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和李嘉程被綁了?!
聽到吳清風的話,林白停下腳步,眼中殺氣畢露。但不可三可四!這些人如今不但對張三瘋動手,甚至還對李秋水和李嘉程下了這樣的黑手,可以說是踩過界了,已經碰觸到了林白的底線。這些人膽敢如此,等待着他們的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消息?”緩緩收斂身上的殺機,林白轉身向吳清風問道。
“嘉程老弟保鏢打來的電話,剛從洋房離開,他們就覺得不對勁,然後被人敲了悶棍。嘉程老弟和秋水他們就被人綁走了。”吳清風臉上神情惶急無比,盯着林白急聲道:“林老弟,這可怎麼辦是好,你有沒有什麼好點兒的主意?”
在這種突發的事態之下,吳清風身爲當局者,尤其是他和李嘉程相交多年,如今發生這種事情,已是大失方寸。他只能把林白當做主心骨,希望林白能夠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還能怎麼辦。”林白冷冷一笑,朝牀上躺着的張三瘋望了眼,沉聲道:“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就好好陪他們玩一把,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走吧,咱們去現場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端倪,來推演出那些劫匪的下落,然後過去跟他們敘敘舊。”
吳清風聞言連連嘆息,但也想不出比林白的提議更好的辦法,只得跟在林白身後,驅車朝着事情發生的地點趕去,希望林白到了那裡能夠找出些許端倪,解決危機。
港島各路媒體此時已是譁然一片,各家報社和電視臺的記者已經雲集到事發現場。鬧市綁架,而且綁架的還是李嘉程和他的孫女,這可以說是港島迴歸之後發生的最惡劣事件。
要知道李嘉程不單單是在港島,甚至在世界各地都享有極高的聲望,如今連位高權重的他都被人綁架了。那港島其他居民的安全還如何能夠保證,豈不是人人自危。
不少人心中甚至已經開始嘀咕起來,如今的港島政府是否能夠有效的維持治安,又是否能夠保護港島這些居民的人身安全不受侵害。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等待,想要看看,港府究竟會怎樣處理這起事件,會給他們這些人一個怎樣的說法。
一時間所有的網絡媒體和電視臺,都在瘋狂播報這起惡性事件,並且不斷重複廣播,只要任何港島居民在家庭周圍發現可疑人物,都可以直接向港島治安署撥打報警電話。
“老東西,想不到吧,連你都有被綁的這麼一天。”港島西郊漁港某破舊的倉庫內,一名綁匪一把扯下頭套,然後緩步走到李秋水身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向着李嘉程獰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孫女出落的還挺標緻的,等會兒爺們兒幾個讓你好好看一出活春宮!”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李嘉程望着身前的綁匪,臉上沒有絲毫慌亂,沉聲道:“只要你們肯放人,不傷害秋水,別說是十億二十億,就算是百億我也可以支付給你們。”
“老王八蛋,你以爲我們還會上你的當!”那綁匪聽到李嘉程這話勃然大怒,朝李嘉程胸口猛踹一腳,怒聲道:“你以爲我張子山會像我哥哥那麼蠢,拿了錢把你們放了,然後再被你算計,拉到大陸去一槍斃了?!命沒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李嘉程年事已高,如何能承受得住這身強力壯的悍匪毆打。一腳下去,他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已經挪了位置,嘴角更是有鮮血不斷溢出,但他神色卻是完全不變,沉聲道:“我發誓,只要你們放了秋水,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我的命也可以!”
“你的命值什麼!”張子山獰笑一聲,一把捏住李秋水的喉嚨,盯着那張梨花帶雨的俏麗容顏,獰笑道:“我要的是報復,我要你眼睜睜看着你這寶貝孫女在我身下婉轉承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讓你想死無門,求生無路,那纔是真正的有趣。”
“混蛋!他一定饒不了你的!”李秋水一口咬在張子山的手上,怒聲叱道:“等他來了,一定會把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千刀萬剮,然後也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臭婊子!”張子山翻手一耳光摔在李秋水臉上,一巴掌下去,李秋水欺霜賽雪的俏麗臉頰上頓時多了五條紅印,然後一把捏住李秋水的咽喉,獰笑道:“臭婊子!你看清楚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逼急了老子,現在就把你這小婊子上了!”
李秋水緊咬着下脣,毫不畏懼的盯着張子山,眼中滿是憤恨之色。而且此時此刻,她心中更是微微有些詫異,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這種緊要關頭,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父親,也不是警察,而是林白的嬉皮笑臉,好像那個男人還能夠如天神下凡,拯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肯放了秋水。不管是錢,還是命,我都可以給你們。”李嘉程望着小臉因爲窒息,已經變得青白一片的李秋水,不禁老淚縱橫,顫聲道:“我李某人說到做到,只要你們肯放人,我絕對保證這次的事情不做任何追究。”
“老王八蛋,你以爲我們還會信你的話!”張子山聞言勃然大怒,丟開李秋水,疾步朝李嘉程又趕了過去,大腳擡起,就又想朝李嘉程的胸口跺。
“住手!”就在這危急關頭,逼仄的倉庫內突然傳來一句有些生硬的華夏語。張子山似乎極爲畏懼說話那人,聽到他的話後,竟然生生將腳收起,又往後退了幾步。而後那話音的主人緩緩從陰影處走出,望着李嘉程,淡淡笑道:“李老先生,招待不週,讓你受委屈了。”
“尚志文,竟然是你?”李嘉程看到走出的那禿頭老外之後,面色大變,驚疑不定道:“你我二人向來沒有交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據我所知,尚先生你似乎也不缺錢,咱們又前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綁架我祖孫二人?”
眼前這人,李嘉程是再熟悉不過。此人在港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說是娛樂界的領袖人物,蘭桂坊那些酒吧有一半就是他的產業,也算是港島的一方巨賈。
不過李嘉程根本不去這種風月場所,兩人也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而且雖然近年來港島經濟下滑,但蘭桂坊的生意卻還是如日中天,尚志文坐擁其中無數間酒吧夜店,也是個不缺錢的人。李嘉程實在是想不明白,尚志文爲什麼要綁架自己和李秋水。
“我的確不缺錢,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李先生你的幫助。”尚志文衝張子山瞪了眼,然後向李秋水溫和一笑,緩緩道:“我一向告誡你們,對待女士要彬彬有禮才行,你們怎麼這樣不聽話。李小姐,我知道你在等什麼人,但我不妨告訴你,恐怕那人真找不到我們在哪裡!”
“我不相信,他一定能找到的。”李秋水咬緊牙關,冷聲道:“到時候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一日春風過後,李小姐看起來是芳心暗許了,竟然這麼信賴他,還維護他起來。”尚志文也不動怒,面上滿是促狹之色,淡淡道:“你要是不相信,那咱們就慢慢等下去,看看究竟是我說得對,還是他能夠像李小姐你想的那樣,神兵天降,斬殺我們。”
“一日春風?”李嘉程聞言之後,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緊緊盯着李秋水,顫聲道:“秋水,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跟小林兩個人……”
“李老果然是個智者,我隨口一提,您就能將一切看透。”尚志文聞言嘿然一笑,緩步走到李嘉程身邊,緩緩將他從地上摻扶起來之後,淡淡道:“只可惜女生外嚮,李小姐身爲你的繼承人,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替林白隱瞞了,嘿嘿……”
“爺爺,我是跟林白兩個人發生了一些事情。”藏着的心事陡然被戳穿,李秋水俏臉通紅,深吸一口氣之後,盯着尚志文,恨聲道:“但那也是他們這些人鬧得鬼,如果不是他們讓我變得像喝了春藥一樣,我們倆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事!一切都是怪他們。”
“孽緣……孽緣……”李嘉程見李秋水將事情承認了下來,渾身顫抖不止,嘴脣翕動,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良久之後,這纔看着尚志文道:“尚先生,你們究竟想要我做什麼?要我的錢,還是要我的命?只要你們放了秋水,我的一切,你們都可以拿去。”
“您已經說了,我不缺錢,至於你的命,我也看不上。”尚志文淡淡一笑,不動聲色道:“我要做的,不過是讓李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演一出改天換日的大戲。等咱們把這齣戲唱完之後,您和李小姐,我都會恭恭敬敬的送回府邸,包你們平安無恙。”
李嘉程嘆息一聲,朝李秋水看了一眼後,沉默不語。
錢也不要,命也不要,而是隻要陪着他們唱一齣戲,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他都能想象得出來,這齣戲該有何等的恐怖驚人,又該是怎樣的駭人聽聞。
難道真的會如尚志文所言,波瀾大到港島改天換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