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楊所其實就在所裡,不過他可不敢接楚天機的這個事兒。雖然他說了想要報恩,那也只能限於一些小事!幫助楚天機傳遞消息,關鍵還是這種省廳關注的案件,借他一個膽也不敢。
楚天機放下電話,心說官場上這些都是孫子,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就是這個道理。現在省廳要查自己,恐怕在體制內都已經傳遍了,這些孫子全部都躲得遠遠的。
不過他還必須和秦海洋交代一下,這小子要不然頂不住啊。
他轉念想到黑疤在看守所裡依然消息靈通,剛要給李海燕打電話,卻是隱約從後視鏡裡看見一輛車裡有人,好像是關注着他。
楚天機第六感敏銳,並沒有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而是開車去公用電話亭電話打給李海燕。
說起來這些江湖中人確實有義氣,李海燕沒一會,就安排好了。
傍晚吃晚飯,會有一輛不鏽鋼的餐車推進囚室,一間間的把飯菜送進每個房間。
秦海洋蹲在牢房裡茶不思飯不想,心裡在琢磨到底是說不說出楚科長呢?他倒是沒想到說出楚科長對他更不利,他想的比較簡單,就是楚科長那麼厲害,我如果把他交代出來,他回頭會不會弄死我?
和他一個牢房的還有一個獄友,也是尋釁打架進來的。
“吃飯了。”獄友先去拿了自己的一盆飯菜,和送菜的工作人員嘀咕了一句。
秦海洋沒注意這些,他也去拿了自己的飯菜。這時那個獄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飯,從中挑出一個東西,然後走了過來,把東西扔在秦海洋的飯菜盆了。
“啊?”秦海洋一愣,拿起東西一看,竟然是一個小紙條捲成一團。他把小紙條打開,裡邊寫着一句話,“死死頂住,我儘快救你出去,楚。”
“楚科長。”秦海洋吃驚的看看獄友,心中暗道,楚科長果然有手段,還好自己今天並沒有咬出他來。
獄友吃了一口飯,道,“那邊交代,看完了用嘴吹一下。”
“吹一下?什麼意思?”
那獄友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你照辦就是。”
秦海洋懵懵懂懂對着那小紙條用嘴一吹,沒想到呼地一下,小紙條頓時化成一片火苗,燒的乾乾淨淨。
“這是變魔術麼?”秦海洋和獄友都是看的目瞪口呆,不過秦海洋清楚,這一定是楚科長的手段,楚科長認識國安局的人,一定使用了高科技手段。想到這裡,秦海洋暗道,死也不能咬出楚科長。
楚天機當然用了些手段,不過並不是高科技的手段,而是在背面畫了一個三昧真火的符標,也就是一個簡單的符籙,所以纔會有這種效果。
他這一是警告秦海洋,讓其知道,老子手段多得很,你小心說話;二是銷燬證據,其實就算是秦海洋不吹,在一定時間之後,也會自燃的。
……
就在秦海洋吃飯的時候,許大力準備吃飯。
海州一品裡此刻正是生意興隆,之前的砸店風波一去不復返,徐豆豆穿着黑色小西服站在門口迎賓,人家說他長得象小梁朝偉,他一直都沾沾自喜。
許大力本來是前幾天就要去江城的,卻是因爲一些手續耽擱了,不過他也樂得這樣,他想要留在海州看看姓楚的悲催樣。
他要調去江城工作的事情早就傳開了,這幾天天天晚上有各種不同的飯局。很多人都想要最後給許公子留一個好印象,畢竟一頓飯不值錢,日後說不定就要有用到許公子的地方。
今天是公共關係科給許大力送行,許大力就說了,去海州一品吧。
公關科都是帥哥亮女,一排車停下,一衆穿着*的警花警草走了出來。
徐豆豆連忙迎上去媚笑道,“許科長,不,許處長,歡迎歡迎,榮幸之至!”
許大力笑道,“怎麼樣,我看生意還不錯啊。”
徐豆豆道,“託您的福,那些小混混被抓起來,我們可清靜多了。”
許大力點頭道,“我們警方就是要打擊惡勢力,保護誠實守信的經營者,這是我們的責任。”
站在旁邊的黃鶯燕道,“許科長越來越有許處長的風度了哈。”
許大力連忙笑道,“黃科長,你是我的老領導就不要諷刺我了,我這個處長八字還沒一撇呢。”
衆人哈哈一笑,徐豆豆連忙道,“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來,裡邊請。”
把衆人請進去,徐豆豆卻是拉了一下許大力。低聲道,“許處長,您的車鑰匙借用一下。”
徐豆豆當然不會是跟他借開車,許大力心領神會,把鑰匙扔給徐豆豆,然後跟着同事們走進富麗堂皇的飯店之中。
不久以後,徐豆豆帶着幾個營業員出來,把兩箱酒和幾個大塑料袋的煙放進汽車的後廂之中。
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做這些的時候,不遠處一輛舊捷達車裡,一個胖子正在拿着相機嚓嚓嚓的拍照。
拍照的胖子叫黃霖,是上次周俊生僱傭的私家偵探。
楚天機本來是想自己來盯着,看看到底最近誰跟海州一品關係密切。不過就在他在從看守所回來的路上,他隱約感覺到有尾巴!他這才明白李雄文跟他說閉門思過不要亂說亂動是什麼意思。
發現了這個以後,楚天機心說幸好沒有和楊所見面。給李海燕打完,又給黃霖打了電話,讓他晚上去海州一品門口帶着,看看有什麼可疑的情況,可疑的人,都給拍下來。
然後楚天機就直接回家了,你們要監視老子,老子就回家。回家以後叫來李建國,那張紙條就是李建國帶出去的。
楚天機家住在機械廠宿舍裡,警方的人也不好太過接近,不過他們已經感覺到楚天機發現他們了,所以他們也只好暫時的撤了。
楚天機纔不管這些,回家吃飯,說起來,他又有好久沒跟父母妹妹沒一起吃晚飯了。
吃着晚飯,楚興國就說道,“小蕾啊,你在金海集團的工作可以放放了,很快就要去京城上學,不要到時候走得突然,把人家工作耽誤了。”
楚蕾道,“放心吧,顧董事長跟我說過了,她還說給我一個大大的紅包。”
“不能要。”金綵鳳停下筷子道,“人家顧董事長已經很幫忙了,咱們怎麼能老跟人家拿錢呢?絕對不能要啊。”
楚蕾道,“這是我工作所得,顧董事長說這是獎金。”其實她心裡還有句話,這是嫂子給我的錢,我幹嘛不要。
楚天機開口道,“拿着,沒事兒。”上輩子他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有了親妹妹,當然是很寵的,而且楚蕾這個孩子也還是不錯的。說完,他又把一張卡拿出來給楚蕾道,“這是哥給你準備的,裡邊有你的學費,有你的各種開銷,你想買點什麼都可以。”
這張卡是秦海洋父親給他的,他查過了,裡邊有八萬塊,完全足夠楚蕾用了。
金綵鳳道,“你不要把你妹妹慣壞了,裡邊有多少錢?”
楚天機道,“八千八千。”
正在那說話,他手機響了,他看看號碼,並沒有回,而是拿楚蕾的手機撥了過去,“黃霖啊,是不是有發現了。”
黃霖道,“楚哥,發現一夥探員進了海州一品,然後海州一品的老闆就拿了其中一個的鑰匙,把幾箱菸酒搬進他的後廂。哦,還有,其中有一個女的,好像是海州警方的那個主持人。”
“黃鶯燕?”
“是,沒錯!”
楚天機心說,黃鶯燕搞我?不太可能。楚天機感覺和黃鶯燕關係談不上好,可是也不是那麼差。黃鶯燕爲了徐豆豆得罪楚天機?這更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許大力?”楚天機基本可以確定了,他心中冷哼原來是這小子,又道,“我要找的就是他們,你給我盯好了!特別是那輛車的主人,徐豆豆這麼精明的人,不會白白給人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