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把牛叔的手掙開,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們不是有醫生嗎?現在可以去李叔家看看,三個人是不是都昏迷着,然後發着高燒,腳心又是涼的,去看看吧,是不是你們能夠治好的病。”
牛叔的情緒有些變化,他恐怕林奕說的是真的,於是對着一個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那名年輕人點了點頭,轉身跑向李叔家。
“小子,我們在這裡等着,如果不是那麼回事,有你好看的。”牛叔繼續放了句狠話。
林奕蠻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不是這麼回事,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都沒事可做嗎?圍在這裡做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拔開羣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林奕倒是見過,那天抓到熊輝的時候,讓方兒去請來的領導裡,有他一個。
“副村長,方兒帶着個外人來這兒撒野,我們正在趕他們離開。”牛叔前對那位花白老人說道。
那老人看了看林奕,瞳孔有些縮緊,那次事件他在現場,林奕此次前來的目的他是清楚的,但他顯然不想讓外人知道,於是對着牛叔說道:“你們先退下吧,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
“可是,副村長,他們不能進村啊,我們這裡一向不讓外人進來的,還有……”牛叔表情有些爲難,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花白老人問道。
“這小子出言不遜,剛纔他說如果我們不讓他進去,村長和李家性命不保,我已經叫人去李家看了,如果他說的不對,我一定要叫他好看。”牛叔說得咬牙切齒。
“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我處理。”花白老人並沒有順着牛叔的話說,而一再堅持讓他別再管了。
“可是……”牛叔還是不甘心,想再爭取一下。
結果話還沒有出口被花白老人擋了回來,“怎麼,你想違抗命令?”
牛叔愣了一下後,低下頭,搖了搖,“不是,只是,有什麼事不能坦白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都知道,而且,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過村長了,他們家也是大門緊閉,不接外客,剛纔這小子又說出那樣的話,村長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這些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行了。”花白老人還是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阿牛,這些事你先別管了,以後會有機會知道的,至於這位年輕人,也的確不是什麼壞人,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
人羣裡又走出來一個人,這位是林奕和方兒的老熟人了,永達叔。
方兒一臉興奮地跑過去,挽着永達叔的胳膊,“永達叔,你來了最好了,你快給牛叔解釋解釋吧,他怎麼也不信,林奕今天真的是來給李叔看病的。”
永達叔雖然還是沒有笑容,但卻拍拍方兒,對着牛叔繼續說道:“李家昨天見了隔壁村的朱大娘後,不舒服了,他真是來給看病的,我們自己村的醫生沒有辦法纔去老郭家找的這位年輕人,你相信我。”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感覺很多事你們都瞞着我們,叫我們很不安。”牛叔的臉略微顯出賭氣的成分。
“該你們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們,不該你們知道的,最好也別問。”花白老人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口氣堅決地不準置疑。
牛叔不再說什麼了, 現場也沉默了幾秒鐘。
剛纔牛叔派去李家打探的年輕人回來了,彙報了一下李家的情況,與林奕剛纔說的一模一樣。
牛叔一臉震驚地看了看林奕,又看了看永達叔和那位花白老人,然後一甩袖子,指揮着人羣散去。
“永達叔,謝謝你,要不是你出來幫着我們說了幾句,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方兒看着永達叔說道。
花白老人乾咳了兩聲,“你們看完病,取走你們要取的東西后,趕緊離開這個村,這裡不是你們久待的地方。”說完他走掉了。
“這位副村長的脾氣看來也不是很好啊。”林奕看着他的背影說着。
“這裡不像隔壁村,所以你們還是早點辦完事早點離開。”永達叔也對林奕說着。
“看來,這些村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林奕帶着懷疑的口氣問道。
永達叔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然後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方兒對着林奕說道。
林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對着方兒說:“換地方,我們去熊輝家。”
“爲什麼?不是要先確定李叔的情況嗎?”方兒忽略了一些事,所以不解地問道。
“剛纔那位年輕人已經幫我們去確定了,我說出來的症狀是朱大娘還有郭堅也有的症狀,如果李叔一家人也符合,那是沒問題的,我們一會兒從熊輝那取了針,直接去李叔家先爲他治療,他被感染的時間最短,病情應該最輕,很快能搞定了。”
林奕跟方兒解釋道,然後催促方兒帶路,往熊輝家去。
熊輝家的大門果然如那位牛叔說的,緊閉着,看不出一絲人氣的樣子,好像裡面沒有住人似的。
林奕對着方兒點點頭,方兒於是前敲敲門。
裡面沒有迴應,方兒又敲了敲,結果聽到熊輝那暴躁的聲音吼道:“說了今天不吃,別再來煩老子。”
確認熊輝在裡面後,林奕使勁推了推門,沒有動靜。
“他們家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嗎?”林奕壓低了聲音問道。
“是的,輝叔脾氣不好,輝嬸在很多年前跟別人跑了,那之後,輝叔的脾氣更暴躁了,天天跟那些兄弟喝酒,有時候還會無故發脾氣,村裡的人都很怕他,小孩子們更是不喜歡他。”方兒給林奕解釋道。
“那這兩天是誰在照顧他呢?”林奕有些自問自答道。
方兒搖搖頭,“估計是他的那些兄弟們吧。”
正說着,一個人影走近他們,雙方對視後,那人的眼神開始出現恐懼,接着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