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師臉作青紫,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顯然憋屈不行,尤其是跌坐在地,那模樣就像是和人吵架沒佔到便宜,只能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潑婦一般。
何鴻焱和何遒光只覺得過程不可思議,卻不明白其中的關聯。但這一切他卻是無比清楚,水能承載萬物,林白以清水吸納地氣,清水爆散,自然就是此處的地氣出現了五行衝撞之事,而後來草稈燃燒,火氣補充,清水匯聚,證明此地地氣恰如林白所言,正是火氣不足!
他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真的像林白說的這樣,當初何鴻焱出現日夜憂思,無法入眠的情況後。他自然也想到了是不是別墅的地氣出現了什麼問題,但饒是勘察千百遍,卻是沒有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最後也只能勸慰何鴻焱幾句後,讓事情不了了之。
可如今林白卻是拿着實打實的證據放在他面前,證明了他先前所認爲的結果是錯的。千百次的推衍還不如這年輕人來到這裡看上一遭,怨不得張三瘋對他這個小師弟百般誇讚,果然是有極大的能耐,而且自己也真的是老了,未來看來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後生可畏,此地的確是出現了地氣五行衝撞的事情,老夫輸的心服口服!”良久之後,呼延塵搖頭苦笑,衝林白拱了拱手,言語間已絲毫沒了先前的不敬之色。
“咱們相師一向說話算話,呼延老兒你可別耍賴!”張三瘋嘿然一笑,促狹笑道:“剛纔我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說若是林白能驗證他的說法,你就對他執弟子禮,如今我小師弟已經證明給你看了,你是不是也得向他師兄我,乖乖的行個禮,叫聲師伯來聽聽!”
“師兄……”林白聞言苦笑不迭,三瘋師兄實在是促狹得緊。呼延塵被自己證明了他先前看法錯誤,心中已不知難受到了什麼地步,若是真要他向自己這個小年輕執弟子禮,再向張三瘋這個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叫師伯,恐怕這要比殺了他還難受。
“後生可畏,是我先前輕視林小友了,還請不要見怪!”呼延塵苦笑一聲,緩緩起身,出乎意料的向着林白一揖到地,誠懇無比的說了一句後,起身朝張三瘋笑道:“跟我立下賭注的是你小師弟,可不是你這個老傢伙,你想讓我叫你師伯,先有了你小師弟的本事再說。”
“老傢伙你夠無恥的……”張三瘋一時語結,搖頭不迭,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他實在沒想到呼延塵竟然會鑽了言語上的空子,免了向自己行禮的事情,實在叫他不爽。
呼延塵笑呵呵的衝他點了幾指頭,然後兩人相視一眼,捧腹大笑。這兩人臭味相投,又相交那麼多年,這點兒事情不過是他們互相促狹對方而已,哪裡做得真!
“呼延老弟言而??言而有信,高風亮節;林老弟手段高明,都叫人無比佩服。”何鴻焱見狀急忙笑哈哈的打着圓場,然後有些擔憂的看着林白道:“林老弟,按你的意思,是我這別墅出了地氣五行衝撞的事情,林老弟你手段高明,可一定得幫幫老哥才行!”
此時此刻,何鴻焱心中對林白的疑慮盡數消除,愈發佩服起這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年輕人,而且他更是將林白視爲了能夠解決自己這些難題的貴人。
何鴻焱話音落下,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林白的身上。想要聽聽林白究竟是打算怎麼樣來解決地氣五行衝撞的事情,好讓自己這些人開開眼界。
“好香……”出乎諸人的意料,林白抽動了幾下鼻子後,眼巴巴的朝別墅內望了眼,然後一臉苦笑的看着何鴻焱,笑呵呵道:“何老,咱們能不能先回別墅,讓我填填肚子,再商量這風水局的事情,要不然的話,恐怕我都要被這香氣給饞暈了。”
“是我心急了,趕快別墅裡請!”何鴻焱嘿然一笑,拍了拍腦門,便把諸人朝別墅內請。
不得不說,錢真是個好東西。尋常人想吃點兒不錯的東西,只能去餐廳,可何老賭王竟然直接把人酒店的大廚給請到了家裡,專門爲林白等人準備餐飯。
而且不單單是廚師的手段高明,食材也都是無比頂級。什麼澳洲大龍蝦,什麼智利的深海雪鱘,什麼神戶的紅酒牛肉,什麼天九翅,什麼兩頭鮑,甚至還有堪比黃金的世界三大珍貴食品,魚子醬、法國鵝肝和意大利白松露。
單是看那些菜色,就已讓飢腸轆轆的林白食指大動,當下也沒跟旁人客氣,大刺刺的坐下,也不理會一旁主廚怪異的眼神,操着一雙筷子就對桌子上的東西揮動不止。
用筷子吃西餐,何鴻焱請來的那大廚看着林白這狼吞虎嚥的模樣,連連搖頭不止。他實在不明白,像何老賭王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會請來這麼個沒有禮數的客人。
“遒光,去把酒窖裡那瓶加烈葡萄酒拿來,我要跟林老弟把酒言歡!”但出乎這大廚的意料,何老賭王不但對林白粗魯的吃相毫不理會,反而表現的興致極高,甚至揮手讓何遒光親自去取出那瓶他以極高價格拍賣得到的加烈葡萄酒,這態度着實叫人詫異。
要知道那瓶加烈葡萄酒,是何老賭王在2001年的時候自倫敦蘇富比拍賣行購得,售價四萬餘美元,生產這瓶加烈葡萄酒的是馬桑德拉酒莊,被公認爲沙皇俄國時代最好的酒廠,而這瓶加烈葡萄酒就是酒莊年份最久的陳酒,甚至還刻有沙皇的皇室封印。
何老賭王自從購得這瓶加烈葡萄酒後,如獲至寶,從不拿出來與人享用。可如今何老賭王不但絲毫不忌諱林白粗魯的吃相,甚至把那瓶價值連城的葡萄酒拿出來與其共享,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不知道要多少人大跌眼鏡,也不知道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一頓美餐下肚後,品嚐着美味的葡萄酒,林白愜意無比的靠在椅子上,臉上盡是滿足的神情。他今兒也算是徹底的奢侈了把,過了回燕窩漱口魚翅剔牙的癮。
至於那主廚略帶鄙夷的眼神,林白權當沒看到。自己就是華夏人,千百年來一向用筷子吃飯,幹不了在桌子上動刀動叉的事。而且何老賭王不介意,你心裡就算再惱火,又能怎樣?!
“年輕人果然是好胃口,真是叫我羨慕嫉妒。”見林白吃得高興,何鴻焱心裡也是暢快,便笑眯眯的看着林白道:“林老弟,飯菜還合胃口吧,要是不夠的話,再跟我說,我讓廚房再添些過來。到了我這可千萬別客氣,不然還讓人以爲我何鴻焱小氣!”
雖說林白食量大如牛,又餓了大半天,可賀嘉爾食量極小,這一桌子的菜,倒是有一大半進了他的肚子。縱是他此時再垂涎菜色,可哪裡還能吃得下,便笑着擺了擺手。
“遒光,送主廚回去,以後還有勞煩他的時候,多給些辛苦費!”何鴻焱微笑點頭,禮貌的衝主廚點頭示意一下,等主廚走出大門後,這才畢恭畢敬的看着林白道:“林老弟,咱們也酒足飯飽了,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說說解決別墅風水局的事情。”
話音落下,場內諸人頓時目光灼灼的盯着林白,尤其是呼延塵,更是雙眼圓睜,精神高度緊張,似乎生怕漏掉林白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風水局的事情不急,我想先問何老賭王一個問題!”林白淺啜了一口杯中紅酒,然後做高深莫測狀,笑眯眯的看着何鴻焱,輕聲道:“不知道何老賭王你是想先謀求自己能夠安眠,還是想先把幕後佈置這些歹毒局法的人給揪出來?”
“自然是後者!”何鴻焱聞言眼珠一亮,緊張無比的望着林白,急聲道:“難不成是林老弟你想出了什麼解決我們何家這些事情的法子?若是林老弟你肯幫忙的話,我先前的話絕對不會反悔,兩百億港幣,在加上何氏集團的部分股份,都是你的!”
睡得好;和能讓自己子侄不至於因爲乞丐命理而導致家道敗落,這兩者孰輕孰重,對何鴻焱而言,答案很明顯。他就算能睡得再好,若是等百年後,何家還要敗落,那又有何用;反倒是如果何家能夠長盛不衰,他就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那又有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要辛苦何老賭王和何公子幾天了!”林白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笑意,淡淡道:“既然那人不想讓你們何家好過,自然也不會放過跟何家交好的人!若是嘉爾備受何老賭王你的器重,一力扶持,到時候那人自然就會浮出水面,咱們也好對付他!”
諸人聞言沉默不語,看向林白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敬佩之意。誠如林白所言,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那人既然恨何鴻焱入骨,自然也不會放過與何家交好的人。若是何鴻焱表露出對賀嘉爾的倚重,那這人自然要跳出來施展手段,坑害賀嘉爾。
現在敵在明,我在暗,一切都不好處置!若是按照林白的想法,讓那人露出端倪,局勢自然反轉,一切必然會好辦許多,等擒住那人,還怕何鴻焱睡不好覺?!
林白端着酒杯笑而不語,那張年輕的臉,落在桌旁諸人眼中,猶如老狐狸般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