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昨夜那如驕陽一般恐怖的火元氣息,就是這小小的符籙所導致的?!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林白的身上,並且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一張小小的符籙,怎麼着會蘊藏有如此強大的火元氣息!而讓他們更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名年輕人明明是劍閣的人,怎麼着還有這種詭異的術法?!
甚至於連那兩名小方諸山的高手,在這符籙爆裂開來後,也是生生止住了想要繼續動手的心思,驚疑不定的望着林白。需知道他們兩人之所以沒有在爭鬥發生的第一時間趕來,就是因爲在山門之外探查昨夜火元氣息突然暴漲的真相!
不過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昨夜的那一切,竟然會是這個年輕人所導致的!而且這年輕人所施展的此種術法,在隱世宗門中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雖然說看起來像是符術的一種,但是符術的威力卻是絕對沒有可能達到此種恐怖的地步!
但就在諸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林白的身影卻是突然動了,而且他的飛劍更是錚然出鞘!
這年輕人難道是瘋了,難道是想要在跟丹霞宗徹底撕破臉皮的同時,還要跟小方諸山也鬧翻不成?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此處乃是小方諸山的大本營,若是鬧騰起來,小方諸山完全可以對他形成圍堵之勢,並且可以藉助本土優勢,對他造成碾壓性的攻勢!
而在這種情況下,小方諸山的那兩名高手,更是不禁做出凝神戒備之色!
但事實很快證明,他們這些人想錯了,林白所要對付的,並不是小方諸山的這兩名高手,而是已經跌坐在地,修爲盡廢,人也奄奄一息的辰軒!
這年輕人好狠辣的性子,這是要把丹鼎宗的人一網打盡!看到這一幕,諸人的眼角不禁微微抽搐,更是覺得林白的性子實在是殺伐果決的厲害!
不過那些隱世宗門中稍微年長之人,看到這一幕,卻是緩緩頷首。因爲在此時這種情況下,林白和丹鼎宗之間,早已成了不死不休之勢,雖然辰軒已是廢人,但天知道會有什麼變數,只有殺了他,才能夠除惡務盡,將一切禍患消弭於無形之中。
並且這種雷霆手段,更是能對在場的所有人造成震懾作用,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你……”望着那如奔雷般向着自己襲來的劍氣,辰軒驚愕出聲,但還未等他話說完,那道劍氣卻是已經奔襲到了他身前,虹光一閃,頓時叫他脖頸斷裂,一蓬鮮血噴濺而出,直接將地面染得通紅一片,並且把他未說完的話,生生阻斷在了肚子中。
雖然早已料到了林白的意圖,但在這一幕發生的時候,場內諸人卻還是驚愕莫名。雖然說在隱世過往的交易會中,此種奪寶殺人的事情屢見不鮮,但大家也都還算剋制。如眼下這般,交易會還未開始,一個宗派前來參加交易會的人直接身死的事情,還是從未出現過。
必須要叮囑自己的門人,決不能讓他們跟這個年輕人起任何糾紛,否則的話,絕對是滅頂之災!而且必須要搞清楚他在劍閣中究竟是什麼來頭。
還有就是要弄明白劍閣究竟是得了怎樣的造化,竟然多了這樣詭異的符術手段。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未雨綢繆,做好隱世宗門征戰的準備,因爲此事之後,丹鼎宗絕對不會善了,定然要跟劍閣出現極大的矛盾,說不好兩派要決一死戰,重蹈無數年前門閥交戰的覆轍。
不過這些人卻是不知道,林白之所以打着劍閣的旗號,還如此肆意妄爲的緣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劍閣如今已經封山。山門封鎖後,任憑是誰都不知道劍閣究竟在何處,而且在靈劍山和劍冢的幫助下,三年後的劍閣,就算真和丹鼎宗開戰,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
“這位劍閣的小友,好強的手段!”就在場內一片死寂之時,一個悠悠的聲音突然傳來,而後一名身着黑白兩色道袍的中年人踱着方步緩步走來,向着周遭諸人拱了拱拳後,笑眯眯道:“顧某此前去外面調查些事宜,未能遠迎各位,實在抱歉。”
“門主!”聽到這中年人的聲音,此前那兩名小方諸山的高手當即做恭敬之態,向着這中年人拱手施禮道,並且惡狠狠的向着林白瞪了一眼,道:“他……”
“不用再說了,前因後果我都已經知道了。這位小友做的很好,我小方諸山門人失禮在前,的確是該訓斥纔對,小友替我教訓他們,該要多謝他纔是。”中年人不等這兩人把話說完,便擺手打斷,然後笑眯眯的望着林白道:“這位小友,不知道你是赤霄的什麼人?”
“他是誰?”聽到這中年人的話,林白沒有迴應只是轉頭望着冷展顏,緩緩問道。
雖然這個、中年人從始至終沒有表露出過任何惡意,但林白對此人卻是有種很大的惡感。
別看他從進入此間開始,對辰軒和孔方的事情提都沒提,但是卻已經把小方諸山在此事的干係中撇的乾乾淨淨,而且還刻意做出了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林白毫不懷疑,假若此時身亡此處的不是辰軒和孔方,而是林白自己的話,這中年人也絕對是這幅嘴臉。
不過雖然心中不悅,但林白卻也沒有表露出來,因爲這中年人雖然氣息內斂,但林白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極爲詭異的波動。那種波動,就像是在這中年人的身軀中藏有一頭洪荒猛獸,而且還是那種極爲真實的洪荒猛獸,並不是之前那兩人的那種虛影。
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輕易去招惹此人!林白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前輩果然是劍瘋子,竟然連大名鼎鼎的顧太虛都不知道,冷展顏聞言之後,吐了吐舌頭,疾步走到林白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這位是小方諸山的山主,顧太虛顧前輩。”
“原來是顧道友。”聽到顧太虛這話,林白微微頷首,然後向着顧太虛拱了拱手,淡淡道:“赤霄師弟有事不能前來,所以託我前來此處,若有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赤霄師弟?!聽到林白這話,場內一衆人不禁眼鏡跌了一地,雖然劍閣中大多都是劍瘋子,只沉浸在自己劍的世界中,不怎麼和外界打交道。但這也並不意味,外界對劍閣的事情就一無所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劍閣主事的乃是赤霄和他師兄玉具。
他們在隱世宗門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赤霄和玉具還有另外的師兄弟!而且赤霄都已是一大把年紀,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麼年輕的師兄?!不過這樣倒也能說得通,因爲如果這年輕人真是年輕一代弟子的話,那可就太恐怖了!
也許是劍閣刻意藏起來的一個怪胎吧,只因爲駐顏有術,所以看上去纔會這樣年輕。畢竟劍閣裡的人都是一羣劍瘋子,辦出些稀奇古怪的事兒倒也不奇怪。
而冷展顏的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昨晚她分明聽見林白對花頭陀說,赤霄是他的師尊,怎麼着過了一夜,林白就是赤霄的師兄了,這輩分變化的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吧?這位前輩身上肯定是藏了許多隱秘,其中絕對是有蹊蹺。
“原來是赤霄道友的師兄,剛纔倒是我失禮了。”顧太虛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面上也還是不動聲色,向林白抱拳施禮後,道:“不知道友該如何稱呼?”
“木木!”聽得這話,林白輕描淡寫,惜字如金的道出了兩字,神情沒有也沒有分毫慌亂。劍閣如今已經閉關,就算這顧太虛想要去找劍閣的人對質,也找不到辦法,而且劍閣如今主事的乃是玉具長老,就算他聽說了這些事,也會替自己打掩護的。
聽到林白說出自己的名字,場內一衆人不禁面上均是古怪之色。木者,癡呆也。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給自己弄這麼個名字,這年輕人分明是在隱藏自己的姓名。
“原來是木木道友。”顧太虛聞言之後,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也知道如今最好不要招惹林白,慢慢去調查便是,便拱手微笑道:“昨夜那火元氣息,可是道友你……”
“正是木某所爲,不過是一時失手,沒想到給貴山引起了這麼多的麻煩。”不等顧太虛把話說完,林白便淡淡笑道,言語間滿是倨傲之色。
“真是神奇的符術。”顧太虛聞言後,讚歎一聲,然後話鋒一轉,望着林白道:“不過就我所知,好像劍閣的劍修都是以修劍爲主,什麼時候還這麼精通符術了?”
“雖說此事是我劍閣的隱秘,但我告訴諸位也無妨。”林白淡淡一笑,向着周圍諸人冷然看了一眼後,淡淡道:“我劍閣已找回了失蹤多年的劍冢和靈劍山傳承!”
“什麼?!”聽到林白這話,顧太虛對林白的疑惑頓時驟然消減,而且眼眸中更是露出了濃重無比的忌憚之色,甚至於人都不禁往後退出一步。
不僅是他,周圍那一衆隱世宗門的人,面上也滿是驚愕和豔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