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衛東看着明浩,說道:“還是明浩大哥來說吧。”
明浩是蔡公民的前任秘書,而且現在外放成爲一方大員,所以,候衛東對他還是非常尊重的。而且,他也清楚明浩和秦洛的關係要比自己和秦洛的關係更深厚一些。並不願意搶了明浩的風頭。
明浩指了指候衛東,笑着說道:“領導發話,我不得不從。這第四杯酒,一定要敬給秦洛。至於理由嘛----有三個。第一,蔡部長高升,你功不可沒。別人不知道,我和衛東可是非常清楚。這次部裡扶正有兩個人選,一個是蔡部長,另外一個是黃副部長----從贏面上來講,黃副部長要比蔡部長的希望還要大一些。後來蔡部長獲勝,也是因爲你和聞人家王家關係密切,有他們兩家幫忙使力。”
秦洛笑了笑,問道:“還有兩個理由呢?”
“第二,蔡部長的身體不好,是你妙手回春讓他的身體快速復原。要知道,身體健康也是選擇幹部的重要考覈標準。第三個理由----還是因爲你,因爲中醫。蔡部長一力推動中醫發展,無論是雲滇、韓國、還是巴黎-----你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爲你是蔡部長選用的人選,所以這些功勞自然都要記在蔡部長的身上。這些功績也是決定蔡部長扶正的關鍵性因素-----你說,這第四杯酒應不應該敬你?”
“再喝一杯我就醉了。”秦洛笑着說道。還是把手從酒杯上拿開。
候衛東趕緊幫他倒了一杯,三人又一起幹了一杯。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滿面紅光的禿頭男人伸進腦袋,討好的說道:“秦醫生,明廳長,衛東秘書,聽說你們在這邊吃飯,同志們都想過來敬杯酒,不知道方不方便?”
明浩和候衛東對視一眼,候衛東說道:“謝謝同志們。請他們進來吧。”
於是,禿頭男人立即率先進屋,他的身後跟着一長排的隊伍。
秦洛暗中感嘆,自古以來錦上添花者衆,雪中送炭者寡。
以前,蔡公民和黃副部長對抗時,這些人對他們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現在蔡公民得勢,他們立即就像是看到親爹一般的圍了過來。奉承討好,無所不用其極。
這種景況在官場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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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還沒有靠近,秦洛就看到了遠處太極大廈巍峨壯觀的輪廓。
太極大廈共分二十九層,由陰陽兩幢樓合體而成。兩幢樓是彼此獨立,組合在一起又成了一個圓柱型,非常有特色。
按照建築學來講,這樣的風格建築難度極高,施工速度也自然快不到哪兒去。但是,有了寧碎碎的幫忙,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二十九層樓便宣告封頂。
當然,這其中也有寧碎碎父親寧致遠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對秦洛非常看重的話,也不會傾整個建築公司的力量去打造這幢建築。要知道,每家建築公司接的工程都遠遠不只一家。他們把重要力量放在這邊,那麼,其它的建築自然要緩慢一些。
越是靠近,越是能夠感受到太極大廈的高大威猛。遺憾的是,現在的太極大廈還沒有拆網,也沒有露出它那讓人驚歎的設計風格。不然的話,早就在華夏甚至整個世界建築領域引起轟動。
秦洛對寧碎碎有信心,他知道她能夠做到。
車子在工程指揮部門口停了下來,秦洛推開車門下車。
周圍的人都忙忙碌碌的,並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到來。
秦洛來的時候也沒有給寧碎碎打電話,所以,就連寧碎碎都不知道他過來了。
他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寧碎碎一手拿標尺一手拿鉛筆正趴在桌子上畫着什麼。她的表情非常的專注認真,就連秦洛走到她的辦公室都沒有發現。
女人總喜歡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那個時候秦洛以爲這是女人對男人施展的‘毒計’,爲的是讓那些相信這種鬼話的男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以使自己變成女人們眼裡的‘帥哥’。
今天秦洛才發現,原來認真工作的女人也很美。
不僅僅如此,認真拖地認真洗碗認真做菜認真奶孩子認真教寶寶讀書的女人都很美--美的冒泡!
秦洛敲了敲門板,寧碎碎這才愕然擡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一臉驚喜的叫道:“秦大哥,你來了?”
她把鉛筆和標尺丟在桌子上,跑過來說道:“秦大哥,快進來坐吧。外面太熱。”
又問道:“喝點兒什麼?我這兒只有茶水和純淨水。”
“拿瓶純淨水吧。”秦洛說道。
“好的。”寧碎碎歡喜的答應道。小跑着從冰箱裡取了兩瓶純淨水,一瓶遞給秦洛,自己擰開一瓶喝了一口,說道:“秦大哥,你是來看太極大廈的嗎?外面天氣很熱,如果你不怕的話,我帶你進去看看?”
秦洛看着寧碎碎清秀如水的小臉,調侃着說道:“你都不怕熱,我怕什麼?”
寧碎碎就咯咯的笑,說道:“當初我們剛進校門的時候,老師就對我們講過,我們這個職業要經常駐工地,會很辛苦-----但是如果喜歡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你看看,我有沒有曬黑?”
秦洛認真的打量着寧碎碎的臉,靈動的眸子,翹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脣,搖頭說道:“一點兒都沒黑。”
被秦洛這麼仔細的觀察,寧碎碎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心虛。她的俏臉抹上一層紅霞,說道:“我下工地的時間並不多。都是等到溫度降下來才進去----平時都窩在這鐵皮房子裡。捂都捂白了。”
“太極大廈的建築進度這麼快,你功不可沒。”秦洛笑着說道。“我今天來就是來感謝你的。”
提起自己的傑作,寧碎碎的眼睛乏起了異樣的神采。她興高采烈的說道:“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就連我自己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它建好的樣子-----所以我才一直催促他們快一些。”
“我也很期待。”秦洛說道。
寧碎碎穿着一條碎花長裙,腦袋上戴着一頂紅色安全帽,看起來很俏皮可愛。秦洛也同樣戴着一頂安全帽,安全第一,他可沒練過鐵頭功。
寧碎碎打着一把花雨傘,不僅僅遮住自己,還想幫秦洛遮住這午後熾烈的光線。
“我來打吧。”秦洛說道。讓一個女人幫忙打傘他實在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我來吧。”寧碎碎抿嘴嬌笑。“這傘太花。你拿着不搭。”
寧碎碎和樓下負責保衛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就和秦洛一起進入這還沒有粉刷過的毛胚大樓。
樓底下還有不少積水,兩人幾乎是跳躍着走的。
走上二樓,寧碎碎仰起臉看着那結實的房樑,柔聲說道:“上次,我們就是在這個位置遇險的。”
“是啊。”秦洛笑着說道。“當時真是危險。”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你撲倒在地上。”寧碎碎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吧?”
“不要那麼悲觀。”秦洛勸道。
“這不是悲觀。”寧碎碎認真的糾正秦洛的話。“我從來都不悲觀。相反,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我熱愛生活,也熱愛生命。我想活着,活得長長久久。我要到全世界旅遊,我要找一個男人戀愛結婚,我要穿上我親手設計的婚紗走進禮堂,我要生一羣聰明漂亮的寶寶-我還想設計出一幢幢名留史冊的建築。我的人生中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死。”
她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纔對你救了我格外感激。”
“我們不是朋友嗎?”秦洛笑着說道。“這些都過去了。不用時不時的提起。”
“我們不是朋友。”寧碎碎說道。
“那是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我是你的仰慕者。”寧碎碎調皮的說道,一臉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