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天機這次從澳門帶回來不少的資金,可是天顏美容和天海投資資金缺口很大,楚天機倒是不介意李寶參一股。
可是現在問題是,李寶提議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萬一崔海濱也要參一股,那怎麼辦?
崔海濱的錢可是來的不是很乾淨,走私賺來的。說實話崔海濱手上有資金,數額還不少,可是楚天機不敢要。
這些不乾淨的錢,說不定哪天就出事兒。
所以楚天機打了個哈哈,道,“到時候看情況吧,那邊的事情我做不到主。”
邊吃邊聊,藉着過年的熱鬧勁,也算是其樂融融。
吃到最後,大家分別,李寶拍着楚天機道,“以前沒空聚,現在好了,都在東平,經常聚聚。”
李寶說完,上車走了。
倒是崔海濱慢走了一步,點上一根菸,對楚天機說道,“天哥,李總的錢來路正,參一股沒事兒,我的錢就不參與了。”
敢情這廝也是鬼機靈,把楚天機的心思摸得是清清楚楚,現在乾脆來挑明瞭。這樣挑明也好,大家反正顯得坦誠。
楚天機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有脾氣,得罪的人多,很多人盯着我,所以我不得不防。”
崔海濱道,“沒事兒,我的錢我自己清楚,你那種長期投資我還看不上呢。天哥你要是想提攜兄弟,弄倆個礦給兄弟包包。”
其實崔海濱一直就眼熱礦產的生意,說起來,跑船走私不但風險很大,而且賺到的利潤遠不如搞礦!這些年他一直都想要插一腳,可這邊就是一塊鐵板,他根本插不進來!
楚天機倒有些吃驚,低聲道,“海濱,你這也混的風生水起的,怎麼今天才想到礦?”
崔海濱道,“早想到了,可是東平的礦,除了姓鄭就是姓謝,哪有我們這些人插手的餘地?那兩家我也搭不上,所以一直就沒弄,如果真的有倆礦,我也不跑船了,風裡來雨裡去的,經常都遇到黑吃黑,老了。”
楚天機笑道,“你老什麼,人家黑疤都不嫌老。”
“所以他才進去了。”崔海濱哧道,“我早就勸他,金盆洗手就洗乾淨點,可是他自己始終洗不乾淨,所以我這次是下決心了,找到何時的產業,就一心轉行。”
崔海濱雖然走私汽車和柴油賺了不少錢,可是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早就有了上岸的打算,他一心靠着楚天機,心裡也就是有這個意思。
這個忙,楚天機倒是願意幫一下,畢竟崔海濱這個人還是很上道的。有的人,你幫了他的忙,他卻是弄得一塌糊塗,最後反而給你弄出一個爛攤子,崔海濱應該不是這種人。
“等我站穩腳吧。”楚天機說完又道,“你說東平除了姓鄭就是姓謝,鄭家我知道,謝家是?”
“市委書記謝國帥唄。”
“哦,謝書記。”楚天機擡頭看着眼前的黑色天空,遠處有一道煙火帶着光霧升上天空,啪的一聲炸開,天空又恢復了黑暗。
他們正在說話,王依梵帶着兒子走出了飯店,王依梵和老闆娘說了幾句話,所以慢了一步。
她一步才走出來,旁邊衝出來一個黑影嚇了她一跳。
只見衝出來的是滿臉通紅的陳邦屏,此刻的陳邦屏滿嘴都是油,衣服上也是弄了不少泥,看見王依梵都要哭了,喊道,“依梵,你跟他們說說,不要讓我吃了,雞骨頭太硬了!”
敢情,他們一行人都吃完了,陳邦屏還沒吃完呢。
王依梵看見這種情況,覺得這人又可憐又好笑,不過也挺解氣。因爲這個陳邦屏最近老盯着她,太煩了,還動用她姨媽整天給她施壓。
這時候楚天機走過來,吃驚道,“陳老闆,你怎麼還沒走?”
陳邦屏心裡恨死這小子,心說你不發話,老子走的掉嗎?不過他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哭喪着臉道,“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楚天機向旁邊走開兩邊,這才問道,“知道錯在哪嘛?”
陳邦屏當然知道,連忙道,“我以後再也不找王依梵了。”
楚天機這才擺擺手,讓他滾蛋,看着他的背影又道,“我叫楚天機,礦業集團總部安保部工作,你想報復我砍我,隨時奉陪。”
“不敢不敢。”
陳邦屏嚇得屁滾尿流的走了,跑了老遠,回頭看看沒人追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想想,吃了那麼多雞骨頭會不會出毛病啊?想到這裡,把手指伸進喉嚨,然後挖一下嘔吐了出來。
看着面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心中又恨又怒,拿起手機撥給小夏,“小夏,這個姓楚的他們太過分……”
他話還沒說完,對面小夏就開罵了,“陳邦屏,你特麼想死自己去死,你別拉着我!滾!老子以後永遠都不想看見你!”
“喂喂……媽的,這些不講義氣的人!”陳邦屏目中射出惡毒的光。
對面傳來的已經是嘟嘟的忙音了。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崔海濱又摸摸小希望的頭,笑道,“有空去港區車輛維修廠玩。”說完,他上了車,帶着一衆小弟呼嘯離去。
看着他們離開,王依梵用小指把臉一側的頭髮勾到耳朵上,然後看着楚天機道,“楚天,行啊,現在出息了。”
很顯然,經過今天這一頓晚飯,她看清楚了,現在的楚天已經不是當年的楚天了!當年的楚天就好像是一個不成熟毛孩子,而現在的楚天說話做事,都有一種豪邁的氣息。
“一般般吧,科級幹部,小科長。”楚天機沒當回事,把吃飽喝足的小希望抱起來道,“走,我送你們回家。”
兩人並肩,散步回家,一路上不時有禮花綻放,照亮他們的臉。
楚天機道,“你們鐵礦也上班了吧,明天幾點上班?”
王依梵道,“明天恐怕上不了,節前礦裡塌方死了十幾個人,我聽他們死者家屬說,明天一早要去礦裡鬧事,開不了工,剛好我們也休息休息。”
“節前鐵礦死了十幾個人?”楚天機心說死這麼多人不是小事兒,怎麼都沒聽見報道?
王依梵習以爲常道,“下井三分命,東平大大小小那麼多礦,要說事故天天都有,大多都給瞞了。”
楚天機震驚道,“東平東平,看來只是表面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