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卻沒料到,對方在被林奕的推測震驚之後,竟很快調整好的狀態。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神經崩潰,反而非常硬氣的冷哼起來。
“閣下已經知道的太多了。”其中一個人說道,“既然如此,要殺要剮,隨你便。”
林奕眼睛微微一眯。
“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林奕並沒有再次動用飛針,反而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放走?
對面人面面相覷,皆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差異。不僅是他們,連林奕身邊的尉遲二姐妹,也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說,林奕之前的做法,還強大霸氣,且容易理解;那麼此刻林奕的決策,則到了一種她們無法揣度的境界。
“還有你。”林奕微微轉過頭去,面向那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臥底保鏢,“你也可以走。”
保鏢愣了半天,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被這些人抓起來,嚴刑拷打的準備。但是出乎意料的,林奕非但沒有制服他,反而允諾他可以離開!
林奕這是,瘋了嗎?
“林奕,這……”尉遲軼皺着眉頭,準備上前阻止林奕,卻被對方搖搖手打斷了。
“姑且信我。”林奕輕聲說道。
尉遲軼愣了一下,林奕這句話聲音不大,甚至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但也就是這樣一句平淡無奇的話,彷彿有了魔力一般,竟讓尉遲軼的心安了下去。
那一刻,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就是如此篤定的相信着面前的男人,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而她,只需要站在他身後,默默支持他、守護他,他就能完成所該完成的一切。
“怎麼,還不走嗎?”林奕環視四周,見沒有人離開,冷哼一聲,“難道要我送你們?”
幾人這才明白,林奕是真的打算讓他們都走,而不是開玩笑。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們扛起了仍舊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健身教練,用密語交流了幾句之後,就一溜煙的離開了。
他們打算着,找個德高望重的醫生,看看老大到底中了什麼妖術。
待到這些人離開,原本熱鬧的晦翁茶館,已經是一片冷清。顧客早就因爲這場變故走的乾乾淨淨,那些服務人員,也出於對自身的保護,全都躲在了後臺。
這是人之常情,畢竟是下層人民聚集的茶館,所謂明哲保身,這樣的做法,是飽經生活磨礪之後,人們所最常做的決定。
有些事情,他們早已麻木不仁了。爲了能活下去,以及更好的活下去,他們捨棄了很多追求、放棄了很多操守,並將這種改變看作一種成熟和豁達,日以繼夜的追求着。
“好了。”林奕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雖然剛剛神氣的很,但林奕的身體狀況,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幾天高負荷的使用無影針,早就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如今再用飛針封住健身教練的啞穴和神闕穴,實在是很不容易。
“奕哥哥,”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尉遲錚,感覺跑到了林奕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此刻,少女的臉上還寫滿了驚魂未定的緊張,特別是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甚至隱隱有淚水浮現,“嚇死我了,這羣人居然……”
“好了,我說了會沒事的。”林奕強行擠出笑容,揉了揉尉遲錚的頭髮。
“嗯!”尉遲錚重重的點頭,“奕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人,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了!”
林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小傢伙還真是會捧人。
“林奕,”而一旁的尉遲軼,雖然也剛經歷過險情,但畢竟年長几歲,心理承受能力便要好處不少,已經從驚恐之中走了出來,開始思考一些其他的問題,“你最後怎麼能放他們走呢?”
“你說這個啊……”林奕笑了笑,“其實如果我們真的把他們制服,然後強行拷打,最後也不一定能得出結果。更何況,是我一個人對戰他們近十人。有沒有必勝的把握,尚未可知。”
“其次,既然已經確定,他們是被某些‘成大事者’派來的,那麼他們任務失敗之後,一定會和對方取得聯繫。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們能對他們予以追蹤,就可以很輕易的取得那方面信息……”
林奕說完,尉遲軼才恍然大悟。
正所謂引蛇出洞,就是這個道理。
“那我們現在……”尉遲軼試探的問了一聲。
“快速回到尉遲家。”林奕回答的非常果決,“發動你們所能發動的所有力量,追尋剛剛那幾個人的下落。”
“剛剛那個健身教練之所以跪倒,是因爲我在他體內插入了銀針。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打算救治他,就必須找到懂鍼灸的醫師。所以,你們的排查範圍,就可以從上都出名的中醫院開始,要查到他們的後續線索,應該不難。”
說着,林奕就已經站起身來,帶着尉遲二姐妹走到了晦翁茶館外面。
其實還有一點林奕沒說,自己的銀針,是當初在山上的時候,師傅用自己和他的血做祭奠,特殊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這種銀針的軟硬、粗細,都只適合自己一人,可謂全天下僅此一針。
如果是除自己以外的人,別說想要插入,就算是拔出,不要好幾個時辰的功夫,也絕對沒法安全將銀針排出體外。
這樣一來,能完成拔針的中醫,就被限定在了極少的範圍內。
一個小時之後,尉遲別墅。
林奕帶着尉遲二姐妹回來之後,二人第一時間就將一切都告訴了尉遲瀚。因爲當時的經歷實在太過驚險離奇,特別是尉遲錚,一直處在一種近乎呆愣的狀態中。所以在複述的時候,難免將林奕更加神化了。
“奕哥哥以一敵十,把他們全都幹趴下了!”尉遲錚揮舞着粉嫩的小拳頭,眉飛色舞的向尉遲瀚描述,絲毫沒有注意到,後者的表情已經嚴肅到了什麼程度。
已經敢對尉遲家下手了嗎?那個藏在暗處的“成大事者”,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