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你平時也太低調了些-----現在的人又喜歡狗眼看人低。你要是和某些人一樣四處走穴走到哪兒都帶一羣小弟,誰敢小看你?”賀陽笑呵呵的說道。或許是爲了報復孫仁耀剛纔打擾他‘認妹夫’的事情,前面還說的好好的,話鋒一轉就開始挾帶私貨了。
“王八蛋,你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孫仁耀被激怒了,臉紅脖子粗的瞪着賀陽罵道。很明顯,賀陽說的那個‘四處走穴走到那兒都帶一羣小弟’的人指的就是他孫某人。
“死人妖,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賀陽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你們倆安靜一會兒行不行?”秦洛無奈的說道。“想吵架也找個人少的地方吵,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吵架你們就不覺得丟人?”
陳友善很及時的轉過了臉,假裝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情。
即覺得好玩,又覺得震驚-羊城最有名氣的兩位公子哥竟然同時受制於一個小醫生,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引起轟動?
遊巍的臉被抽腫,眼眶和嘴角還在流血,可是,他卻不敢擦拭一下-當然,他自己也不想擦,就拿這幅狼狽的形象示人,才方便在這些人面前裝可憐不是?
他躬着身體走到賀陽面前,討好的說道:“賀總,你解氣了嗎?沒解氣繼續抽。今天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向賀總道歉。也要向孫大少和這位先生女士道歉。”
賀陽笑眯眯的看着遊巍,說道:“遊老闆很知趣嘛。”
“能讓幾位大少開心,我這張臉也不值什麼-賀總,你看接下來怎麼處理?我全都聽你的。”遊巍這話就有點兒耍賴的成份了。我的姿態都放這麼低了,事情的主導權也交到你的手上,想必你也不好意思再下狠手了吧?
“遊老闆,這件事我說了不算,我身邊的這位朋友才說了算。”賀陽指着秦洛說道。“你能讓他消氣,今天的事情纔算完。”
遊巍趕緊走到秦洛面前,滿臉歉意的說道:“這位少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是我監管不嚴,讓這羣殺才竟然敢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你看,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是打是罵我全接着。”
“監管不嚴?”秦洛冷笑着盯着遊巍。“遊老闆,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完全是那幾個保安自作主張搞出來的對不對?我們是冤枉你了?”
遊巍的眉毛就跳了跳,心想,他確實是想把責任給推給那些保安,可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那麼敏感,他就是那麼含糊的一說,他竟然就抓住話頭不放了。
“沒有這意思沒有這意思。這完全是我的責任,完全是我的責任。”遊巍看到賀陽和孫仁耀兩人的目光同時盯在自己臉上,趕緊作揖道歉。“這店是我的,大少在這兒受了委屈就是我的責任。和其它任何人沒關係。”
“和其它任何人沒關係?”秦洛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既然遊老闆這麼說,那我倒是想問問了,我和遊老闆以前沒有見過吧?”
“沒有。”
“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吧?”
“安全沒有。”
“我做過什麼對不起遊老闆的事情?”
“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這回事兒。”
“那我來吃頓飯,你有必要把我的車子給砸了?”
遊巍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他剛剛纔說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責任,現在他再說自己不知情-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遊老闆,我們也需要一個解釋。”孫仁耀不陰不陽的說道。“難道是看着我朋友好欺負,所以就叫人把車子砸了?你要臉,我們也要臉。”
遊巍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他走到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面前,從車後廂抽出一根鋼棍,然後一棍砸在車頭上。
車雖名貴,可也經不住這重物的打擊,一下子就被砸出一個大凹槽出來。
遊巍又是一棍砸在了車燈上,那妖豔絢麗的車前燈就粉碎成一堆玻璃渣。
遊巍像是跟這輛法拉利有仇似的,舉着鐵棍咬牙切齒的砸上去,每一棍都使足了力氣,每一棍都砸在最關鍵的部位。方向盤,儀表、發動機--很快的,這輛價值數百萬的跑車就變成了一堆廢鐵。
這不是敷衍,這不是耍花招,按照市場上的行情,就算有人把這輛車送到維修廠,恐怕維修車輛的錢足夠買一輛新車了。
所以說,這輛車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他每砸一棍,都像是在現場不少女人的心中劃一刀-這可是法拉利啊這可是法拉利啊。砸了幹什麼啊?給我吧我給你做一輩子的二奶小三情婦保姆老媽子牛馬什麼都行。
遊巍一棍砸在輪胎上,沒想到輪胎的質量太好,反彈力又太大,一下子把手裡的鐵棍給彈出去了,狠狠地撞在他的肚子上。
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良久,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到他適應了這疼痛,立即就爬了起來,走到秦洛面前強顏歡笑,說道:“按照您的吩咐,車子已經砸了-----”
“什麼叫做按照我的吩咐?”秦洛有些不樂意了。“我還以爲你想在人前風光一把,所以就自己砸一輛法拉利玩。我什麼時候讓你砸過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遊巍一想,差點兒又忍不住煽自己幾個大瓜子。今天自己是怎麼了,總是犯這些低級的錯誤。
羊城三秀是什麼人?都是家裡有大背影的人物。
不管他們家裡的關係如何通天,可是,面上的名聲總還是要愛惜的。今天他們逼迫自己砸車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對他們的名聲不也有影響不是?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我就是覺得這輛子顏色太豔了,俗氣,所以就想砸了換輛新車。”遊巍趕緊改口。
“車子你已經砸完了,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秦洛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糾纏。“我們無怨無仇,你們爲什麼要砸我的車?”
“---”遊巍快被這小子逼哭了。他以爲自己把法拉利砸了之後,他就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啊。
可是,這個問題他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纔好。
他知道,指使人砸車的是華鶴,遊飛揚肯定也參與進去了。他們一直追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想讓自己把那兩個主使者給推出來。
他能這麼做嗎?
華鶴,他得罪不起。遊飛揚,他不想讓他受傷。
“怎麼?不願意回答?”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如果遊老闆願意把所有的責任全扛了也無所謂,不過,我是個記仇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人陰了一把,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以後肯定是想着討回來的。那樣的話,遊老闆可能就在羊城呆不下去了-----這不是恐嚇你,我說的是事實。”
遊巍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呆不下去還是小事情,會不會走在路上被人敲悶棍開車被車撞-----這纔是他比較擔心的。
遊巍的臉色陰睛不定,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大聲喊道:“遊飛揚,過來。”
遊飛揚知道自己必須要出場了,而且他也同樣知道自己站出來的使命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華鶴,華鶴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根本就沒注意到外界發生的事情。
有所倚仗時,他張牙舞爪。可是,當他所倚仗的東西被人輕易擊潰時,所受到的打擊是致命的。
秦婉如死死地抓住遊飛揚的手臂,不想讓他過去。
遊飛揚一把把她甩開,然後大步走到遊巍面前。
“道歉。”遊巍說道。“給幾位大少道歉。”
“不用道歉。”秦洛擺手說道。“我不認爲道歉可以解決什麼問題。我只需要事實-告訴我事實真相就好了。”
“我喜歡王九九,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砸你的車是想讓你出醜,表現出你的無能-----”遊飛揚知道,自己必須把這件事給‘扛’下來。他不能再指望華鶴,但是,他也同樣不能出賣華鶴。
遊巍一巴掌煽在遊飛揚的臉上,大聲罵道:“混帳東西,整天不好好讀書,折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王小姐那樣的女人也是你能喜歡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鬼樣。你想讓誰出醜?你想表現誰的無能?現在是你在出醜,是你在表現無能-----”
秦洛笑眯眯的看着這叔侄倆的表演,說道:“看來你們不太願意配合啊。”
他盯着遊飛揚,說道:“給人做槍,就要有做槍的覺悟。做好了有賞,做壞了-----這個懲罰就要由你自己來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