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尷尬地笑着說:“沒什麼事,謝謝關心,昨天晚上睡落枕了。”
一個大媽似笑非笑地瞅着林奕,小聲說道:“林醫生,說實話吧,媳婦兒不在,不好睡吧?”
林奕先是一愣,後來領悟到了大媽的意思,大媽是在指韓瑩。
這怎麼接話,什麼都不說可能還好點。
林奕於是閉口不言,笑而不語,他只等這些人都走後,用針把自己的脖子治好,免得來者瞅他的眼神,都帶着一個問句:林醫生還會生病啊?看得林奕渾身都不舒服。
這會兒清靜了,林奕掏出針,另一隻手在脖子周圍按了按,找準了穴位,準備施針,突然,傳來一聲女聲。
“林奕,在嗎?韓瑩,在嗎?”這聲音有些耳熟,林奕的針懸在半空中,只等這姑娘進來,看看到底是誰。
問話完後,腳步聲響起,然後,蘇若姚的面也就出現了。
“若姚,你怎麼來了?”林奕有些意外。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來看看你們啊,好久不見了。”蘇若姚也沒把自己當病人,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坐在了看診區裡,林奕的旁邊。
蘇若姚坐下後,就左看看,右望望。
“你找什麼呢?”林奕還歪着脖子,問道。
“韓瑩呢?怎麼沒有看到她?出去了嗎?”蘇若姚疑惑地問道。
林奕繼續歪着脖子,把韓瑩的去向跟蘇若姚說了一遍。
“她一個人?”蘇若姚有些不敢相信林奕會讓韓瑩一個人去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且各種設施都不便利。
林奕勉強點點頭:“啊,不然呢,玄風堂不能沒有人看着啊。”
“不是有風老前輩在嗎?你不擔心她會有危險?”蘇若姚關切地詢問。
林奕非常放心地笑着說:“不會的,有風老前輩的朋友照看,穩妥着呢。”
“你這人,心還真是大,居然敢放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自己外出,而且還不知道她要去多久。”蘇若姚把林奕吐槽了一番。
“行了,別說了,你到外面坐會兒,我得先把我這脖子治好。”林奕催趕蘇若姚。
倒不是有人在旁邊林奕不能施針,而是怕他在施針過程中,旁人的聲音會干擾到他。
“你脖子怎麼了?”蘇若姚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林奕一直是歪着頭跟她講話的。
“落枕了。”林奕平靜地答道。
“我看這就是報應,不陪韓瑩一塊兒去的報應,哈哈哈。”蘇若姚說着跑出了看診區裡。
這丫頭片子,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林奕斜了她一眼,然後開始給自己治療。
5分鐘後,林奕出來了,他用手扭了扭脖子,確認沒問題後,招呼着蘇若姚。
“若姚,你今天來真的沒有別的事兒?”
蘇若姚衝着林奕翻了計大白眼,“我能有什麼事兒,怎麼不盼我點兒好。之前我不是答應請韓瑩吃飯嘛,想說今天正好沒事,就來吧,結果。”
“你也可以請我吃啊,這件事,我可以幫她代勞。”林奕玩笑道。
蘇若姚“嘿嘿”兩下後,對林奕說:“這個,真不需要你替她,等她回來再說吧。”
林奕像是突然間被什麼擊中似的,拍拍蘇若姚的肩問道:“若姚,你該不會……也要走吧?來道別的?”
蘇若姚無語地搖搖頭說:“林奕,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林奕馬上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林奕是被前一陣一個接一個的告別影響了,現在只要有熟人出現,他就覺得人家是來辭行的。
“林奕,怎麼我覺得韓瑩不在,你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蘇若姚眉間一皺,說出了疑問。
林奕傻笑一下,“沒有的事,她不在,我纔好着呢。”
蘇若姚不說破,笑而不語。
兩人坐着又閒聊了一會兒後,有幾個看病模樣的民工,走了進來,林奕知道自己要忙了,讓蘇若姚自己坐會兒。
蘇若姚卻搖搖頭:“本來是打算叫你和韓瑩一起出去吃大餐,現在她不在,那就等下次吧,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蘇若姚揮手作別,往玄風堂的大門外走去。
林奕要忙着看病,也沒有功夫繼續陪她,順了她的意,與她告別。
“林奕,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看看韓瑩,她一個姑娘,很多事還是不方便。”蘇若姚走前留下這麼一句話。
我也想去啊,但她走的時候又把玄風堂和風逸旭都託付給我,我分身乏術啊,林奕很無奈地衝着門口搖了搖頭。
林奕這邊正看着病,風逸旭手裡拿着張紙過來了。
“林小友,瑩兒又來信了。”
“不是吧,這麼快,那隻鴿子我們今天早上才放出去。”林奕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他眼睛本來就不大,這會兒被硬撐着,看起來有些滑稽。
“肯定不是對我們早上放出去那隻的回信啊,是另外一封,可能比那隻晚放出來一天。”風逸旭趕緊解釋道。
林奕手上的活一忙完,就接過風逸旭的信讀起來,原來苗寨裡現在分爲了兩幫勢力,一邊願意與中原和古醫術相互促進,融合;另一邊還是極力反對對外打開門,堅持閉門,與外隔絕。
韓瑩去的很不是時候啊,林奕想着,對風逸旭說了自己的想法。
風逸旭搖搖頭:“這兩幫分歧一直都存在,瑩兒去的時間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她去學習,可能激化了兩邊的矛盾,我現在在想要不要叫她先回來?”
“韓瑩好像挺有信息的,看她在信裡說他們越不想讓中原摻和進去,她越有興趣,她決定要待上一陣子,把她想學的都學到。”林奕複述着韓瑩信裡的話。
風逸旭的表情有些不安:“正因爲這樣,我纔有些擔心,怕她年輕氣盛,惹出麻煩。”
林奕的手搭在風逸旭的肩上,寬慰他道:“放心吧,韓瑩這麼聰明,懂分寸的,而且,她只是學習,大不了不讓她接觸,不至於傷害她。”
風逸旭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