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書雙眼圓睜,嘴巴張開了可愛的O型,一臉詫異的看着李令西。心裡即是驚訝,又有些失落,有種偶像破滅的感覺。
公司裡最受歡迎的男人是大老闆管緒,只是管緒極少來到名醫堂,所以,李令西這個總負責人也同樣獲得了極多女孩子的喜歡。
雖然他沒有管緒那般的俊朗帥氣,也沒有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溫和迷人氣質,可他也算是個帥哥,人雖然有些驕傲,對待下屬卻也斯文有禮-----即便沒有這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也同樣能夠吸引一批拜金女人的追捧。
從那個男人喊出那樣的話之後,她就明白了。難怪以前從來沒有見到李經理和哪個女孩子親近,對公司的女同事都是一視同仁,就算對一些自認爲條件不錯的女同事言語間的曖昧也是冷淡處理-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女人的千嬌百媚,在他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李令西要是知道她是這種想法,非要把她的薪水全部扣完,然後趕出公司不可。他之所以這般的潔身之好,還不是爲了能夠獲得寧碎碎的歡心?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公司裡和別的女人搞三搞四,自己還有什麼機會?
當然,現在都沒有什麼成功的苗頭。
所以,在小秘書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竟然忘記了一個秘書應有的職責-----在上司被人潑咖啡的時候,她應該出聲阻止。在上司被人潑過咖啡後,應該及時的想到處理辦法。
她只是臉色煞白的,傻乎乎的站在哪兒。
和厲傾城相比,秦洛的準頭自然要高上許多。畢竟,這位中醫教師曾經練習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空槍射擊和拋擲神針。
於是,那一杯滾燙的,還冒着熱氣和濃郁香味的液體便化作一道烏泓,對着李令西的臉上飛過去。
李令西大驚失色,都來不及呵斥一聲,就飛快的想要逃脫這液體的攻擊範圍。只是他還坐在轉椅上,驚慌失措之下,一個起身不穩,撲通一聲便連着轉椅一起摔倒在地上----
大理石桌子後面,傳來李令西吃痛出聲的吶喊聲音。
接着,就見他像是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般跳起來,飛快的把身上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然後,又瘋了一般的撕扯裡面的襯衣-
他那麼一摔反而是救了他,咖啡沒有潑到他臉上,只是潑在了他的後背上。
灼熱的液體很快就滲透了衣服,然後和他嬌嫩的肌膚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他的眉眼緊緊的擰在一起,臉上的肌肉嚴重扭曲。
“快拿毛巾。快拿毛巾。”李令西尖叫着喊道。
小秘書終於從失落的情緒中回過神後,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臉茫然的問道:“什麼?”
等到她看清李令西正滿臉痛苦的忙着脫衣服時,驚呼着說道:“經理,你這是-----我去給你找毛巾。有沒有燙傷?要不要拿些藥膏?”
“快去。”李令西怒聲喝道。
小秘書不再言語,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就快步跑了出去。
“你們等着。我要報警抓你們----你們故意傷人----”李令西指着秦洛和厲傾城的手指直髮抖,心跳劇烈的起伏着,快要被這些人給氣得抓狂了。
“報警?你還有臉報警?”厲傾城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應該報警的人是我吧?你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對我動手動腳,我纔要告你騷擾罪纔是。”
“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動腳過?你有什麼證據?”李令西大聲喝道,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證據?你說我故意傷害,又有什麼證據?”厲傾城冷笑着問道。
“我身上的咖啡-----還有這地上的地球儀,文件夾----這些都是證據。還有我秘書的證詞。厲傾城,還有你----姓秦的,你們都等着坐牢吧。”李令西聲嘶力竭的喊道。在這寬敞豪華的現代化大辦公室裡,他卻光着上半身,身體偏瘦,身上又沒有什麼肌肉,像是被人剔了肉的雞骨架似的,給人極其滑稽可笑的感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脫了衣服後,都會暴露出自己的缺點。穿上衣服時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脫光衣服後也和街上流浪的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人和人的區別,也無非就是衣服的牌子不同而已。
“如果你不非禮我,我會用地球儀砸你,用文件夾打你----用咖啡-----哦。對了,咖啡不是我潑的。”厲傾城笑眯眯的看着秦洛,說道:“是你想包養他。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才潑你的。”
秦洛苦笑,說道:“這句話是替你說的。”
“那好吧。”厲傾城點了點頭,接過秦洛手裡的咖啡杯,說道:“咖啡的帳也算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你想非禮我,我會對你做這些?”
“我瘋了吧?在自己的辦公室非禮別人?你以爲你這樣的話會有人信?”李令西盯着厲傾城的眼睛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我說有,就會有。”秦洛笑眯眯的說道。自己怎麼着也是龍王的徒弟。和有關方面打聲招呼,還是非常簡單的。
心想,幸好自己沒有銘牌。不然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令西一愣,這纔想起秦洛的恐怖背景。和王九九的關係,和聞人牧月的關係,和那個名媛會所女老闆的關係-自己說自己也是燕京的公子哥。
可是,公子哥和公子哥也是有差別的。那些人的層次,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這種處處被人壓制,卻無處反抗的感覺是最讓人憋屈的。
“你們是在耍無賴。”李令西想通了這層關係,也不再急着報警了。走到櫃子邊,取了件提前準備好的白色襯衣穿上。
雖然後背有種火辣辣的痛感,可是,和心裡的痛相比,那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了。
“彼此彼此。”秦洛笑着說道。“我雖然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也由不得任人欺負。所以,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如果你不撥打報警電話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厲傾城笑眯眯的看着李令西,問道。
“我是不會收手的。”李令西陰沉着臉說道。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在三個月後,還能聽到你說這句話。”
說完,秦洛和厲傾城相視一笑,便並肩向外走去。
小秘書取了毛巾和藥膏過來,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說道:“經理。毛巾和藥膏我給你放在桌子上。”
說完,便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要是以前,她自然會主動提出要替經理擦擦藥膏什麼的。可是,知道他那古怪的性取向後-----她就不敢觸碰他的身體了。
李令西拿過藥膏,準備擦拭傷口。這纔想起來,傷口是在後背上,可是那個小秘書卻跑了。
他一怒之下,一把把藥膏在砸在了辦公室門板上。覺得這樣還不解氣,然後又把他面前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部都丟了出去。
霹靂啪啦----
辦公室不斷的傳出物體破裂的聲音,整個公司的人都驚動了。小聲的交頭接耳,猜測經理爲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氣。
只有那個知道內情的秘書臉色怪異,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知道了上司那麼重要的秘密,肯定要被公司炒掉了。
管緒推門進來,看着裡面像是被強盜掃蕩過的凌亂場景微微皺眉。
但是這不悅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剛纔平時那種不慍不火的表情。
“他們走了?”管緒問道。
“走了。”李令西悶聲答道。貪婪的吸吮着手裡的香菸。接着,又一臉兇狠的補充了一句,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管緒點了點頭,問道:“傷着了沒有?”
“其它的還好-----後背被燙着了。”李令西咧了咧嘴,說道。
管緒從腳下撿起那支燙傷膏,走到李令西身後,說道:“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擦擦。”
李令西把菸蒂按進菸灰缸裡,然後脫下襯衣,把自己紫紅一片的後背裸露在管緒面前,笑着說道:“麻煩管少了。”
“和我還用這麼客氣?”管緒在手上抹了藥膏,然後輕輕的幫李令西擦拭後背上的燙傷處。“他們下手也真夠狠的。看來你要連續擦幾天藥才行。不然的話,會起水泡。”
“管少。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報這個仇。”李令西咬牙切齒的說道。“從小到大,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嘿嘿,被人栽髒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
管緒笑笑,說道:“我們也應該更加主動一些了。既然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就自己做出來吧。總不能白白讓你被人欺負了。”
“管少,怎麼做?你給個思路,我負責操作。”李令西臉色掙擰的說道。“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就是要和他們碰上了。”
管緒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能死。但是,一定要亡了他們才行。”
秦洛的中醫公會,實在是他最大的跘腳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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