個季節的鄂爾多斯,氣溫已經很低了,他穿的很是單薄,卻還是不停的冒汗,而且胃口好的驚人。
“這是怎麼回事?”江楓有些詫異,yu要再診脈一次。
邱學智卻是笑眯眯的縮了手回去,說道:“小兄弟,看出什麼來沒有?”
江楓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冒昧問一句,你在行房事的時候,感覺如何?”
似乎是沒想到江楓會問起這個,邱學智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江楓一看就是明白過來,說道:“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和夫人同房了,就算是吃再多的補藥,也是沒有任何那方面的**,甚至是連一絲想法都沒有。”
邱學智臉se愈發難看,有一會,才喃喃說道:“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
說了這話之後,邱學智的臉se變得激動起來,猛然站起來一把抓住江楓的手臂,大聲說道:“小兄弟,哥哥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是投緣,我這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情況,還請你如實說來……”
邱學智有錢,很有錢,錢多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有錢。反正就算是每天什麼都不做,每天躺在錢堆上撒錢,撒個幾輩子也撒不完那種。
有錢人愛吃點山珍海味,本是尋常,又加上場面上要飲酒助興和疏於鍛鍊的緣故,久而久之,發胖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一旦發胖的速度太快,體重飆升的不受控制,那就變得不正常了。
邱學智一開始的時候,也沒過多注意,只當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吃的比以往多一點,可連續吃了一個月,邱學智漸漸就是發覺有點不太對勁了,因爲他除了體重一路飆升之外,已經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只要一吃肉,根本就停不下來,非要把自己吃撐了才肯放下筷子。
這時邱學智也就慌了,成了鄂爾多斯各大醫院的常客,可一轉輪看下來,卻是無法確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錢花了不少,藥也吃了不少,甚至連減肥藥都用上了,體重非但沒見減少,反而還是在增加。
鄂爾多斯的醫院不行,邱學智就是將公司交給下邊的人打理,全國各地到處跑,但都是沒有太大的用處,後來還是聽得一個老中醫說讓他忌口,用強大的意志力控制飲食,才讓他的體重不飆升的那麼厲害。
只是這一招,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根本於事無補,因爲這樣做平常還好,可是一吃東西的話,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食yu。
邱學智之所以會在路上遇上江楓,也是因爲他聽說呼倫貝爾有一個蒙醫很厲害,專程前去拜訪了一趟,但最終還是失望了。這時聽江楓說出他的隱疾,哪裡能不激動。
江楓拍了拍他的手,讓他放開自己一點,說道:“的確是看出了一點問題,但是不是這樣,現在我也不能確定,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邱學智毫不猶豫的說道。
“去你家。”江楓說道。
邱學智的身體情況,和他表現出來的症狀,大相徑庭,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疾病了,男xing有陽剛之氣,不管年齡大小都會有xing的衝動,可邱學智卻是這種本能的**都失去了,這表明,他的身體,已經進入了內耗的階段。
不是他沒有**,而是他的**,全部都化爲了體內的一股內火,在那股內火的驅使之下,使得他整個人的五臟六腑加速消耗,是以需要大量的高熱量食物來補充,但食物的熱量,無法消耗掉,體重自然一路飆升。
這其實是一個悖論,超出了醫學常識的範疇,令江楓有些疑惑,他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但暫時還無法確定。
邱學智一聽要去他家裡,微微一愣,還是很快說道:“行,當然行,不過今天太晚了,你今晚先在這裡住一個晚上,所有的事情我來安排。”
邱學智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只要有一點希望就不願意放過,而且,這一路下來,他對江楓的印象非常不錯,覺得江楓不是那種誇大其詞之人,不會信口開河,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不說能夠幫他,就算是幫不上忙,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見邱學智考慮的很周到,江楓就是順勢答應下來。
……
“啪!”
一隻酒杯砸在了地上,玻璃碎屑四下濺飛。
“啪”
又是一個紅酒瓶砸在了牆壁上,猩紅的酒液,染紅了牆壁,彷如從牆壁之上,沁出血來,觸目驚心。
秦君臨很生氣,非常生氣。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在哪一件事情上如此生氣過,他很想不生氣,很想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根本就無法剋制。
江楓在電話之中的挑釁行爲,以及隨後不久,傳來的秦軍一行人全軍覆沒的消息,無一不是讓秦君臨心中憋着一口惡氣。
“喲,又在跟自己過不去,秦君臨啊秦君臨,你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悠悠的聲音,就在這時,在秦君臨耳邊響起,一道人影,緩緩步入房間,揶揄說道。
“秦道林,又是你?誰叫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秦君臨怒不可遏的說道。
“得,好心關心你,你又拿我一片真心當驢肝肺,還真是讓人傷心的很。”秦道林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可又哪裡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秦道林熟練的翻找出一瓶紅酒,說道:“82年的,差了點,勉強喝倒也可以了。”
然後,秦道林又是找了一隻杯子,倒了半杯紅酒,斜倚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喝了起來。
“秦道林,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叫你滾出去。”秦君臨暴怒道。
“彆着急,喝完這瓶酒我就滾。”秦道林不緊不慢的說道,品嚐了一口紅酒,皺眉說道:“發酵的不夠,次品。”
隨手將杯子丟在了腳下,說道:“還有沒有更好的,客人上門,總不能這麼小氣。”
“秦道林,你……”秦君臨幾乎有種一拳打歪了他下巴的衝動。
秦道林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秦君臨,說道:“氣大傷身,你這又是何必,你看我,我就從來不生氣,不就是死了一個秦軍嗎,有什麼好生氣的,秦家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再培養一兩個就是了。”
“你怎麼知道秦軍死了?”秦君臨臉se一變,聲音也接着變了。
“就在剛纔,收到消息我就跑過來看你了,夠仗義。”秦道林隨口說道。
“仗義?想看我笑話就直說。”秦君臨冷聲說道。
“嘖,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啊,你我親兄弟一場,我有什麼好看你笑話的,那不是打我的臉嗎?我是真的關心你,所以專門來看看你,你要是不歡迎的話,那我現在就走。”秦道林說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卻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哪裡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那你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秦君臨自不會相信秦道林的鬼話。
“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秦道林聳了聳肩,一副好心的模樣說道。
“如果沒有要幫忙的,你是不是可以滾了?”秦君臨不客氣的說道。
秦道林微微一笑:“怎麼會沒什麼要幫忙的呢,雖然我人微言輕,大事上做不了什麼,但小事還是能做一點的。”說着話,秦道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比如說,難道你沒覺得秦軍的死,有點問題嗎?”
“什麼問題?”秦君臨不耐煩的說道,秦道林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攪屎棍一樣的存在,只要他這邊一出事,秦道林必然立馬出現,早已讓他對之厭惡透頂,要不是有着兄弟情分在的話,他早就對秦道林動手了。
秦道林焉會看不出來秦君臨對自己不待見,但臉上笑容一點不變,悠悠說道:“秦君臨啊秦君臨,我看你真是被仇恨矇蔽了理智了,以我的智商,都能看出秦軍的死很有問題,別告訴我,你真的沒有看出來?”
“問題?”秦君臨沉吟了一句,已因秦道林的無禮態度眼中有了怒火,卻很快意識到秦道林要說的是什麼了。
如果說,江楓殺死了秦仕鳴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這一次,江楓明明已經落在了秦軍幾人,秦軍幾人卻還是全軍覆沒,就是有點不太尋常了。
要知道,秦軍一行人,每個人身上都攜帶有槍支,那是爲了以防萬一和江楓發生激烈衝突準備的,江楓殺了秦軍一行人,表明衝突已經發生過了。
按照正常的邏輯分析的話,死的絕對不可能是秦軍一行人,至少,江楓死的概率要高很多。
但秦軍一行人死了,江楓再度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就表明,江楓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一種非同尋常的手段。
這些細節,因爲聽到消息震怒不已的緣故,秦君臨一開始並未去細想,此時經由秦道林提醒,不由自主就是打了個哆嗦,江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秦君臨也忽然意識到江楓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的含義了,那是藐視,但更多的,是震懾。
不得不說,江楓做的很成功,從這一刻開始,秦君臨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他第一次,對江楓的存在產生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