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雖然不清楚厲傾城和仇家是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在燕京的時候,他親眼見到仇煙媚這樣身份背景的女人親自去傾城國際拜訪,而且,今天仇煙媚找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仇家做說客。多多少少,他也能夠猜測到一些緣由。
雖然那個女人的名聲不太好,學校裡的老師和學生談起她的時候,那種眼睛瞬間明亮的猥瑣眼神和高高在上的鄙夷表情,總是組成一幅很滑稽可笑的畫面。但是,在心裡,他仍然認定厲傾城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這也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厲傾城說她有一點點兒想念秦洛的時候,秦洛說他也想念對方的原因。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輕鬆,很快樂。而且,那是一個懂得討好男人的女人,不明顯,潤物細無聲般的影響着你的言行。讓你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和不快。
秦洛仔細的想想,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很多,但是,每一次都過得非常開心。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她是一個很能夠給人帶來驚喜和激情的女人,這一點兒,就算在林浣溪身上也是很難找到的。
愛之慾其生,恨之詛其死。當你連自己朋友的尊嚴和榮譽都不願意維護的時候,難道你不應該去思考一番,你們之間有過真正的情誼嗎?
秦洛自問自己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也很討厭一個堂堂男子漢像是個長舌婦一般的去攻擊辱罵一個女人。
厲傾城對他說過:“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如果能夠讓你討厭的人心情更差,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那一次,厲傾城爲了維護他而脫下高跟鞋砸碎了李清央的車燈。然後光着腳丫子踩在地上,兩人落慌而逃。
秦洛生氣了,所以,他出手了。
果然,看到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悶哼出聲的仇仲謀,秦洛的心情還真的好起來了。而且,心中還升起一股無與倫比的自豪感。
看到沒?倒在地上的這貨——是我揍的。
很快的,秦洛就開始反思起來。
雖然自己沒進過大學校門,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但是,自己也算是一個有文化有素質的大好青年。怎麼現在動不動就喜歡和人野蠻呢?
嗯,一定是受到離的影響。自從跟着她學了一段時間的近身搏擊術後,秦洛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脾氣變得暴躁了。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覺得這樣不僅痛快淋漓,而且一勞永逸。
男人做壞事兒,總是喜歡找一個藉口的。
可是,想起離,秦洛的心裡就有些隱隱的擔心。
她的任務,還順利吧?爲什麼直到現在,她的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
“秦洛,你沒事兒吧?”仇煙媚擔憂的問道。她沒想到秦洛會這麼暴力,更沒想到——他敢在仇家打人。而且,打的還是仇家的命根子。
仇家只有仇仲謀這一個男性繼承者,可以想象他在家族裡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
“我沒事兒。”秦洛擺手說道。要是有事兒的話,現在就躺在地上裝死了。
“仲謀,你怎麼樣?”仇煙媚蹲下身子問道。要是仇仲謀真被打出個什麼毛病來,二叔肯定會咽不下這口氣,事情會變得很糟糕。
仇仲謀被秦洛一膝蓋給頂在肚子上,只覺得腹部翻江倒海,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攪拌着似的。原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痛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聽了仇煙媚的問話,他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可是,現在肚子還劇烈的疼痛着,讓他連句完整的話都沒力氣講出來。
戴維斯醫生也被這一突然變故給驚懵了,怎麼說着說着就打起架來了呢?這些華夏人太粗暴太危險了。
他一邊蹲下去攙扶仇仲謀,一邊滿臉憤慨的對着秦洛說着些什麼。反正秦洛也聽不懂英文,就任他自由發揮。等到他說累了,自己也就不說了。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秦洛說道。
反正看病的人也有了,自己和仇家的人也鬧得不愉快,再留下來也是自找麻煩。
再說,打了人不跑,不是傻瓜嗎?難道等到仇家的人都回來了,把自己切吧切吧包成餃子?
“好。我讓人送你回去。”仇煙媚說道。原本她還堅持着想讓秦洛留下來給爺爺治病,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覺得早早把秦洛送走是正事兒。
“走?想走?”坐在紅木椅上的仇仲謀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若是讓你離開鏡海,我就跟着你姓秦。”
“你還是繼續姓仇吧。就別來丟我們姓秦的臉了。”秦洛說道。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勁兒。這不是把仇煙媚也給罵了嗎?
於是,他又不好意思的對仇煙媚說道:“我沒說你。你是姓仇的異類。”
仇煙媚真是被這個小男人給搞得哭笑不得,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給我出來攔人?”仇仲謀大聲喊道。
哐哐哐!
幾個黑衣人就衝了出來,站在客廳裡左右爲難。
他們早就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了,只是不願意進來而已。
進來幹什麼?一方是仇仲謀這個仇家的唯一繼承人,一方是仇煙媚這個厲害的女人,他們能夠得罪的起那個?
“把他給我攔下來。”仇仲謀厲聲喝道。要不是肚子痛的沒辦法站起來,他非衝上去把這幾個呆頭呆腦的傢伙幾耳光不可。
都他*媽吃大米飯撐傻了?
“誰敢?”仇煙媚轉過身來,滿臉寒意的盯着那幾個保鏢說道。
幾個保鏢囁囁着不敢上前,又一臉無奈的看向仇仲謀。
“秋刀,二狗,你們倆個給我上。”仇仲謀點着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保鏢說道。
立即從人羣裡站出來兩個年輕男人,大喝着向秦洛撲過去。
秦洛知道他們不敢傷害仇煙媚,也就不用顧忌她的安危。雙腳錯開,擺成一個簡單的馬步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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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探,在和一個黑衣人的拳頭乍一接觸的時候,然後就順着他的手臂滑下去,一直落到手腕上的時候,然後一抓一拉,只聽‘咔嘣’一聲,這個傢伙的手臂就脫臼了。
這是離教給他的‘錯手’招式,對不想傷人,卻又想解除掉對方的戰鬥力很有效果。
秦洛看得出來,這兩個傢伙也是被仇仲謀給逼出來的。並不想怎麼樣爲難他們。
秦洛很快的就卸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然後身體向後一步,而且有意無意的用站在哪兒的仇煙媚做了擋箭牌,讓另外一名光着腦袋的黑衣人踢出去的一腳落空。
接着,他像是猛虎下山似的,又一個急衝,然後一拳砸在光頭的胸口。在他的身體瞬間麻痹的時刻,又有樣學樣的卸了他的兩隻手臂。
只是兩個回合,秦洛就很容易的解決掉這兩個黑衣保鏢了。
這讓秦洛心裡有些沾沾自喜。看來,離教的東西還是挺管用的嗎?
要是讓離知道秦洛的這種想法,非要把秦洛給宰了不可。她教給秦洛的都是龍息裡面經過無數精英驗證,最難防禦,攻擊力也最強的招式。
他們都是用這種招式上戰場殺敵的,那個時候,他們面對的又是什麼級別的對手?秦洛僅僅用它對付幾個保鏢。自然是勝之不武。
“仇仲謀,我告訴過你,秦洛是我的朋友。你確定要把事情搞成這樣?”仇煙媚站在門口,眼神如刀子般的盯着仇仲謀說道。
要是平時,仇仲謀也不敢得罪自己這個能力出衆行事狠辣的堂姐。但是,今天他在一個外人面前落足了面子,而且在自己家裡被人打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會再給面子了。
“你的朋友又怎麼樣?你的朋友打了我,難道我不能報復嗎?你要清楚,你自己姓什麼。”仇仲謀激烈的反駁着說道。不過,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這麼能打。看來,想把他留下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辱人者,人必辱之。”秦洛冷笑。“你在罵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的感受?現在自己被人揍了就受不了了?不過,我也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要是我在自己家裡被人揍了,肯定面子上也過不去。”
“姓秦的,我要你死。”仇仲謀眼睛通紅的吼道。
他的額頭青筋暴跳,臉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着,瞳孔脹大,彷彿看不到白色的眼白。
秦洛發現這一異狀,心裡大覺驚奇。難道說,他也是仇家遺傳精神病的患者?
他現在的情緒很暴躁,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這樣的人往往能夠給他人和自己帶來危險。甚至死亡。
因爲他們無意識,所以,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果然,失去理智的仇仲謀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了秦洛的腦袋。
“放下槍。”秦洛冷靜的說道。
“我說過,我要讓你死。”仇仲謀冷笑着說道。“跪下來。”
“不可能。”
“跪。”仇仲謀喝道。說話的時候,他還對着秦洛的腳下開了一槍。
砰!
子彈打在地上的大理石地板上,地板被崩出一道裂縫,子彈被反彈着向一邊射去。
秦洛傻眼了,這王八糕子可真敢打啊。
雖然說威武不能屈,可是人家有槍啊——
“好吧。”秦洛答應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煽自己的臉。”仇仲謀繼續命令道。
“仇仲謀,你瘋了嗎?”仇煙媚站在旁邊,肺都氣炸了。
“臭婊子。你也給我閉嘴。”仇仲謀喝道。然後對秦洛說道:“煽臉。”
“煽幾次?”秦洛問道。
“你再敢廢話,我就一槍打爆你。”仇仲謀惡毒的說道。
“這個真不行。”秦洛說道。突然,他猛的擡起了手臂,在他寬大的袖子裡,一支黑漆漆的槍口露出了它掙擰的面孔。
秦洛沒有任何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對着仇仲謀的腿部連開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