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身體像是棵大樹,傅風雪那麼用力一扯,一隻手臂就從肩胛骨脫落。
號稱銅牆鐵壁的爆骨也沒能阻擋的了傅風雪,他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輕鬆隨意。
那斷了皮肉和骨頭的傷口血流如潑,轉眼間就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溪。
小溪的源頭不斷蔓延,灌溉着這公園裡的花花草草。
傅風雪用伯爵的斷臂一‘棍’砸飛金童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他把那隻斷臂丟在地上,看着伯爵說道:“華夏有句諺語,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把身體練成銅牆鐵壁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愚蠢之極。”這算是今天晚上傅風雪說過的最長的兩句話了。
說完這些話後,他不顧伯爵的拼命掙扎,也無視他驚嚇到極點的猥瑣表情。
那隻卡住伯爵脖子的右手猛地用力,再用力-
咔嚓咔嚓-
伯爵的脖子突然間細小了一圈,他那隻大手握住的位置筋骨盡斷。沒有了骨架的支撐,他的脖子就軟綿綿的聳拉着。
他的手一鬆,伯爵的身體就轟然倒地。
一代梟雄,就此身亡。
更神奇的是,倒地之後的伯爵身體再次響起‘咔啪咔啪’仿若炒豆子一樣的聲音。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縮小縮短,最後又變成了和之前一樣的小老頭。
原來,這爆骨是靠一股‘力氣’來支持。人死之後,精氣神全部消失,沒辦法再維持爆骨的狀態,它就自然恢復原狀。
解決掉伯爵之後,傅風雪又轉身向金童走過去。
金童的臉上血肉模糊,就像是從天空上掉下來臉先着地一樣。
剛纔他從後方飛撲而來,準備偷襲傅風雪時,沒想到他竟然用一條血淋淋的手臂來攻擊自己,更讓金童駭然的是,那條手臂是伯爵的。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的臉就中招了。
沒辦法,身體前撲時,腦袋是衝在最前線的。
於是,他的臉就被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棍。
頭暈眼花。
猙獰恐懼。
仇恨以及不甘-----
他的面部表情是如此豐富,那張英俊絕倫的臉變得猶如地獄裡爬上來的噬肉惡鬼。
看到傅風雪一步步的走近,金童有心想要站起身反抗。
可是左腿骨頭骨折,勉強支撐起身體,也沒有了還手的餘地。
第一次,他感覺的到死亡如此接近。
這個青衫長髮的傢伙就像是個惡魔。只有傳說中的惡魔纔會有這樣的面孔,這樣的氣質,這樣的-----實力。
“我不會讓你殺我。我不會讓你殺我。”金童厲聲吼道。他戴着手套的手伸向自己的喉嚨,只聽‘咔啪’一聲,他的身體就倒在了地上。
他用這雙手套掐斷了無數人的脖頸,諷刺的是,在死亡前的最後一秒,他掐斷了自己的脖子。
傅風雪的腳步停止了,看着地上的屍體面露欣賞。
那塊籠罩着他們的黑綢飄飄蕩蕩的落下,當傅風雪重見天日-----不,是月亮時,面前也只有耶穌和紅衭這兩個活人了。
耶穌知道伯爵和金童兩人鑽進黑綢裡去阻擋傅風雪,現在傅風雪出來了,而黑綢落地的地方隱約的顯現出兩具屍體後,耶穌就知道了戰果。
他滿臉崇拜的看着這個身材高大的東方男人,說道:“他們都逃了。紅衭受傷,我沒敢去追。”
其實耶穌身上也負傷了,只不過沒有紅衭那麼嚴重而已。
再說,做爲一個男人,他總不好意思在另外一名強者面前說自己受傷了,所以沒去追擊敵人-
“他讓你們回去。”傅風雪說道。
說完這句話便飄然而去,甚至都沒認真看過耶穌和紅衭一眼。
耶穌有種很受傷的感覺,說道:“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個戰線的啊?”
然後,他對站在身後的紅衭說道:“你說,我適合不適合走他這種路線?”
“不適合。”紅衭說道。
“爲什麼?”耶穌很受打擊。
“因爲你的頭髮不夠長。”
急促的敲門聲音響起,讓正處於睡眠狀態的紫羅蘭夫人很是氣憤。
但是,她卻沒有把自己的火氣發泄出來。因爲她很清楚,身邊的人都知道她睡覺不喜歡被人打擾的脾氣。如果有人敢來打擾的話,那就一定有着不得不來打擾的理由。
她從牀上跳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條紅色薄紗披在赤裸着的身體上面,然後走過去拉開房間門。
她一巴掌煽在門口那個男人的臉上,說道:“我知道你有理由。但是我很生氣。”
被打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只是躬身稟報道:“夫人,伯爵戰死。”
“什麼?”紫羅蘭夫人大驚。
“剛剛收到的消息,伯爵率領屬下的金童玉女鬼影和魔術師去狙殺耶穌,東方戰神傅風雪出現救援,伯爵金童戰死,鬼影被斬斷一臂,現在生命危在旦夕。只有魔術師和玉女還保留着戰鬥力-”
“愚蠢。”紫羅蘭破口大罵。“愚蠢之極。伯爵這個老不羞狂妄自大,死不足惜。帶着其它人去送死,罪不可恕。我要是皇帝,即使他這次不死,我也要親手把他擊斃。”
紫羅蘭詛咒了幾句之後,冷笑着說道:“我屢次告誡,一定要讓皇帝親自出手。甚至還把傅風雪的資料送到他手上,沒想到他仍然不防-----自從跟了皇帝后,無論是歐洲美洲都沒人敢和他做對,是不是他就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二了?他難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皇帝的一個奴才。一個狗奴才。”
“---”叫戴譜的男人低着腦袋,一句話也不敢接腔。
紫羅蘭走進客廳,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杯角鬥士之血,一口把它飲盡後,說道:“那麼明顯的誘敵之計,他竟然都會上當?”
“姓秦的小子帶着東方戰神來美國,可是他心裡非常清楚,僅僅靠傅風雪一人是不可能抗衡皇帝地力量的。於是他把耶穌和那個喜歡放毒的女人丟出來作餌,目的就是爲了引誘伯爵出手。這麼簡單的誘敵之計,伯爵竟然上當-----現在皇帝帶到美國的六大戰將非死即殘,只剩魔術師和玉女兩人可以戰鬥。此消彼漲,皇帝倘若出手,將會面對秦洛那小子的合圍-----這個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就能佔到便宜。如果伯爵知道收斂,等待皇帝率領他們前去圍攻,哪裡還會有他們活命的機會?”
“皇帝會不會出手?”戴譜問道。
“不知道。”紫羅蘭又倒了一杯烈酒。“我沒見過他。甚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美洲。”
“夫人,現在我們要做些什麼?”
“第一,推動媒體對秦洛治療瑪瑞太太的情況進行報道。但是一定要小心謹慎,提防我們的媒體被他所用。另外,掌握幾家媒體在手上,無論如何,它都要爲我們的利益服務。”紫羅蘭快速的發佈命令。
“是。夫人。”戴譜答應着說道。
“第二---”紫羅蘭夫人看着酒杯裡腥紅如血的液體,說道:“皇帝的戰將損失慘重,他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我想,這一次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紫羅蘭夫人果然名不虛傳。”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的是一口地道的法語,法國貴族常用的法語發音。“不愧是全世界僅有的兩名五星級執事官之一。”
別墅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滿頭紅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皇帝?”紫羅蘭夫人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