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所在的地方有無痕在吸收煞氣,他只需要鼓動氣血抵禦煞氣的侵襲,而且手上印法對煞氣也有驅除的作用,相對來說比較輕鬆一點。
看到兩位師兄的疲態之後,葉天連忙大聲喊道:“嘯天,你們兩個過來,把你們大師伯手中的羅盤接過去!”
由於煞氣盡數被壓制在這方圓十多米的坑中,遊離在外面的陰氣已經很少了,對周嘯天和柳定定也構不成威脅,所以葉天想讓他們接替苟心家壓制煞氣。
“小心點,不行了就說一聲!”
苟心家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盡,也沒有謙讓,在簡單的教會二人如何使用羅盤法器之後,就鬆開了手,盤膝坐倒在地打坐了起來。
至於左家俊則是要比大師兄年輕一些,氣血相對比較旺盛,看那情形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一個小時過後,苟心家站起身來,將左家俊掌心的銅錢接了過去,如此上面四人輪換休息,坑底的煞氣在不斷的被消弱着。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左家俊讓人在旁邊拉起了電燈,並且在四周各點燃了一堆篝火,火爲至陽之物,對煞氣也是有着剋制的作用的。
不過這坑中煞氣在夜間極爲活躍,雖然衝不出三件法器所佈下的陣法,但卻是在坑洞的上面變幻出各種奇形怪狀,影響着人的心神。
站在一兩百米外的那些工人,有些體質稍弱的,基本上都看得在那處地方出現了各種妖魔鬼怪,一個個均是嚇得遠遠逃了出去。
“葉天,你怎麼樣?”
剛被輪換下來休息的苟心家,看向了坑中的小師弟,他們幾人都能得到休息,不過葉天卻是沒人可以替代的。
“沒事,等到天亮,這坑中的煞氣差不多都能給度化掉了。”
葉天的臉色有些煞白,說話的時候中氣也不是那麼足了,入夜之後陰氣上升,葉天所受的壓力卻是要比白天更大一些。
“先吃點東西吧!”
苟心家將一包熱量極高的熟牛肉扔了下去,葉天伸手接住,短短几分鐘內,就將那包七八斤牛肉吃的精光,抹了抹嘴,繼續誦唸起“度人經”來。
這一夜顯然比平日裡要漫長許多,隨着遠處村莊的雞鳴聲響起,天邊出現第一抹陽光的時候,葉天感覺渾身的壓力驟然一輕,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師父,您沒事吧?”看到葉天吐血,坐在葉天頭頂對面的周嘯天心中大驚,差點將手中的羅盤都掉落了下去。
“沒有大礙,嘯天,你們可以停下了,這剩下的些微煞氣,被陽光一衝就會消散掉的……”背靠着坑壁,葉天心中苦笑不已,從修爲進入到化境以來,他久已沒有如此狼狽過了。
不過這積鬱了數十年的陰煞之地,竟然被他們師兄弟幾人一夜之間就給消弭掉了,葉天心中也是很自豪,放眼奇門江湖各派,恐怕也就只有他們麻衣一脈能辦得到。
“小師弟,上來吧!”
苟心家也感覺到了坑中的變化,心中一鬆,整個人也是癱坐在了地上,四肢百骸再也沒有了一分力氣。
“大師兄,我……我倒是還能上的去啊?”葉天此時的狀況比苟心家還要不如,哪裡還爬的上這三米多高的深坑?
最後還是周嘯天找了個軟梯放了下去,將葉天給背了上來,出道這麼久,葉天還就是在給師父逆天改命那次如此悽慘。
同樣筋疲力盡的左家俊,看向葉天問道:“葉天,坑中煞氣超度乾淨了?”
“嗯,有無痕在,剩下的些許煞氣都不要緊了。”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先睡一天,告訴那些工人不要靠近這裡,底下石棺內的那人或許和咱們麻衣一脈還有些瓜葛,免得傷到先人骨骸!”
葉天腦中傳承顯示出,這種福佑後人的七星法陣,是他們麻衣一脈所獨有的。
也就是說,佈陣之人極有可能是門派中的前輩,只是葉天現在沒有餘力繼續探察下去了,一切只能等到開館之後才能做出定論。
眼下三人情況都不是很好,左家俊也沒多問,說道:“放心吧,我告訴他們一聲,這裡沒人敢靠近的。”
雖然這地方那股陰冷之氣已經消失掉了,但昨夜發生的詭異現象,使得那些工人根本就不敢靠近,倒是無虞那石棺受到破壞。
這裡元氣稀薄,打坐還沒有睡覺恢復的快呢,讓周嘯天開過來幾輛車,葉天師兄弟各自鑽入到車裡和衣睡了起來,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葉天率先醒來,查看了一下身體的狀況,不禁搖頭苦笑,他一身元氣只恢復了不到三成。
不過香港多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一場暴雨下來,葉天也是不敢耽擱,要儘快將石棺移出,這處地方纔能繼續施工。
沒過多大會,苟心家和左家俊也相繼醒轉了過來,三人情形差不多,體內元氣的消耗,遠不是這一兩日就能恢復的。
雖然精神還是很疲憊,不過行動已經沒有大礙了,左家俊想起先前葉天的話,忍不住問道:“小師弟,你說這佈陣之人和咱們這一脈有所淵源,是怎麼一回事啊?”
葉天解釋道:“左師兄,這個石棺上的陣法叫做七星法陣,是用於轉化陰穴中生吉之氣的,對福佑後人極有益處,不過這種陣法是咱們麻衣一脈所獨有的,外人佈置不出來。”
葉天雖然傳給兩位師兄不少術法,但大多都是攻伐所用的,像這些堪輿風水陰宅的法術,卻是來沒來得及傳授。
“葉天,你說的要是真的,那佈置這個陣法的人,輩分比師父都還要早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苟心家沉吟道:“當年我麻衣一脈術法缺失,莫非就是因爲這位師門前輩來到了南方?”
在李善元入門麻衣一脈之前,中國上也是多災多難的。
太平天國起事,幾乎席捲了整個中華大地,許多隱居山林的門派也都被牽扯了進來,甚至有些奇門都斷了傳承。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奇門中人都逃到了南方躲避戰亂,這才導致現在的南方人,要比北方人更加篤信風水術法,正是源於此因的。
葉天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按說要是師門中人出手,應該會留有碑銘記載此事的,回頭等開館之後,我再在別處挖挖,開是否能找出石碑?”
奇門中人幫人堪輿墓地,爲了避免同行傾軋,往往都會留下詳盡的資料,說明自己出手的原委,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的,對方一般都不會對這樣的墓葬進行盜掘。
看了一眼坑底的石棺,葉天向左家俊說道:“師兄,叫人運一副好棺木過來,這石棺恐怕是不能用了。”
就算這墓葬中的陣法不是師門前輩所爲,那也是奇門中人的手筆,葉天自然不能讓石棺裡的人暴屍當場,當下又讓人找來篷布,將深坑給遮擋了起來。
佈置完畢之後,葉天和兩位師兄同時下了坑底,走到了石棺面前。
“師兄,你們後退一步,我來開館!”
葉天手中拿着一把撬棍,等苟心家和左家俊退後了一點之後,將撬棍插入到了石棺的棺板之中。
“咔……咔咔……”葉天微一用力,那棺板就活動了起來,這讓葉天心中一喜,連忙加大了力道。
不過隨着石板被撬起,一股惡臭之極的味道,也隨之飄了出來,讓一時沒來得及屏住呼吸的葉天,差點將昨夜吃的牛肉都給吐了出來。
看着葉天回過頭來那古怪的表情,苟心家和左家俊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二人都有開啓棺木的經驗,卻是知道不管安葬多久的棺材,裡面的味道肯定都不是很好聞的,是以早就閉上了呼吸。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強忍着胸腹間的翻江倒海,葉天用雙手將石板擡到腰際,猛的往外一掀,那重達上百斤的石板,居然被他硬生生的給掀翻了過去。
“我靠,這他孃的是……是白毛老僵啊?”
雖然閉口不能言,但是當棺材板被掀開,看清了石棺內的情形之後,葉天師兄弟三人還是幾乎將眼睛都給瞪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個石棺封閉的並不是很嚴密,此時裡面滿是積水。
在這積水上面,卻是漂浮着一具屍體,屍體上的衣物早已被腐蝕乾淨了,可能是陣法被破壞的原因,屍體此時已經開始腐爛了,其胸腔處向外散發着一股惡臭。
不過屍體的四肢上卻是長着一層細密的白毛,足足有一寸多長,看起來詭異無比。
縱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葉天等人仍然感覺到心中一陣發冷,他們都能感應到,這具屍體內蘊藏着的煞氣,比昨日他們化解掉的還要更甚。
這些煞氣似乎已經和屍體四肢上的肌肉融合在了一起,或許這也正是四肢沒有腐爛的原因吧?
“大師兄,您……您確定這世上沒殭屍?”感受着屍體中的煞氣,葉天說話都有些打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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