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秦洛心裡對耶穌確實是有些顧忌的。
要是那傢伙像個傻逼騎士似的,殺人之前先丟一雙白手套過來,說道‘我要和你決鬥’,秦洛一槍就能把他給幹倒了。他喜歡真刀真槍和人戰鬥的對手。
可是,他卻是個殺手。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更糟糕的是,他還是個馴獸師。
能夠馴養鬼面獒這種兇獸從背後偷襲,能夠遠程指揮冰雕和目標同歸於盡——
我們可以時刻提防周圍的人是否可疑,但是周圍出現的動物卻讓人防不勝防。
上次是狗,這次是雕,下次要是隻毛毛蟲呢?
更恐懼的是,如果他的目標不再是自己,而是轉向自己的親人呢?
想到這些可能性,秦洛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是的,犯我龍息者,誅。”秦洛附和着說道。有這些人在身邊,他就有了安全感。
“是我們的龍息,和你有什麼關係?”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暗惱,這女人到底怎麼了?這次回來處處針對自己。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塊龍息創造人令牌,說道:“這還不能代表我是龍息的一員嗎?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接受,我都把自己當做龍息的一員。龍息的驕傲就也是我的驕傲。”
管它呢,先把自己身上燒上龍息的烙印再說。龍息的驕傲,也是自己的驕傲。
這樣的話,自己的恥辱,那也是龍息的恥辱。——龍息的這些人應該不願意看到自己蒙羞吧?
“我們沒有排斥你的意思。”小李飛刀說道。“我們也一直把你當成這個集體的一員。不然的話,上次你爺爺被困,我們是不會出手的——你應該明白,國之利器,應該用在其它的事情上。”
秦洛自然明白。像龍息這樣的精英應該用在保護國家安全或者其它更加重要隱蔽的事情上。不可能自己一個電話過去,他們就全員出動跟着自己去救爺爺——搞得就跟是自己的私人小部隊似的。
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龍王的行爲。他把自己當做自己人。
自己人幫自己人,這是龍息的規矩。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們的接納。原本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他找我就夠了。但是,他不應該在療養院攻擊,更不應該在我們龍息的基地做出這種兇殘的行徑——要是當時我正好在給師父治病,那隻大鳥突然間撲下來,傷到師父怎麼辦?”
秦洛要激發這些高手的怒意,調動他們同仇敵愾共擋強敵的心思。他知道,僅僅憑藉他和大頭的力量,能夠自保,但是不一定能夠把耶穌給留下來。
上一次耶穌大意,卻還從容逃跑。這一次有備而來,甚至都不和他們正面衝突,自然更加難以對付了。
果然,秦洛這麼一說,其它幾人的臉色就變了。一個個的面露狠色,眼睛裡殺意瀰漫。
秦洛知道,龍王對他們來說代表着什麼。
“這是一個危險的對手。他必須死。”大頭說道。
“他的攻擊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不能給他再次出手的機會。”
“可惜我沒辦法追蹤他的下落——”和尚說道。他是追蹤天才,但是需要有一些基本的資料和電子信號提供給他。耶穌沒有打電話過來,派來的那隻鳥還被炸成了碎沫——即便以和尚的能力,他也沒辦法鎖定耶穌所在的範圍啊。
“他不會離我們太遠。”聞人牧月出聲說道。“第一,冰雕是依靠氣味來尋找目標。他必然和秦洛有過直接或者間接接觸,然後把那種氣味提供給冰雕。第二,冰雕攻擊,他需要驗收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或許冰雕的身上還裝有微型攝像頭。冰雕在空中盤旋,將地面上的信息提供給遠程監控的馴獸師。看到我們逃跑,他才發動了攻擊的命令。第三,冰雕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地區,必然不適應燕京的春天。他會先給冰雕放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才放出來——所以,他和冰雕的距離不會太遠。”
“這位是?”小李探花看着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牧月,我的朋友。”秦洛笑着介紹。聞人牧月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讓人失望。
“被他退婚的未婚妻。”離突然出聲補充。
“———”
小李探花有些詫異的看了離一眼,笑着說道:“我還以爲是第二個軍師呢。”
“確實。軍師就喜歡用這樣條理分明的句子和肯定的口吻和我們說話。”和尚點頭贊同。
“可惜她沒辦法加入龍息。”秦洛笑着說道。
“我也認爲他在我們身邊不遠,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給找出來。”火藥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秦洛說道。
“什麼辦法?”
“遛狗。”秦洛說道。
“遛狗?”
————
————
遛狗的人數不勝數,但是,遛一頭鬼面獒的,秦洛覺得自己絕對是天底下頭一份。
因爲鬼面獒原本就數目稀少,有些人就算是想遛也沒有機會。
面目醜陋的鬼面獒聳拉着腦袋走在前面,雖然秦洛幫它解決了人面蚊病毒的問題,卻又給它身上種上了其它兩種毒藥。這兩種毒藥能夠使它全身脫力,軟棉棉的跟一隻病貓似的。
即便這樣,秦洛爲了提防他突然間張嘴咬人,還是給它的嘴上套了個籠子。又趁它睡熟的時候細心的幫它剪掉了四隻爪子的指甲——
現在的鬼面獒哪還有‘鬼’的恐怖和獒的兇猛啊,要是把它那張醜臉再蒙上,簡直就是一大號狼狗——
原本秦洛是想着把這鬼面獒隨身攜帶的,這樣方便他用藥物控制它。可是聞人牧月突然間中毒,爺爺又身受重傷入院——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秦洛便讓大頭把鬼面獒帶進了療養院。
恰好,秦洛可以用它來一個‘引蛇出洞’。
既然大家都認定耶穌在這療養院附近,秦洛便帶着鬼面獒出來把他引出來。離、大頭、火藥、小李飛刀和喬木的衛隊四處警戒,只要他一露頭,便能夠給予猛烈的打擊。
可是,沿着公路足足走了有好幾里路,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影。
再走下去,就要走到前往市區的主幹道了。秦洛只得又把鬼面獒給抱了回來。
沒辦法,這蠢貨走不動了,拖在地上跟只死狗似的。
你看看,秦洛同學簡直是寵物終結者。無論多麼兇猛的動物,到他手上也成了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可愛。
離對秦洛的計劃嗤之以鼻,並適時的給予打擊,說道:“只有傻瓜纔看不出來這是個陷阱。”
秦洛反駁道:“你沒見過耶穌,不知道他的性格。他是個非常驕傲的殺手,即便明知道是個陷阱,也肯定會顯身的——他的冰雕計劃失敗,可能已經離開了吧。”
“在他明知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也會出現?”離說道。“這不是驕傲,是弱智。”
“————”
小李飛刀看到離再次和秦洛發生衝突,轉移話題說道:“既然耶穌的鬼面獒在我們身上,他就一定會出現的。我聽說過,他最寵愛的動物就是鬼面獒——他一定會回來帶走它的。”
“明天再帶出去遛遛吧。”秦洛說道。
幾人正坐在客廳裡閒聊時,喬木走了進來,和幾人打了聲招呼後,看着秦洛說道:“秦洛,龍王請你過去。”
“讓我過去?”秦洛說道。“好吧。我現在就過去。”
秦洛送聞人牧月回房休息後,他便跟着喬木往龍王小院走過去。
“知道師父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和療養院的這些主要人物都非常熟悉了。所以,有什麼話都是直接詢問,也不覺得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不知道。”喬木說道。“不過,龍王哪兒來了客人。”
“客人?什麼客人?”秦洛問道。
“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秦洛更加疑惑了。龍王的女客人,讓自己過去做什麼?
難道是她得了什麼病,需要自己的幫助?或者說——龍王想讓自己使美男計?
每次走到門口看到那個躺在小板凳上熟睡的老人時,秦洛的心裡都會產生敬意。現在他也和其它的龍息成員一樣,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放慢步伐放輕腳步。
他們總共說的還沒有十句話,可是,他對自己的幫助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他給了自己創始人的銘牌,率先接納秦洛進入龍息。他剛纔又救了秦洛一命,避免秦洛或者聞人牧月被那冰雕撞上——
喬木幫忙推開院門,給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自己卻沒有進去。
秦洛對着喬木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自己跨進了門坎。
“師父,你找我?”秦洛笑着和龍王打招呼,視線卻放在那個坐在龍王旁邊的漂亮女人身上。
在龍王的院子裡,從來都沒有座位這一說的。所有人過來拜訪,都只能站着。
她是頭一個能夠坐在龍王面前的。這還不夠讓人感覺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