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局已經領教過這個笑起來一臉靦腆像是誰家農村親戚的孩子骨子裡卻什麼無恥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的傢伙,笑着說道:“我明白。或許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你呢?不跟我們一起走?”秦洛問道。
白破局指了指地下躺着奄奄一息的白殘譜,說道:“這邊一片狼藉,總要有人留下來處理一下。放心吧,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白大哥注意安全。”秦洛感激的說道。
“去吧。過幾天約你出來喝酒。”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
等到秦洛帶着一羣人離開後,白破局對着白殘譜那些保鏢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保鏢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要是他們走了,這個傢伙把自己老闆給做了怎麼辦?
“滾。”白破局猛地出聲喝道。
保鏢們不再敢反抗,只得懦懦的退了出去。轉眼間,便走了個乾淨。連那些躺倒在地上沒辦法動彈的傢伙和中槍的光頭也被他們給拖走了。
白破局走過去把木門關上,然後走到白殘譜面前,毫不顧忌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在身上摸索了一陣,也沒找到香菸,看到茶几上不知道是誰丟下來的半盒小熊貓,摸過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又在茶几下面找了一盒火柴,把香菸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後,才說道:“怎麼樣?”
趴在地上的白殘譜擡起腦袋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說道:“白破局,你在怕什麼?你在怕什麼?難道你是怕那個女人?”
“我不怕那個女人。我怕那個女人和秦縱橫合作。”白破局坦白的說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處境,爲什麼還這麼固執?”
“這不正是你願意看到的?”白殘譜吐出一口血水,說道。
白破局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個蠢人,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自作聰明。而且,你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疑點嗎?”
“什麼疑點?”白殘譜忍受着身體的疼痛,一點點的爬了起來。也摸過煙盒抽了根菸叼在嘴上,點燃後抽了一口後,便被那煙氣給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你只是藉機行事。但是,這場戲卻不是你導演的。對不對?你想想,你是什麼時候纔開始入場的?”白破局看着渾身傷痕累累的白殘譜,問道。
“我是在大小喬激怒客人,他的朋友出手傷人後出現的。”白殘譜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小喬有可能是故意激怒客人?”
“不錯。”白破局說道。
“不可能。她們是我一手捧起來的。她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只要有人出得起這個價格,她們就賣了。”白破局冷笑。“難道,你相信忠誠這玩意兒?”
“是秦縱橫?”白殘譜陰沉着臉說道。
“我不能確定。只是猜測。”白破局笑着說道。“一切,都是猜測。所以,大小喬,你還得讓她們活着。而且,活的比以前更好。”
“我明白怎麼做。”白殘譜陰沉着臉,聲音嘶啞的說道。
繁星點點,圓月高懸,即便不用明亮的燈光,小院裡也亮如晝日。
秦縱橫站在窗前,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到院外,顯得無限修長。他的臉俊朗如玉,臉上一直帶着和藹溫柔的笑容。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傾聽。很快的,便掛斷了電話。
“都結束了。”他說道。
一個頭發彷彿倒扣在腦袋上的雞窩,嘴裡叼着根菸的男人走過來,笑着說道:“看來結果並不如意?”
“白破局出現了。”秦縱橫說道。“他們兄弟不和,他不應該出現的。”
“如果他不出現的話,以瘋狗的性格,必然會和秦洛發生衝突。如果瘋狗傷了他或者更乾脆一些殺了他聞人牧月必然會靠近大少。無論是情感上,還是商業上。”
秦縱橫臉上仍然是那幅雲淡風清的笑意,好像並不意外自己的這個朋友會看穿自己的計劃。說道:“難道白破局知道什麼嗎?”
“有可能。他會不會告訴秦洛?”
“不會。如果他這麼做的話,他就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了。”秦縱橫一臉肯定的說道。“這樣,只會讓秦洛懷疑他在推卸責任。”
“大小喬危險了。”田螺說道。
“不。她們不會有事兒。白破局是一個聰明人,在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的時候,大小喬還會活着。只是——我擔心的是另外一枚棋子。”
“我要不要出去一趟?”田螺笑着問道。如果他出去一趟,有些人就永遠的閉嘴了。
“不用了。已經晚了。”秦縱橫搖頭。
接着,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臉苦笑着問道:“你說,他的運氣會不會太好了些?怎麼總是死不掉呢?”
田螺也覺得有趣,笑着說道:“恐怕,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他的名聲要震動整個燕京了。從瘋狗手裡搶人,還把瘋狗給揍的半死他想不出名都難了。”
“他是龍息的人?”
“好像是這樣。而且,好像還是龍息裡面很重要的人物。”田螺苦笑。“大少,你不會讓我去做掉他吧?龍息的人都是羣怪物,我惹不起啊。”
王九九的寶馬跑車一馬當先,人妖他們的車隊緊跟其後。一路風馳電掣,直到快要進入市區的時候,車隊才停了下來。
秦洛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很快的,孫仁耀便從後面的車子裡出來,向秦洛這邊走來。
“怎麼樣?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秦洛笑着問道。
“不用了。”孫仁耀笑着搖頭。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王九九,說道:“我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就不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了。你們該幹什麼就該什麼去。明天,我打電話給你。今天晚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他並沒有因爲這件事兒向秦洛道謝,因爲他清楚,秦洛不需要這個。
“注意安全。”秦洛點了點頭。
“沒事兒的。”人妖一臉嫵媚的笑着說道。“我知道怎麼做。”
秦洛對着他們擺擺手,然後鑽進王九九的寶馬跑車。很快的,這妖豔的紅色跑車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他們的視野。
孫仁耀沒有上車,只是站在這空曠的野外。他的那些朋友們自然以他爲中心,見到他站在外面,也都下車走到他身邊來。
“孫少,我們接着去哪兒活動?”一個戴着眼鏡,身材微胖的年輕男人出聲問道。
“張聰,今天晚上的活動都是你安排的。接下來去哪兒,自然還是由你來安排啊。現在時間還這麼早,你不會打算讓我回去抱着枕頭睡覺吧?”孫仁耀看着張聰,咯咯笑着說道。
“自然不會。”張聰笑着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哪兒的女人絕對是絕色。我打電話給孫少安排兩個雛兒,給大少壓壓驚。”
“壓驚倒不錯。”孫仁耀笑着說道。“但是,她們不會嫌棄我是個娘娘腔吧?”
“這——孫少,她們不敢。”張聰額頭佈滿冷汗。一臉尷尬的笑着。
“怎麼不敢?那兩個婊子不就這麼做了嗎?”孫仁耀冷笑着說道,那張精緻的小臉也變的有些恐怖陰森。
“孫少,這次我一定提前安排好。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張聰顫聲說道。
“這次安排好?那上次怎麼不安排好?”孫仁耀冷喝。當他生氣的時候,聲音就越發變的尖銳起來。這不是他故意這樣,而是天生使然。正如秦洛每次愛愛前要洗冷水澡一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張聰,爲什麼他們之前說要去羊城會所和京華的時候,你會提出來要去銅雀臺?”
“孫少——我真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張聰苦着臉說道。“我提出來去銅雀臺,只是覺得這邊的節目不錯。而且我也是那邊的會員——”
“那——既然是你安排的地方,爲什麼你沒有告訴那些婊子我的禁忌?難道你是第一次出來玩,不懂規矩?”
張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急聲解釋道:“孫少,是我該死。是我疏忽。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兒我沒想到那兩個賤人那麼不懂規矩。孫少,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後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孫少——”
“你起來吧。”孫仁耀說道。“我並沒有說你出賣我。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而已。”
“孫少,你要相信我——”張聰哭喊着說道。
“我相信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孫仁耀笑着說道。“起來吧。大家都是朋友。你跪在我面前像什麼?”
張聰的小腿肚子直打顫,但還是聽話的爬了起來。
“下次,再把事情處理的圓滿一些。好嗎?我不喜歡被一些無聊的事情影響心情。”孫仁耀看着張聰認真的叮囑道。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孫少把晚上的安排交給我,一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張聰點頭說道。
“好吧。你去安排吧。”孫仁耀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張聰感激涕澪,掏出手機開始翻找電話號碼。
砰!
他的動作突然間停頓,然後身體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在他的後腦勺處,出現了一個血洞。紅的白的黏稠液體正從哪兒流敞出來,像是一條歡快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