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然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她今天與老首長在病房經歷的事情,感覺還真是有驚無險。
白天的時候,有很多人都來看老首長,幾乎都是這次大選兩派的人,左派的人不說了,他們原本也是取得了老首長的信任的,他心裡的選票也是要給他們的。
右派的人也來得不少,噓寒問暖,讓陸怡然是分不出來他們的真心還是虛僞。
“關鍵,今天有好些人,一直推搡爺爺,他們直當爺爺是植物人那樣,我都阻止過幾次了,他們哭得跟爺爺已經去了一樣,我還不好說。”陸怡然說到這些,怒氣注滾滾而來。
“然後呢?”林奕聽到這裡也捏了把汗,要知道,如果稍微懂點的,一把老首長的脈能知道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然後我沒辦法啊,只能他們哭得更厲害,讓他們離爺爺遠點兒,我說他現在需要靜心休息。”陸怡然臉馬浮出一股得意勁兒。
“這丫頭,沒想到,這次,她的古靈精怪倒派了用場。”老首長躺着,聲音直直地傳出來。
“挺厲害的嘛,這都能被你想到。”林奕稱讚她道。
“你不知道,還有一個人竟然去拉爺爺的手,把我嚇得,在他還沒有把手伸進去之前,我先撲倒在爺爺身了,他們看我這樣兒,又把手縮了回去。”陸怡然繼續講道。
看樣子,白天是挺熱鬧的。
“不過,我可沒有跟你說過不能拉老首長的手啊?”林奕故意問道,他想知道陸怡然這聰明勁兒是怎麼想到的。
“這個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讓他們離爺爺遠點,不碰他,總歸是好的,萬一他們離得太近,爺爺沒崩住,不完了嘛?”陸怡然攤攤手說道。
“好啊,你這麼不看好你爺爺啊?”老首長玩笑道。
陸怡然抱着老首長撒嬌。
林奕豎起大拇指,“很不錯,繼續保持,你們再堅持兩天好了,大選當天,老首長得精神飽滿地出現才行啊。”
林奕與老首長和陸怡然又聊了一會兒,回去了。
大家對於兩天後的大選,緊張而期待。
後面連着兩天,林奕沒有去心醫院,只是通過電話與陸怡然聯繫,相互通着信息,還好,一切平安無事。
期待的時刻終於來了,大選這天,街到處都是喜慶又嚴肅的氣氛,玄風堂的大門一早打開了,因爲林奕一早跟到心醫院,他要陪着老首長出席今天的選舉大會。
林奕到了病房,看着老首長已經被陸怡然打扮得體了,林奕慢悠悠地說道:“可以出發了嗎?”
“你怎麼纔來啊,我們都等你很久了,一會兒遲到了怎麼辦?”陸怡然也打扮得很漂亮,她今天全程會陪在老首長左右。
“你沒聽說過嗎?重要人物一般都是到了最後關鍵時刻纔出場的。”林奕一揚嘴角,笑着說道。
陸怡然也笑着,那眼神雖然有些不以爲然,但更多的是一種曖昧的神色。
林奕今天的任務,既是司機又是保鏢。
這會兒距離開大會開幕只剩下10分鐘了,算這會兒光明正大地走出心醫院,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來到車庫,林奕把老首長與陸怡然先請後排坐着,然後自己再坐去,一踩油門,車子直接衝了出去。
選舉的會場熱鬧非凡,大家都議論紛紛。
“看看這兩邊的人,都是氣宇軒昂的。”
“幾年才搞一次的大選,當然要慎重對待了。”
“你們聽說了嗎?老首長今天估計是來不了了,左派看來不一定是穩操勝券啊。”
“可不是嘛,說是老首長昏迷至今,前幾天看到心醫院派了兩輛急救車去他家,也不知道生的什麼病,這麼嚴重。”
“可不趕巧嘛,遇到大選,你說,要是等過了這一陣再生病,左派穩了。”
“這是命吧,而且老首長也一把年紀了,生點病也是正常的吧。”
“我說,右派也不一定不好。”
……
來看熱鬧的羣衆們,對着臺兩派人候選人指指點點,有說有笑,不過,他們的意見只能是背後議論,真正有投票權的,還得是前三排的人。
他們,有一半的人之前是老首長的下屬,而老首長雖然已經退休了,但還是給他保留了一個投票權,他的位置被設在最間。
選舉大會正式開始了,笑得很燦爛的主持人,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開篇語,然後宣佈投票環節正式開始。
爲了讓老首長的作戲不出任何意外,原本林奕是說如果他聽出來,覺得是他信任的人的聲音,他可以對他們說一下,自己是在演戲,也可以請他們配合,即便不能配合,只要他們不要出去說也沒關係。
但老首長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知道林奕的這場安排的目的,所以他住院這兩天,不管來看他的人是誰,一律是裝到底,對任何人都不透露。
所以,這時候,老首長的下屬們看到老首長的位置空缺着,心裡都有了隱隱的擔心,儘管他們已經做好了他不會來的準備。
“現在請各位在自己的投票單寫下名字,然後依次來到前排,投入到選舉箱內。”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家相互看了看,還是紛紛拿起了筆。
“等等!”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沒有用麥克風,卻異常響亮。
人羣都尋聲望去,只見老首長精神抖擻地向選舉臺這邊走來,陸怡然在旁邊扶着他,笑容好看而堅定。
他們爺孫倆是邀請林奕一起的,但林奕覺得這種大場面,自己還是居於幕後好,於是從另一邊,繞到看臺區去了。
“老,老首長,您來了。”主持人很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老首長直接走到主持臺前,下面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
老首長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
“有的人,想讓我倒下,想借機破壞這次選舉,我只想對這些人說,有我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