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 ”林奕一屁股坐在外面的等候區的椅子,歪着嘴,“我不治了。”
這話沒有把陸美女嚇到,倒是把一旁的劉國立嚇得不輕。
“林醫生,林醫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還是先給首長把病治了,再跟陸大小姐鬥氣吧。”劉國立靠近林奕,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
“劉主任,別急,我會治的。”林奕拍拍劉國立的手,小聲迴應道。
陸美女氣得不行,如果不告訴他,他真撒手不管了怎麼辦?他又不是市心醫院的人,還真是拿他沒辦法呢。
“無賴,聽清楚了,本大小姐姓陸名怡然,可以了嗎?”陸美女略帶生氣地說道。
“陸怡然,怡然自得,妙哉妙哉。”林奕緩緩站起身,分析着陸怡然的名字,然後慢慢走進病房,臨關門前,他又側過臉來,對着她拋了個媚眼,“放心,你爺爺今天能跟你對話。”
還沒等陸怡然說些什麼,林奕把門關了。
接下來,又是一番焦急的等待,陸怡然與劉國立都在外面來回走着,一旁的護士勸他們倆坐着等,但都是坐不住的樣子。
陸怡然是老首長的孫女,關心老首長的身體,不能安心等,這是自然的;而劉國立是被院長欽點來守着老首長的,而且當初大力舉薦林奕的是他,他要在這裡守着,第一時間收穫所有消息他才安心。
林奕走近老首長,臉色紅潤,但仍然昏迷,今天還得用一次無影針。
林奕刷刷刷,很快將針分別插入不同的穴位,然後運功讓針在老首長的體內發揮着作用,針對他那些漸漸衰退的器官,讓它們恢復功能。
汗水再一次滲透林奕的全身,但明顯起昨天要好很多了,畢竟已經經過了一次治療,原本沉睡下去的各器官,已經被召喚起一次了。
但今天所需的時間卻昨天長,效果自然也昨天好。
林奕取出老首長體內的針後,先是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接着,他的眼睛慢慢睜開,只聽見他微弱的聲音問道:“這,這是哪兒?”
“老首長,這裡是醫院。”林奕也平靜地回答道。
“啊,我又病了?”老首長的眼神裡有些消沉的光。
“您彆着急,外面有人在等着看您,我去叫他們進來。”林奕拍了拍老首長的手,然後拖着疲倦的身體,打開了病房的門。
陸怡然衝來,“怎麼樣,怎麼樣?”
“你自己去看吧。”林奕不想多說話,具體是什麼情況,讓她自己用眼睛去見證。
陸怡然走近病牀,看到老人睜着眼睛,努力在臉擠出笑容。
“怡,怡然,你來了。”老人伸手想要撫摸她。
陸怡然一激動,眼淚控制不住直往外掉。
“爺爺,爺爺,你醒了好了,你嚇死怡然了。”陸怡然握着老人伸出來的那隻手,大聲叫道。
“傻丫頭,有什麼好嚇的,人老了都會面臨死亡,乖,別哭了。”老人粗糙的大手在陸怡然的臉來回摩挲。
陸怡然伸出手擦乾了眼淚,“我不哭,我應該笑,爺爺現在沒事了,我應該笑纔對。”
劉國立看着老首長的精神頭明顯不同於之前,轉身對着林奕說道:“林醫生,辛苦了,今天又昨天更好一些了。”他指的是老首長的情況。
林奕點點頭,“是的,明天還有最後一次治療,完事後,能徹底治癒。”林奕說話的聲音很小,能感覺出來他的疲累。
他果然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讓爺爺一天好過一天,陸怡然雖然還是有些不服氣,不想兌現之前與他打過的賭約,但心裡對林奕已經有了感激之情。
陸怡然讓老首長先休息會兒,自己晚點會帶飯菜來看他,然後招呼着林奕和劉國立一起出了病房。
劉國立說要去跟院長彙報老首長的情況,先走了。
林奕本來也打算折回他的房間休息,但被陸怡然叫住了。
“喂,流氓醫生,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陸怡然邊走邊說,語氣裡已經有些對林奕的改觀。
“什麼流氓醫生,你這樣說我,可不太禮貌哦。”林奕佯裝生氣地說道。
“你要是平時說話也像你救治病人時一般正經,我也不會這麼叫你了。”陸怡然偷笑着說道。
“我這人是嘴沒邊兒,喜歡開些玩笑,但是也不至於用流氓來形容我吧。”林奕微笑着解釋道。
“那得靠你自己來洗清,想讓我不這麼叫你,你得做出成績來。”陸怡然還是不肯鬆口。
“我是流氓醫生,你是耍賴小姐。”林奕也不饒過她。
“我哪裡耍賴了?”陸怡然聽到這個綽號,氣的一跺腳,轉身對林奕吼道。
“說好的我治好了病人,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從昨天開始你一直在推脫,想反悔。”林奕說道。
“我們打的賭是治好,現在只治了一半,哪裡算好了,如果明天爺爺完全沒事了,你說怎麼辦怎麼辦。”陸怡然一氣之下竟說出“隨林奕怎麼辦”這種話,又被林奕撿了漏。
“好啊,你說的,這次可不能再反悔了,如果再反悔,我要當衆打你屁屁了?”林奕壞壞地笑道。
陸怡然說完後悔了,自己好像被林奕套路了,竟說出這樣的話。
“流氓醫生,我不會給你那種機會的。”原本已經微微擡起一隻腳,打算踢林奕,以讓他不要再那麼肆無忌憚地講話,但想到前天被自己一踢直接暈過去的林奕,陸怡然又慢慢放下了腳,不過她嘴還是不認慫。
“給不給機會,明天知道了。”林奕背對着陸怡然,伸手向她示意再見。
第三天治療了,林奕起了個大早,劉國立和陸怡然都還沒有出現,他來到老首長的病房,掏出銀針,開始治療。
原來林奕是打算給陸怡然一個驚喜,讓她一來能跟平安無事的老首長閒聊,這樣,對於他們的賭約他才更有了談判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