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
眼瞅秀秀猶如惡鬼一般,全身扭動着,張着血盆大口,不斷的向着四下瘋狂撕咬。而且在蠱毒恐怖的傳說下,那些山民們狂‘亂’的動靜,撲進場內的木木一抹額頭的冷汗,腦海深處陡然生出一個念頭,莫名中有一股氣息自丹田生出,直衝喉頭,怒吼出秀秀的本名!
這一聲一喊出來,猶若‘春’雷初綻,金剛怒叱,獅子怒吼,直叫周遭那些村民覺得,就像是冥冥中有那自九天垂降下的雷霆,在他們耳邊炸開一樣,叫他們半邊身子都麻了。
而伴隨着這轟鳴,疑問也從他們心中生出,怎麼着人的聲音可以轟鳴到這種地步?!
這毫無徵兆的一聲,不僅僅是這些圍觀的山民們呆愣愣站在一側,不知該做什麼好,就連那狀若瘋虎的秀秀,在這毫無徵兆的一聲之下,也是生生停住腳步,扭頭向諸人望去。
這一扭頭不當緊,恰好和那些想要奔逃的村民和木木打了個正對臉。這一對視,頓時叫那些山民們‘毛’骨悚然,不自禁的就朝後退了一步。
只見此時秀秀的面龐已經猙獰得再沒有往昔的半點兒影子,而且從她面頰上那些血道子裡,更是有些黑魆魆的髮絲生出,使得她的五官變得無比模糊。
不僅如此,秀秀嘴兩邊的牙齒居然生生從嘴‘脣’下伸了出來,看上去簡直要比那些得了狂犬病的惡狗的犬齒還要鋒利許多。那模樣着實是說不出的恐怖,說不出的駭人。
“趕快退下!”見圍觀的那些山民還呆愣愣站在原地,木木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呵斥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打算讓她再撲過來咬你們幾口麼?”
聽到木木這話,場內那些呆愣在原地的山民,這才恍然大悟,朝四下奔逃而去,但因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卻也沒有逃得太遠,只是遠遠躲起來,探頭探腦的看着這邊的動靜。
等到這些山民散去之後,木木緩緩轉頭,目光如電般,向秀秀望去。只見秀秀的眼神兇狠無比,眼眸中更是有着一股子嗜血的氣息,但在她眼神的深處,在木木那一聲如雷鳴般的怒吼下,卻是多了一絲絲‘迷’惘,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這一幕的緣由。
還好,髮絲蠱還沒有徹底侵襲她的神智!看到那一絲‘迷’惘後,不知爲何,自木木腦海深處有一種慶幸感生出,而且莫名中更是有超強的信心自心底蔓延開來。
“吼!”就在此時,秀秀眼眸深處的那絲‘迷’惘瞬間消散,她陡然擡頭,血紅的雙眼緊盯着木木,然後猛然一聲咆哮。那咆哮的聲音,簡直能跟木木剛纔吼出的聲音一拼,震耳‘欲’聾不說,而且裡面更是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恐怖,似乎在恐嚇木木,又像是在警告他什麼!
這不是一般的髮絲蠱,似乎能夠覺察到我的想法,似乎感受到了我對它的威脅!聽到這吼聲,木木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許多,心中更是有一種無比怪異的感覺升起。
就在此時,秀秀卻是陡然轉身,向着木木便急撲而來!那速度快的根本不像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就像一陣風一樣,圍觀那些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到秀秀已經撲到木木身前。
這變故來得太突然,而且秀秀的速度又實在太快,木木只覺得一陣風吹到臉上,然後身體就像是被一塊飛速移動的炮彈撞了一下般,整個人頓時朝後倒飛而去。
“木木哥……”看到這異變,阿潤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禁驚呼出聲。
不僅僅是阿潤,就連那些圍觀的山民,也是完全驚呆了。看着秀秀的動靜,那些在他們記憶中存着的有關蠱毒的恐怖記憶,一時間悉數涌上心頭,更是駭得三魂出竅,七魄昇天。
蠱毒可怖,人力怎麼可能相抗,更何況是個傻子,若是秀秀髮了狂,木木也沒辦法,他們豈不是也要遭殃?!想到此處,那些圍觀的山民心中更是不斷得開始埋怨起木木,若是由着祝祭婆婆的意思,一把火把秀秀和石頭倆人給燒了,豈不是乾淨利落,哪會有這種變數!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瞅着木木的身子倒飛出去,就要撞到地面的時候,木木的右手卻是突然伸出來,朝着地面就那麼輕飄飄的一拍,整個人便如泰山般,巍然站起。
那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不帶分毫桎梏,更是有一種奇異的美感。看着這畫面,那些圍觀的村民只差沒把下巴掉到地上,一個個愣怔怔的望着木木,只覺得無比不可思議。
“好一個髮絲蠱,竟然連蠱都能有靈智,看起來我還真是小覷了!”站穩之後,木木雙眸如劍般,帶着一股肅然氣息,盯着秀秀,淡淡道。
雖然聲音和木木先前說話的語調一般無二,但聲音中的意味卻是起了一種天壤之別的變化。在這簡單的語句裡面,有着一種不可言說的崇高之感,就像是天地在與他的聲音共鳴,叫人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敬畏感,覺得說出這話語的人,有着不可違逆的力量。
話音落下,木木緩緩擡腳,朝着身前寸許見方的位置踏了下去。雖然那腳步看似平淡無奇,但一腳踩出,卻是給人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甚至有些飄逸之意。
而且隨着這一腳踏出,木木整個人的氣息更是瞬間大變,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他整個人就像是和這方天地融合到了一處般,帶着股說出的神聖玄奧氣息。
若是有那‘精’通堪輿地理一道的相師在此,定然會發現,木木這平淡無奇的一腳,恰恰和天地七星之理契合一體,乃是不折不扣的玄奧罡步。
不過對於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圍觀山民而言,雖然他們看不出這一腳的玄奧,但也是瞠目結舌,尤其是那些往昔就覬覦木木俊美容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更是覺得眼睛裡就像是瀰漫着無數桃心,世上怎麼還有這樣的奇人,就是這麼平平無奇的一腳,看上去就如此帥氣‘迷’人?
看到這一腳踏出後,秀秀的眼神中陡然‘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然後又是一聲怒吼,瞪着一雙如血般的詭異瞳孔,身體又像是一陣風般,向着木木就衝了過來。
而且尋常弱不禁風的弱‘女’子,此時卻是如同一頭下山的猛獸般,一舉一動,都有腥臭的‘陰’風相隨,而且她血盆大口中的那對犬齒更是又猙獰了幾分,甚至還閃爍着如銳兵利器般的淡淡寒芒,直叫人覺得只要被這玩意兒碰到,身上就要剮下來半斤‘肉’!
“蠱者,孽物也,今日你靈‘性’既成,我又豈能容你!”但對於秀秀的攻勢,木木卻是沒有任何驚疑,腳下步伐微微變幻,人緩緩就迎了上去,而後雙手一纏一帶,竟然生生把秀秀那如千鈞重擊般的攻勢給化解開來,甚至還把她的身體踉踉蹌蹌得帶到了一側。
若是有那武道高手在此,定然會發現木木這一手乃是最爲‘精’純的太極拳法,而且更是將太極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法‘門’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甚至在這簡單的招式裡面,更有着一絲‘水之至柔,利萬物而不爭;水之至剛,攻萬物無不催’的玄奧韻味,彷彿在這一拳之中,就暗暗蘊含這水之大道!
被木木這一擺一帶給扔到了一側,中了蠱毒的秀秀愈發癲狂,憤怒無比的咆哮一聲,猙獰無比的就朝木木又撲了過去,血盆大口猛張,似乎要將木木一口吞進肚裡。
而且跟隨着秀秀此時的攻襲之勢,她頭上的那些髮絲,就像是活過來的靈蛇一般,在風中不斷搖擺,向着木木的面頰衝擊不停,而且自那髮絲間,還有一股淡淡的腥鹹味道。
“髮絲爲蠱,攝血‘精’而爲毒!”聞到那淡淡的腥鹹味道後,木木眼中厲芒乍出,雙手緩緩向前平推而去,而且手指就像撥動樂器般,在空氣中輕輕拂動,帶起某種詭異的韻律。
若是有人定睛細看的話,定然會發現,在林白十指撥動之時,虛空之中有一道淡淡的白‘色’氣流生出,那淡白‘色’的氣流,就像是至堅至柔的水‘波’般,緩緩向着秀秀的身軀纏繞而去。
但還不等那氣流碰觸到身軀,秀秀臉上卻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而且她的血盆大口更是猛然張開,似乎在嘴裡醞釀着什麼東西,向着木木的面頰便吐了過去。
血盆大口一張,一股腥臭的風聲便向着木木的面頰吹了過來,不僅如此,自那血盆大口裡噴出的,更是有無數細黑如髮絲的詭異黑‘色’細絲。而且那些細絲就像是從秀秀的胃裡面跑出來的一樣,沾着溼漉漉、黏糊糊的胃液,那酸臭味撲鼻而來,直叫人噁心‘欲’嘔!
“木木哥,小心……”望着那黑漆漆的細絲,馬上就要噴吐到木木哥的臉上,阿潤只覺得自己那顆小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驚慌無比道。
她實在想不明白,往昔善良可親的秀秀姐怎麼會變成這樣,肚子裡又怎麼有那麼多頭髮!
“黔驢技窮,要調出蠱毒本體了麼?”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對着那些腥臭的髮絲,木木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反倒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而且那笑意裡面更是帶着淡淡的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