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倘若她不主動道出,旁人是難以得知的。
仇煙媚就屬於這種類型,她的容貌靚麗妖嬈,身體飽滿曲線玲瓏。那股自然散發出來的知性美和舉手投足間的成熟韻味像是已爲人婦的母親。
可是,看其肌膚、眼角紋理以及說話聲音的珠脆動人,又和十八歲剛剛懷春的少女無二。
秦洛和林浣溪趕回來後,立即就被秦銘引到爺爺和仇煙媚正在談話的院外偏廳。
那兒屬於後院,旁邊有假山亭榭,一棵老藤攀爬蔓延,像是一道天然綠簾般將人的眼界給隔開。假山下是一池錦鯉,幾尾紅背鯉魚正在裡面嬉鬧追逐。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秦洛自幼多病,秦錚對他管教甚嚴。以他們家的經濟條件,他也有機會和其它的富二代一樣,過着每天泡泡會所、飈飈車、調戲調戲小明星的幸福生活。
一念之間,人生際遇也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名潛在的紈侉少年走上了拯救中醫的艱辛道路,是福?是禍?
“仇小姐。歡迎光臨。”秦洛笑着走過去和仇煙媚打招呼。
仇煙媚站起來,柔美的笑着,說道:“秦洛,你又和我客氣了。當時都在燕京說好了,你叫我煙媚就行了。”
秦洛笑笑,卻不知道如何接話纔好。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她煙媚,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仇煙媚卻是個自來熟,看着站在秦洛身後冷豔漂亮的林浣溪,笑着說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我女朋友。林浣溪。”秦洛笑着幫她們解釋。
又指着仇煙媚對林浣溪說道:“這位是燕京名媛會所的老闆仇煙媚。”
“你好。”林浣溪對着仇煙媚點了點頭,卻暗自驚訝這個女人強大的背景。
雖然她不擅長交際,也從來沒有去過名媛會所,可是,這家會所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那是名媛聚會的殿堂,燕京的女人無不以能夠進入這個會所而光榮自豪。
當初林浣溪還在學校上班的時候,她的同事陳曉雪因爲和一個凱子去了一趟名媛會所,回來後在辦公室吹噓了好幾天,引得所有女同事的羨慕加嫉妒。
沒想到,名媛會所的老闆今天卻主動登門拜訪。
“能夠讓我們秦大少帶回家的女人,一定非同尋常。我是仇煙媚,很榮幸認識你。”仇煙媚一臉真誠的微笑。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秦洛帶女友回家過年的消息,但是,當她看到面前站着的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有些感嘆。
他的桃花運也着實旺盛了一些吧?
他們之間總共見過三回面,可是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美女陪伴在左右。
第一回是在名媛會所見面,陪伴在他身邊的是王九九,那個性格強悍敢於維護自己愛情的小姑娘,她對秦洛的愛意,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得真切。
第二回更不可思議,竟然是被人譽爲京城第一美人的聞人牧月。雖然聞人牧月並沒有對秦洛表現出什麼親近之意,可是-----她什麼時候帶一個男人出席過宴會?就連智公子秦縱橫都在她面前無數次的碰壁,他又是如何能夠讓那個眼高於頂的女人刮目相看的呢?
第三次見面,他已經把女朋友帶回家過年了。同樣的美貌、同樣的智慧、同等級的極品紅顏。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應該和他有一腿似的。
想到這兒,仇煙媚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番秦洛的面相。
眼睛明亮清澈、眉毛細長。鼻尖不算高、棱角也不算過於分明。算不得那種眼睛眨一眨就能放電的萬人迷類型,和其它男人相比,最多也就是稍微清秀一些。
這樣的一張臉,讓人實在沒辦法和那種換女友如換衣服的花中禽獸聯繫在一起。可事實上----他的女性朋友確實不少。
他沒長一張花花公子的臉,卻長了一顆花花公子的心。
“仇小姐來拜訪的原因是?”秦洛疑惑的問道。
“恰好來羊城看望一位老前輩,所以就過來看看。大家在燕京也是朋友,同處南方,怎麼能過門不入?要是讓你知道了,你肯定罵我不把你當朋友了。”仇煙媚笑着說道。
秦洛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這套鬼話,笑着說道:“應該是我先去拜訪仇老纔對。只是這幾天事務實在繁忙。都沒辦法脫身。”
“我看到了。你最近幾天大出風頭,無數媒體爭先報道,稱你爲信守承諾的楷模。我看到了也很替你高興呢。”
仇煙媚可能也覺得自己說得套話夠多了,這才轉過身對着秦錚說道:“秦老,我有些話想和秦洛單單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沒關係。你們年輕人好好說話。我這老頭子就不摻和了。”秦錚站起身說道。
“林小姐,能否借你的男友一會兒時間?”仇煙媚又轉過身看向林浣溪。
“你們聊吧。我上樓休息。”林浣溪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現在,偏廳裡只剩下秦洛和仇煙媚了。秦洛坐在藤椅上,捧着杯子安心品茗。
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女人把爺爺和浣溪支走,到底想要和自己談些什麼。
仇煙媚看了一眼這個悠然自得的喝茶,準備和自己比拼定力的小男人,心裡覺得很有些意思。
判斷一個男人成不成熟,不是要看他是不是說了太多的話。而是看他懂不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說話。
“我這次來,其實有兩件事要請你幫忙。”仇煙媚出聲說道。
“那兩件事?”
“第一件是請你幫忙勸人。”
“勸誰?”
“厲傾城。”仇煙媚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雖然我和傾城的關係不錯,但是,我不摻合別人的家務事。”
仇煙媚也並不覺得意外,說道:“我知道你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仇家和她之間,或許你就是唯一的溝通橋樑了。”
秦洛心裡如萬蟻噬心,很想知道厲傾城和他們仇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如果問了,那不是介入了人家的家務事了嗎?
“我覺得,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還是親自去找她溝通的好。她不是一個不講情理的人。”秦洛說道。
仇煙媚苦笑,卻沒有當場反駁。
心想,你看到的只是她熱情似火的一面,自然可以這麼說。要是你看到她冷酷絕情的一面,怕是這樣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第二件事情嘛,就是請你救人。”仇煙媚說道。
“救人?救的又是誰?”秦洛問道。
“我爺爺。”仇煙媚表情猶豫,語調有些低沉。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仇老爺子怎麼了?”秦洛問道。
仇煙媚嘆了口氣,說道:“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對你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跑來請你幫忙了。”
秦洛很是奇怪,治病而已,怎麼又扯到什麼‘家醜’上面去了?
看到秦洛疑惑,仇煙媚解釋着說道:“仇家有一不可爲外人知道的特殊病例。”
“什麼病例?”
“遺傳性精神病。”仇煙媚說道。“而且,只在男性族人身上遺傳。女性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遺傳性精神病?”秦洛很是吃驚的問道。
他倒是聽爺爺講起過這一病例,據說宋朝時的宋真宗趙恆這個家族就有精神病遺傳史。他的叔叔趙延美,即宋太宗的親弟弟也有此病例。再由真宗向下追查,發現在其後代帝王中,也有兩位可確診爲患有精神病的皇帝,分別是宋英宗趙曙和宋哲宗趙煦。宋徽宗趙佶雖然離精神病狀態尚有距離,但從其行事舉止來看,至少心理不夠健康,有比較明顯的心理障礙。
而且,這個家族也多是在男性身上遺傳。
“是的。年輕時還要好些,越到老時表現越是明顯。”仇煙媚說道。“最近一段時間爺爺總是幻聽幻覺、胡言亂語、亂摔東西。現在,都沒辦法正常出來待客了。”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聽到有一種自己沒有見識過的病情,總是想一試身手。實踐方能出真知,如果能夠治療好一個病例,再次遇到其它同樣的病患時,也可以有跡可尋,對症下藥。
秦洛說道:“我倒是樂意一試。可是,有一點兒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治療精神病的經驗。”
“沒關係。我也只是想請你過去試試。”仇煙媚說道。“即便真的不能治療,也算是到我們家認個門。以後過來也方便。”
“什麼時候過去?”秦洛問道。那些中毒患者服用了藥劑後,現在身體恢復情況很是不錯。那一塊兒也不用他操心。他這兩天倒是閒下來了。準備多陪爺爺幾天,然後就返回燕京呢。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等着自己呢。
“你什麼時間方便?”仇煙媚問道。
“要不就今天吧。再等下去,可能我要回燕京了。那個時候更加不方便。”秦洛說道。
“那就麻煩了。”仇煙媚高興的說道。
秦洛答應下來後,先去給林浣溪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去給爺爺辭行。
秦錚皺了皺眉頭,說道:“此病不可醫。”
“不可醫?”秦洛一愣。難道爺爺也知道這一病情?
“三十年前我便治過。”秦錚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答應別人,就去嘗試一次吧。或許,三十年前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孫子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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