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去了?”候衛東送秦洛出門的時候,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天生勞累的命。”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不要抱怨了。別人倒是想取代你的位置,可還沒機會呢。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部長把這些艱難的事情交給你,也是對你抱着極大的信任。他知道你能行。”
“說好聽的話容易,做好看的事就太難了。”秦洛說道。“這一次,我是真沒有信心。歐盟封鎖了多年的中醫藥,我怎麼能過去打開突破口呢?”
秦洛苦笑,說道:“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是美國總統。”
候衛東勸道:“不要小看自己。或許,美國總統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呢。我和部長的看法一樣。如果從這個國家選派一個人去歐盟的話,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這就是盲目崇拜了。”秦洛開玩笑的說道。“我連他們的語言都不懂,如何和他們溝通?”
“你不懂韓語。但是,你就和他們溝通的很好啊。”候衛東大笑着說道。
“-”秦洛想,這也算溝通的很好嗎?如果現在在韓國做個問卷調查,恐怕十個人中有九個會希望自己喝水噎死吃飯撐死走路被車撞死做*愛精盡而死----還有一個會直接衝上來決鬥吧。
“你還沒學開車?”候衛東看着秦洛站在門口招出租車,問道。
“沒有。哪有時間?”秦洛問道。
“你等等。我派車送你。”候衛東說着就要撥打電話。
“不用了。我習慣坐出租車。”秦洛拒絕着說道。
和候衛東道別,秦洛鑽進出租車,說道:“師父,去蘭亭療養院。”
“去哪兒?進不去啊。”司機爲難的說道。
“沒關係。我有朋友在裡面。”秦洛笑着說道。“你把我放在外面就行了。”
“好的。”司機答應着,這才發動了車子。
蘭亭療養院是位於蘭亭山山腳的一座七星級高級療養院,蘭亭山一直由燕京的王牌軍第三十八軍團駐守,所以又屬於軍事禁區,普通人難以越雷池一步。
蘭亭療養院主要面對的對象是軍政高幹,一些退休老幹部也都喜歡在蘭亭山休養身體。
凌笑這個不屬於任何系統的小丫頭能夠住進這裡面,足以證明了凌家的實力背景。
車子開到蘭亭山外圍,就被由軍人守護的關卡給攔截住了。
司機攤攤手,說道:“小兄弟,沒辦法往前開了。”
“沒關係。”秦洛付了車資,然後推門下車。
他走到持槍站在關卡前的軍人面前,說道:“你好,我來看望朋友。”
“有通行證嗎?”軍人敬了個禮,禮貌的問道。
“這個-”秦洛說道:“暫時沒有。”
“抱歉。沒有通行證的話,你不能進去。”軍人說道。
一輛最新款的銀色奔馳銀翼跑車在秦洛身邊停了下來,寧碎碎摘上眼鏡,笑着對秦洛說道:“秦大哥,你怎麼來這麼快?”
一段時間沒見,寧碎碎明顯消瘦憔悴了不少。不過見到秦洛,她的臉上還是難得的出現了笑容。
秦洛的手機在韓國遭遇槍擊的時候丟失在大海里,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讓林浣溪幫忙把號碼補回來。因爲一些私人關係,甚至連手機裡面那些丟失的號碼也都拿回來了。
手機是林浣溪幫他買的,一款比較時尚的諾基亞N8。對於這種完全靠觸摸操縱的機器,秦洛有些不是很適應。不過,既然買回來了,他還是會繼續用下去的。
秦洛事先和寧碎碎通過電話,這才知道凌笑已經轉院。從之前的第一附屬醫院轉到現在的蘭亭療養院。
蘭亭療養院有着國內外最先進的儀器和最高明的醫生,對她的康復治療也更有效果。
“我離的近一些。”秦洛笑着說道。他和寧碎碎約好在這兒見面,因爲他離這邊稍近,所以就先一步到達。寧碎碎要從學校開車過來,就慢了一些。
“上車吧。我帶你去看笑笑。”寧碎碎說道。她取出一張表面上印有國徽的證件遞出去,軍人接過去看了一眼,揮手放行。
“現在情況怎麼樣?”秦洛坐在副駕駛室上,看着寧碎碎問道。
“和你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好轉。”寧碎碎聲音低沉的說道。“請了很多專家過來檢查,也檢驗了她的各項身體機能-就和醉酒時的情況一樣。可是,就是沒辦法起來。久睡不醒。他們知道她是中毒了,卻不知道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管緒-----真是個禽獸,他害了笑笑一輩子。”
“會好的。”秦洛輕輕嘆息一聲,安慰着說道。
以前每天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都會感覺很溫柔、猶如輕風拂面。也很健康,像是無憂無慮,從來不會受到不良情緒或者事件的影響。
但是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大受打擊,而且直到現在最好的朋友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讓她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整個人像是大病初癒一般,一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感覺。
或者說,她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只剩餘一具移動的軀殼。
蘭亭療養院採用的是外緊內鬆的守護方式,外面戒備森嚴,裡面卻很少見到軍人或者保鏢的影子。蘭亭山的風景奇詭秀麗,山石湖泊,蟲魚唱和,實在是一修身養性的絕佳之所。
寧碎碎在療養院專用的停車場泊好這輛價值不好的豪車,然後帶着秦洛穿過一條又一條的拱橋,向後院的歐式城堡建築一樣的小樓走去。
在門崗處驗證了身份,寧碎碎帶着秦洛上了二樓,然後在最東邊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說道:“笑笑就住在這兒。”
寧碎碎輕輕的敲了敲門,一個雍容豔麗的中年女人打開房門。從面相上可以看到,她和凌笑有幾分相似。臉上略帶疲憊,眼窩微黑,表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碎碎,你來了。”女人拉着寧碎碎的手說道。顯得和她極爲熟悉。“這位先生是?”
“他是秦洛。我和笑笑的朋友。他也是高明的醫生。來看看笑笑的病情。”寧碎碎解釋着說道。
“秦先生請。”中年女人對着秦洛道謝,卻並不爲寧碎碎介紹的醫生身份所驚喜。她們希望了太多次,也失望了太多次。在沒有看到效果以前,沒有什麼人能夠再調動他們的好奇心。
這是一套寬大豪華的套房,足有兩百平方左右。靠近窗口位置有一張大牀,凌笑就躺在牀上。大牀旁邊是一些嶄新的儀器和一張用來放置雜物的小方桌。
大廳裡還有用來待客的沙發和茶几,旁邊還有幾道小門。有獨立的廚房、衛生間和陪護人員的住宿房間,所有東西都爲病人家屬考慮周全。
秦洛走到大牀邊,看着仍然熟睡的凌笑,以及正在朝她身體裡面輸送的營養液袋,心裡也有些同情和憐惜。
她沒做錯什麼,只是愛錯了人。卻要承受這樣的磨難和痛苦。
管緒,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肯給凌笑解藥?
就算沒有愛情,也應該有相處已久的感情吧?
秦洛從被窩裡抽出凌笑的手,幫她把了把脈後,說道:“我用銀針幫她試試,看看刺激她的痛穴有沒有喚醒作用。”
王九九身穿淺灰色的瑜珈褲,灰色的V型領T恤,正窩在沙發上看報紙。她的耳朵上賽着耳朵,手指間捏着一根牙籤,正用牙籤往嘴裡挑送果盤裡洗乾淨的櫻桃。
“九九。”張儀伊臉上貼着黃瓜片,手裡捧着一大盒哈根達斯冰淇淋,坐在王九九身邊喊道。
王九九像是沒有聽到母親的召喚似的,仍然專注的在看着手裡的報紙。
張儀伊怒了,一把扯掉王九九耳朵上的耳機,大聲喊道:“王----九-----九。”
“幹嗎?”王九九嚇了一跳。她瞪着像是正處於更年期狀態的母親,說道:“張儀伊,你吃冰淇淋撐到了?幹嗎突然這麼大聲喊人家的名字?”
“我不喊這麼大聲你聽的到嗎?”張儀伊把因爲她大聲說話抽動面部肌肉致使脫落掉在身上的黃瓜片又撿起來貼到臉上,說道:“你老孃有事問你呢。”
“什麼事?”王九九敷衍的問道,又低頭去看報紙。
“我女婿回來了吧?”張儀伊一臉激動的問道。
“你女婿?誰是你女婿?”王九九一愣,問道。
“少裝蒜了。當然是秦洛。不然,誰還有資格做我張儀伊的女婿?”張儀伊一臉驕傲的說道。
“他什麼時候成你女婿了?”王九九嗤之以鼻的說道。
“從老孃把你這顆蛋生下來的時候,他就註定是我女婿。”張儀伊說道。“好威風哦。看的老孃都心癢癢呢。老孃要是沒嫁人-----”
“行啦行啦。你女兒都要嫁人了,你不嫁人幹什麼?”王九九打斷她老媽的習慣性發*春,說道。
張儀伊一巴掌拍在女兒腿上,罵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老了嗎?我偏不好我偏不老。氣死你。”
“切。是誰上次說自己胸部下垂來着。”王九九不屑一顧的說道。
張儀伊用力的挺了挺自己飽滿圓潤的酥胸,鄙夷着說道:“下垂又怎麼了?總比那些沒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