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看了眼公孫離,眯着眼睛,別有深意的說,“那可不行,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要好好教育,不能對他太好。”
公孫離擺擺手,“可別這麼說,我們都是年輕人,誰受得了打擊。”
這個許樂心高氣傲,萬一自己的打擊讓他不肯在實驗室工作怎麼辦?
到了許樂這種樣樣全能的程度,他恐怕也不在乎得罪誰了。
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裡,總有那麼幾個人願意爲許樂的能力買單。
許樂發明上的天賦被他看在眼裡,他當然不能就這樣看着許樂這個人才流失。
洪波皺眉,仔細打量公孫離。怎麼說,他們兩個纔是同一個環境下長大的,按理說應該互相保護,可是公孫離非但沒有護着他,還站在了許樂這一邊,讓他很不滿意。
不遠處的歐陽南睜大眼看着面無表情的公孫離。他除了痛恨許樂讓歐陽宇打自己以外,還恨公孫離當時毫不留情的把他從博物館趕走。
他本來以爲,如果是洪波,一定能讓公孫離上趕着討好,哪裡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是這樣傲氣十足。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
邁着步子,他快步走到許樂身邊。
“好久不見啊!”他雙手抱胸,衝許樂哼了一聲。
許樂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他心裡當然憎恨歐陽南,可是現在這麼多人,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還真是好久不見。”許樂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對了,你爺爺的話一定要聽啊,現在這社會,就是缺乏尊老愛幼的人。”
歐陽南臉色瞬間煞白,他吞吞口水,別過頭,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的爺爺,我當然知道我應該對他好。沒想到啊,許樂,過了這麼久了,你還喜歡在太平洋當警察呢!”
許樂沒有因爲歐陽南的話惱怒,之前他可能還會有點生氣,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把歐陽南當成一個人了。
難道狗吠的時候,他也要跟着叫幾聲嗎?
“這不也是因爲崇拜你爺爺嗎?當時的商業大亨,誰不佩服?”許樂注意到已經有不少人在喝着紅酒,眼神偷偷望着他們了。
他看得出來,大多都保持中立,目前還沒有什麼人徹底站在洪波這一邊。
畢竟,他們的生意還沒有到達需要到其他地方擴展的地步。
“崇拜?崇拜就是跑來我家做不速之客?”歐陽南明顯怒了,跺了跺腳,直接選擇撕破臉,他實在忍受不了了。
他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不少,惹得全場譁然。
他們本質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但歐陽南的所作所爲讓他們開始好奇,到底怎樣的怨恨讓他們不顧形象的現場吵架。
“不呢,我看你爺爺挺歡迎我,似乎比起你來,他更喜歡我呢?”許樂有時候納悶,明明歐陽宇是個頂有素質的人,但是怎麼會有歐陽南這樣的孫子。
看他隨時配備雞毛撣子,應該不會是一個慈祥的爺爺。
只能說,人之初,有善有惡。
“放你奶奶的屁!”歐陽南氣的臉色通紅,原本發腫的眼睛在此刻更加猙獰。“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爺爺喜歡你!你個王八羔子,不說好的,特地跑來告狀,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他從小就一直被寵着,早已經習慣所有人都在一旁奉承他,在一旁以他爲中心,也就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你這怎麼說話的!”一旁的洪波看了眼四周打量他們的人,連連皺眉。
這傢伙莫不是傻子,明明看到這裡這麼多人,居然還這樣大聲的說出來。他都爲歐陽南覺得丟人。
歐陽南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紅了臉,別過了頭。
“不是我告狀,只是你給我開這個玩笑,我怎麼能不和你爺爺說說你是多麼有趣的人呢?直接在我牀上放死老鼠,多好玩的事情。”許樂哈哈大笑,臉上閃過一抹憤怒。
那隻老鼠,現在還在他的夢裡安靜躺着。
“什麼,這傢伙真是有毛病吧,居然在人家牀上放老鼠,這已經是心裡變態的範疇了,也難怪他要告訴人家爺爺。”
“沒錯,別說他了,我也會生氣,都是這個圈子的,怎麼這傢伙做事如此偏執沒腦袋。”
兩個千金小姐忍不住討論起來,她們看向歐陽南的臉上,多了一份鄙夷。
歐陽南注意到這兩個千金瞪着他,不禁心裡發慌,其中有一個可是歐陽強心目中最好的兒媳選項。如果不出意外,他們說不定會聯姻。
要知道,歐陽強之所以對他這麼好,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他可以起到聯姻的作用,否則,就算是親生骨血,再鬧了這麼多搗蛋事之後,也會有所疏遠。
“你…你可別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歐陽南努力裝作鎮定,惡狠狠的盯着跟前的許樂。
反正他也沒有證據,就算他否認也沒什麼。
“含血噴人?你忘記了萬能的攝像頭嗎?”許樂嘿嘿一笑,“在你這麼做之後,我很快讓校方調了監控錄像,正好,看到你這個王八羔子往樓層走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想要證據,有監控錄像。”
其餘的人更是議論紛紛。
畢竟,歐陽南不在北海大學上學,也沒有什麼熟人,怎麼會無端端跑到北海大學的宿舍!
“我那是有事,你以爲我會無緣無故跑去,我其實是聽說你們這裡邊有一個特別聰明的天才,所以想要去找他,看看他能不能成爲我未來的助理而已。”歐陽南轉了轉眼珠子,他記得,之前陳新穎說過,有一個跟許樂很像的人,比許樂聰明,但是最後還是一敗塗地。
許樂揚眉,笑眯眯的看着歐陽南,“是嗎?要不要告訴我是誰呢?我雖然看起來普通,但是學校裡邊的人,我還是記得的。”
歐陽南一下傻了眼,他敲了敲腦門子,痛苦的回想,“我想起來了,是劉凱,對,這傢伙叫劉凱!”
聽到這名字,許樂臉瞬間沉下來,看來他和劉凱是真的有緣分。
就連現在這個時候,都能聽到劉凱這個名字。
“劉凱?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別人都叫他小許樂,你既然找他,還不如找我呢!難道不是嗎!”許樂冷哼一聲,他纔不信這個拙劣的謊言。之前在歐陽宇那裡,歐陽南可是主動承認了的。
“什麼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就是覺得這個人厲害,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說什麼?”歐陽南白了眼許樂,“我告訴你,有的人自己心裡壞,就會把別人想得和他一樣的壞。”
許樂緊握拳頭,哪裡能夠忍受這樣的話,他揚起手剛準備打過去,被公孫離攔住了。
“你越是生氣,他越是開心,你沒發現,他就是故意激怒你生氣嗎?”公孫離將嘴脣湊到許樂耳邊,輕聲道。
他的話像是鎮定劑,讓許樂的情緒慢慢平復,手放了下來。
因爲許樂冒失的舉動,看熱鬧的千金小姐又轉變了風向。
她們開始變成了歐陽南這邊的人。
“這麼說也沒錯,我爸常說,用人不能太過於講究他在社會上的地位,而是有才能的話,都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沒錯,說不定這個歐陽南還真的是這麼想。畢竟和我們一個圈子,怎麼可能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呢?”他們開始把信任轉交給歐陽南。
再者,信任歐陽南,對他們明顯更加有利。
“沒錯,你說的都對。”許樂不想再爭執下去,和瘋子爭輸贏,其實是讓自己丟人。
“所以說,沒有證據,你他奶奶的就別冤枉人,否則別怪老子!”歐陽南憤憤道,又開始囂張跋扈起來。
洪波看了眼四周,現在,明顯支持歐陽南的更多,忙咬着牙,“許樂,你看看,這可是我的宴會,你跑來喧賓奪主,還這樣針對我的兄弟,究竟什麼意思!你是故意的吧!”
他憤怒的用手指着許樂,彷彿許樂真的做了天大的錯事。
一旁的公孫離有些看不下眼,但是沒有辦法,他不能太明目張膽幫着許樂,否則洪波這個臭小子會找一個罪名安在他頭上。
這樣看來,他只能走到一邊,默默在心裡祈禱許樂能逢凶化吉了。
許樂眯着眼,眸子閃着一道靈光,他當然知道洪波是故意找藉口。在公孫離偷偷後退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這一次,只能靠自己了。
“公道自在人心,反正我自己知道,我絕對沒有任何對不起任何人。不過我想,歐陽南臉上的傷口,已經是最好的解釋。”許可證指了指歐陽南臉上的一道道傷疤。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對了,你這傢伙不是一直覺得我在騙人嗎?那麼,我要不要給你爺爺打個電話,你一直說我和你爺爺不熟,是不速之客。”
因爲歐陽宇擔心歐陽南繼續亂來,特地給許樂留了一個電話。
當時許樂還覺得沒必要,現在不得不感嘆歐陽宇多麼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