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符術並不是如想象的那般不堪,若是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鑽研一番,也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就算是不能如林白的符術這般恐怖,但哪怕只得個七八成也不錯。
望着那塊被炸出了一個深深坑‘洞’的平地,以及回想到那夜天穹之上宛如太陽般耀眼的光華,一時間場內有不少隱世宗‘門’之人,都開始對這符術有些意動。
不過讓他們有些犯難的是,符術在隱世宗‘門’中傳承少之又少,修習這術法的怕是隻有三兩人而已,想要找尋到符術的修習術法,怕是沒那麼簡單。不過即便是如此,不少人眼眸中卻還滿是自信之‘色’,因爲在他們看來,既然林白這個劍修能夠做到,他們自然也能做到。
雖然看不到這些隱世宗‘門’的面容,但林白也能想得到這些人如今心中是在想什麼。不過想到那些人的心思,他便冷笑連連,自己這手,這些傢伙就算是學一輩子,恐怕也別想學得到。因爲他們這些人,不管是誰,都想不到,自己不是劍修,而是相師!
而這符術,卻是如同天作一般,最爲適合相師去施展!除卻相師之外,即便是如冷展顏這樣自小便修習符術的人,在這一道上所能獲得的造詣,也只是極爲一般。不因爲其他,而是因爲,相師之於符籙,在冥冥中就有一種獨特的領悟。
即便是不提這領悟,單就是想要製成符籙,去描摹符紋這一樣,怕都是要難住不少人!要知道符籙的符紋,乃是方天道而成。而相師們這輩子都在追求天機,勘探地理,對天道的把握,自然要比這些追求實力的人更深刻。所以相師刻畫符籙的時候,能夠心無旁騖的描摹出符紋,而其他人卻是不能夠做到這一步,即便是冷展顏,如今描摹符紋,手段都有些拙劣。
“隱盟的朋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拿出能超越我這符籙之物,若是不能的話,就不要怨我和二十三號包廂的朋友達成‘交’換協議了啊。”向着場內淡淡掃了一眼後,林白望着隱盟之人所在的包廂,滿含促狹之‘色’,淡淡笑道,言語間滿是諷刺之味。
且不說隱盟這些人究竟是有沒有多餘的法器,就算是他們真能夠咬咬牙拿出法器,但又怎麼可能捨得把保命用的強大法器拿出來。而尋常的那些法器,又怎麼可能如林白拿出的這些符籙般,有着強大的威力,可以給人數次保命的機會。
聽到林白這話,隱盟內的那一衆人,面‘色’已經‘陰’沉的幾乎都快要滴下水來!眼眸中更是噴出如火般的仇視之‘色’,死死的盯着林白所在的方位!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林白竟然會出來跟他們玩了這麼一出,原本以爲已經穩贏的一局,卻是又被林白把風頭搶了個‘精’光,而且還讓他們自己自‘抽’耳光,丟盡了面子。
“木道友,不管他們有沒有法器,我都和你換定了!”聽到林白這話,那二十三號包廂的賣主,生怕隱盟的人再出來攪局,當即緊張無比的對林白呼喊了一聲後,又對顧太虛催促道:“顧山主,你快派人來把這塊寒‘玉’‘精’金取走,和木道友把符籙‘交’換過來!”
顧太虛聞言之後,不禁苦笑搖頭,不過他卻也明白這二十三號包廂賣主的心意。能夠用原本價值只有七十瓶極寒冰髓的寒‘玉’‘精’金,換來能給自己爭取到五次保命機會的符籙,他這一次的買賣可說是賺大了,自然是怕林白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輕笑一聲後,顧太虛手一招,登時便有小方諸山的‘門’人,捧着寒‘玉’‘精’金走進了林白的包廂,跟他換走了五枚金光璀璨的符籙。望着那雖然有金‘色’光芒閃爍,明明是金屬模樣,但卻猶如冰晶一般透明的寒‘玉’‘精’金,林白只覺得心中快活無比。
得到了這些寒‘玉’‘精’金,也就意味着自己距離製作符筆的距離更近了一步,也距離自己提升沈凌風和張三瘋這些親近之人實力的距離也更近了一步!想到從此以後,他們再不用如往常那般束手束尾,處處落於被動局面,林白如何能不快活。
而且他知道,擁有符筆不單單對沈凌風和張三瘋他們的助力極大,在某種程度上,實際上也能減輕自己許多負擔。因爲如今的外界之所以能夠保持平靜,很大程度是因爲自己的存在,但自己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他們身邊,唯有他們自身實力提高了,自己在做一些事情,諸如此時身在隱世宗‘門’時,才能不用太爲他們擔心。
“木道友和二十三號包廂的‘交’易已經完成,現在就請其他道友繼續‘交’易。”似笑非笑的向着林白所在的包廂瞄了眼後,顧太虛緩緩轉頭,向着四下掃視了一眼後,目光停留在了隱盟所在的包廂,緩聲道:“不過諸位道友還要記得顧某此前的規勸,凡事不要做得太過火。”
隱盟之人焉能聽不出來顧太虛這話裡的深意,無非是在告誡他們這些人,要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弄’清楚他們自己的實力,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火!聽得這話,這羣隱盟之人更是直恨得牙癢癢,但卻也明白,如今人在小方諸山的屋檐下,不能不低頭把這口悶氣給吞了。
“展顏,想要煉製符筆,還需要什麼材料?”見場內無人開腔,林白緩緩轉頭,望着冷展顏疑聲詢問道。剛纔他大致估算了一下,符筆這玩意兒,大概要製作出至少十支,才能滿足自己身邊人的需要,而這還不包括那些未脫離神算局的中堅力量。
想要製作十支符筆,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消耗,雖然自己此行也算是‘弄’到了不少資源,但想要支撐起這個開支,恐怕是還有些遠遠不足,必須得再儘量多的收集才行。
“符筆的製作,要比其他法器簡單許多,需要的材料也少很多,除了無極銀、赤練金、寒‘玉’‘精’金之外,還需要赤炎玄鐵和碧海‘潮’石這兩者。”略微思忖少許後,冷展顏有些疑‘惑’的望向林白,道:“師尊,您不是劍修嗎,爲什麼會想着製作符筆?”
“送朋友玩。”林白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不用想那麼多,等到該讓你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告訴你,我沒有告訴你,你也不要問那麼多,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多了,對人而言,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又是送朋友……,聽到林白這話,冷展顏只覺得一陣無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師尊怎麼着這麼大方,用天價買了截元丹是給朋友的,如今耗費這麼多資源購買製作符筆的材料,那些符筆竟然也是給朋友用的。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所以師尊他才能讓如自己這樣的人,對他信心滿滿,好感爆棚吧,思忖一番後,冷展顏有些疑‘惑’道;“那師尊您是打算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材料,靈泉就剩下五十瓶了,還有隱盟那些人從中作梗,怕是換不到多少,若是用靈石和丹朱草換的話就吃虧了。”
“不錯,現在還知道爲師尊我考慮了。”聽到冷展顏這話,林白不禁微笑着調侃了一句,然後做出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樣,道:“你不會忘了咱們剛剛是用什麼東西換的吧?”
“你老人家又要用符籙跟別人換?”聽到林白這話,冷展顏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死死的盯着林白,道:“您老人家不會忘了,那是我和您保命的手段吧?要是把符籙都給了別人,到最後換做別人拿來對付自己那該怎麼辦?”
話一說出口,冷展顏頓時想明白了之前林白說要拿符籙出來換寒‘玉’‘精’金的時候,爲什麼自己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不對勁的地方便是在此處。
這些符籙,乃是林白和她用來安身立命的手段。而且最爲玄乎的是,這些符籙並不需要什麼催發的手段,只要是個人,只要把符籙往前面一扔,就會自然而然爆裂開來,釋放出海量的元氣力量。符籙沒有靈識,只認施展他的人,可不會管究竟是誰創造了它們。
若是這些符籙落到了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被他們拿在手裡反過來對付自己和林白的時候,那時候可該怎麼辦是好,難不成是要把自己的小命丟在自己製作的符籙手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可真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你覺得師尊我有那麼蠢嗎?”林白聞言後,輕笑着反問出聲。他的心思何其縝密,如何能想不到符籙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反過來那符籙對付自己的可能,若是這種事情還要冷展顏來提醒的話,在過往的歲月裡,林白不知道已經死在敵人手裡面多少次了!
“師尊您老人家心細如髮,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兒的。”聽得林白這話,冷展顏這才放下心來,但卻還是無比疑‘惑’不解道:“可是我看剛纔您拿出來的符籙,和之前畫的那些符籙,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而且威力也幾乎一模一樣。”
“你看這裡!”林白輕笑一聲,緩緩伸手,向着符籙的左上角指了過去,眼眸中‘露’出一抹促狹之‘色’,淡淡道:“忠心義氣爲兄弟,‘奸’心必定五雷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