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的,你去郭叔那邊幫忙吧,我採完草藥後就回來,如果到時候你們還沒有完,我就過去。 ”韓瑩寬慰林奕道。
林奕想了想,這山上韓瑩也是熟門熟路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好吧,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林奕囑咐後,轉身走了。
他忽視了韓瑩上次中毒也是在山上,山上對於韓瑩來說,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安全。
剛纔因爲李嬸着急,郭叔和方兒就先林奕一步走了,林奕又不認識李嬸家的路,東問西問,好不容易纔尋對了地方。
門口圍着很多人,林奕擠進人羣,看到郭叔眉頭緊蹙地坐在牀邊,李嬸在一旁哭泣聲不斷,方兒也站着,表情憂慮。
林奕走上前,問道:“郭叔,怎麼了?”
郭叔搖搖頭說:“病情很嚴重。”
林奕聽完,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孩子,臉被燒得通紅,眼睛閉着,卻睡不安穩的樣子,全身都在發抖。
“能不能讓我看看?”林奕詢問道。
郭叔點點頭,“恐怕也只有你能救他。”
李嬸卻不幹。
“不行,你一個外來人,不許碰我的孩子,我不相信你。”
郭叔驚訝於李嬸的表現,開口道:“李嬸,這位小兄弟的醫術在我之上,你讓他看看,他應該可以救你的孩子。”
李嬸聽到郭叔這麼說,又看了看牀上難受的孩子,只得挪開,讓林奕上前。
林奕檢查了一番,發現孩子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脈象,那感覺,就像之前韓瑩的感覺,只不過當時韓瑩體內的是好幾股奇怪的脈象。
照這麼看來,難道他和韓瑩一樣,是中蠱了?
林奕想到這裡,望着郭叔,郭叔通過林奕的眼神,已經猜出來,林奕知道了真相。
“這孩子中蠱了。”郭叔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可能,我孩子怎麼可能中蠱,那些東西都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不可能碰到。”李嬸馬上否定郭叔。
“我想郭叔說的沒錯,而且根據脈象和身體機能顯示,他跟韓瑩中的蠱很像。”林奕說着,看向了郭叔。
郭叔的表情很沉重,思慮了片刻後,雖然是對着李嬸說的,但他還是掃了大家一圈後,說道:“韓瑩一開始也是,發燒,降下來後又升回去,連續的高燒不退,接着,燒退了,身體各個部位逐步變得僵硬,這孩子和她很像。”
“事不宜遲,他比韓瑩的症狀輕,而且發現得早,現在讓我爲他施針,根本用不了那麼多時間。”林奕看着那一個個臉色憂愁的大人,焦急得不行。
郭叔當然是同意的,他也知道,如果這孩子真是和韓瑩中的蠱一樣,目前來說,只有林奕能破除。
但李嬸還是持保留態度,“他和那個叫韓瑩的女子是一個地方來的,他當然願意盡全力救治,他和我的孩子非親非故,我憑什麼相信他會同樣盡心盡力?”
“李嬸,林奕的人品我是絕對相信的,而且他的醫德很高尚,只要是病患,他都是奮不顧身的。”郭叔挺身而出,爲林奕做擔保。
林奕對於郭叔的力保是有些意外的,要知道,郭叔是他懷疑的下是蠱人之一,如果真被林奕猜中了,他這時候力保林奕,不是自找麻煩嗎?萬一讓林奕查出更多呢?他覺得有些想不明白,不可思路又被打斷了。
“對啊,李嬸,你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們吧,我們是不會害你的,林奕的醫術在我師傅之上啊。”方兒也站出來爲林奕發言。
“李嬸,你可要抓緊時間了,如果晚了,你的孩子也會像韓瑩一樣,身體動彈不得,而且僵硬,失去知覺。”林奕厲聲吼道。
李嬸還在猶豫中,顯然,她其實也是很焦灼的狀態,只是對於林奕,她還無法完全放心。
孩子在牀上,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李嬸頭一偏,跑到牀前,握住孩子的手,來回在自己的臉上摩挲,眼裡噙着淚水。
“李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給他治療,如果我治不好,到時候,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反正這裡是你們的地盤,我也跑不掉。”林奕看不下去了,想出了一個辦法,提議道。
李嬸想了幾秒後,堅定地點點頭,“行,那就拜託你了。”
林奕也衝她點點頭,然後把閒雜人等都請了出去,屋裡頓時亮堂和寬敞起來。林奕掏出銀針,孩子還沒有到多嚴重,找到傷口,逼出惡血和蠱物,然後身體自然就會降溫下來。
林奕把孩子的衣物盡除,突然,腦海裡竟浮現出上次爲韓瑩治療時的情景,臉不禁羞紅,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想着那些有的沒的,林奕打了自己的腦門一下,開始尋找孩子身體上的傷口。
果然是和韓瑩所中的蠱如出一撤,林奕從傷口處逼出了一隻藍殼蠱物,很小,看來才養了沒多久,所以孩子目前也只有發燒發熱等反應。
接着,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除了血腥味,也有淡淡的嗜血草的味道。
估計連下蠱手法都一模一樣,龍鬚草搭配嗜血草,以爲配合得天衣無縫,其實是有很大的坑。
施針運功讓林奕消耗了許多體力,汗水已把衣服浸溼透,這秋日的天氣,是不會輕易造出這種效果的,這也能看出,運用無影針法一次,就會自消一次。
隨着林奕的針一根一根從孩子體內抽出,孩子的表情也漸漸放鬆緩解下來,臉色也恢復正常的紅潤,手指微微動了兩下,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林奕打開門,讓李嬸等人進去看看,已經沒什麼事了。
李嬸看到與剛纔判若兩副面容的自家孩兒,感動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摸了摸孩子的額頭,也不燙了。
“謝謝你了,林醫生,我之前還誤會你,實在是不應該,多虧有你才能救回小兒的命,沒有什麼可以回報,請受我一拜。”李嬸說着,“咚”地一聲跪在了林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