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看的出來,這個高高瘦瘦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眼鏡男其實是個會家子,他緊繃的雙腿充滿了一擊必殺的力道。而他特意把右腿偏移,也正是爲了方便出腳。
論起近身肉博的戰鬥力,十個厲傾城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秦洛纔會如此叮囑一句。
秦洛覺得自己說的無比嚴肅的一句話竟然會引起周圍人的笑場。
“這小子瘋了,他以爲他是上帝嗎?”
“腦袋進水了吧?站着讓她打?”
“仇少,你可要乖乖聽話。不然後果自負。”
就連眼鏡男也伸出根手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眯着眼睛看着秦洛,說道:“聽你的。上帝先生。她打完我的左臉,我會主動伸過去右臉。”
“那就好。”秦洛笑着說道。
厲傾城和眼鏡男的距離並不遠,很快的她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是不是你?”厲傾城再次問道。
“你既然已經認定了,爲何不堅持自己的看法呢?”眼鏡男眼角的笑意更濃了,有譏諷,有鄙夷,還有一絲絲憐憫。
厲傾城突然間擡起了手,揚起巴掌就煽向眼鏡男的臉。
而這個時候,眼鏡男也動了。他並沒有向秦洛承諾的那樣‘站着讓她打’。
他伸出左手一把扣住厲傾城的手腕,然後右腿猛地躬起,這一招在泰拳當中叫做‘膝撞’,屬於殺傷力極大的一種攻擊方式。
這個男人要麼是有暴力傾向,要麼就是心裡對厲傾城十分的痛恨,不然的話,不會一上來就施展這種有可能致人死致人殘的狠招。
哐!
膝蓋結實的撞上去了,不過,眼鏡男並沒有感覺到柔軟,相反,他感覺到一塊更硬的骨頭頂撞着他的骨頭。
是秦洛。
秦洛自然不會傻到相信自己散發王霸氣時說的一句話別人就會當真,他根本就不奢望眼鏡男能夠聽從自己的命令。
所以,在厲傾城走過去的時候,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當眼鏡男出手的時候,他也動了。眼鏡男只來得及伸手扣住厲傾城的手腕,卻來不及用膝蓋猛*撞厲傾城的腹部。
因爲秦洛的速度比他快。
強強相撞,更強的那一方勝利。
很顯然,秦洛是佔了些優勢的。因爲他用膝蓋迎上眼鏡男的膝撞後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眼鏡男卻連續後退了兩步。
可是,即便後退的時候他還想拖着厲傾城的手不肯放開,想要拉着厲傾城做爲人質。
但是,秦洛哪裡會給他機會?
他飛撲上前,一把抓住眼鏡男立身未穩的手腕,雙手扣住他手腕處的‘浮突穴’,然後用大拇指用力的一按,他的整隻手臂便變的酥麻起來。
秦洛另外一隻手輕扯厲傾城,厲傾城便安全的從他手底下逃脫。
可是,厲傾城並不驚慌,也沒有想着脫困之後立即轉身逃跑。
而是突然間化掌爲拳,一拳頭打向他的胸口。
砰!
厲傾城的拳頭並沒有多大的力氣,甚至秦洛都懷疑這能不能給眼鏡男帶來實質性的殺傷力。因爲真正鍛鍊過身體練習過某些功夫的男人的皮質和骨頭都十分的堅硬,抗打擊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因爲秦洛很明顯的看到在厲傾城一拳打上去的時候,眼鏡男的臉上出現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接着,他再次一腳踢出,逼退了秦洛和厲傾城後,自己的身體踉蹌的向後面退去。
他用手捂着胸口,一臉陰狠的盯着厲傾城。
血。
殷紅的血水從他的手指縫隙間流了出來,他的胸口受傷了。
秦洛大驚,心想這厲傾城難道是什麼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怎麼一拳打出去就能見血呢?也沒見到她使多麼大的力氣啊。
“怎麼樣?痛嗎?”厲傾城笑眯眯的說道,她的笑臉就像是在強烈的陽光下綻放開來的向日葵。醒目、耀眼、卻有一股傲然挺立的姿態。
“真是好手段。”眼鏡男聲音冰冷的說道,他總算是笑不出來了。“真是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可惜你不會再有機會了。”厲傾城說道。“你只是第一個。你們仇家的每一個人都會經歷你今天所經歷的,受傷、流血——然後不得善終。”
“你這是向我們仇家宣戰嗎?”仇仲謀走上前說道,卻沒敢過於靠近秦洛和厲傾城。他曾被秦洛槍傷過,堂哥剛剛又被厲傾城所傷,天知道這兩個瘋子聯合起來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在燕京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以他們這樣的性子怎麼就還能活的如此滋潤?
“那又怎麼樣?”厲傾城不屑的說道。“我一直在向你們仇家挑戰,只是你們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不願意承認而已。”
“以卵擊石。”仇仲謀說道。
“勝負未知。”厲傾城也是滿臉的鬥志。
在兩人的眼神再次碰撞出現火花的時候,酒店的經理帶着幾名安保人員走了過來,說道:“各位先生,女士,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酒店的人蔘與,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沒事。”厲傾城對着經理嫣然一笑。“只是遇到幾條擋道的瘋狗而已。已經替你們教訓他們了。”
然後又轉過身對秦洛和一臉擔憂的陳思璇說道:“我們走吧。” Wшw ▪тt kan ▪¢o
“好。”秦洛點頭。他看着眼鏡男仇仲庸,笑着說道:“你的左手這幾天可能不太靈活。最好不要搬動重東西。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秦洛在扣住他的手腕時,大拇指過於用力。可能按傷了他的這個穴位,沒有三五天是不可能恢復左手的力氣的。
眼鏡男俊臉氣得煞白,卻一聲不吭,鏡片後面的那雙小眼睛盯着他們離開時的背景有無限的怨毒和仇恨。
三人大大方方的從這羣人面前走過,任由仇仲謀的那羣狐朋狗友在後面罵罵咧咧過着嘴癮。他們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如果他們當真夠爺們的話,就會有一人站出來上前阻擋了。
仇仲謀快步走到仇仲庸面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後者給拒絕了。
“怎麼了?”仇仲謀問道。他纔不相信厲傾城是個身懷絕學的武林高手呢。堂哥的身手他倒是知道的,至少抵得上一個特種兵。
“她手上有東西。”仇仲庸說道。
仇仲謀細心看過,只見到厲傾城的手指上戴着一顆碩大的戒指。只是這戒指看起來很普通,也並無稀奇的地方。
難道是這枚戒指把堂哥給刺傷的?
“要不要緊?我們去醫院看看。”仇仲謀說道。
“回去吧。”仇仲庸說道。他不想讓身邊的這羣朋友知道自己受傷嚴重的事情。被一個女人打傷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過他自己清楚,那戒指上是有玄機的。
“大家先回去吧。有時間再約出來喝茶。”仇仲謀揮散了那一羣朋友,然後小聲對身邊的堂哥說道:“這筆帳,以後會替你討回來。家裡的那位只能看不能動,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滋味。說來也是奇怪,仇家的女人還真是個頂個的豐滿風騷——”
“回去。”仇仲庸冷哼一聲,說道。也不知道是氣憤仇仲謀說話的內容還是胸口實在太痛。
走出酒店,三人鑽進了車子後,厲傾城卻沒有發動車子。只是坐在駕駛位冷眼看着仇仲謀的那羣朋友紛紛從身邊發動車子離開。
“沒事兒吧?”秦洛看着厲傾城,說道。
“我沒事。”厲傾城說道。她把自己白嫩如玉的小手遞到秦洛面前,說道:“要不要看看我的寶貝?”
秦洛伸手摸了摸她的戒指,問道:“這個怎麼用?”
戒指戒圈是白金材料製成,上面鑲着一顆碎鑽。鑽頭被一圈十八K金包裹,避免它從戒指上滑落。
這和普通的鑽戒並沒有什麼區別,只用肉眼秦洛也看不出來什麼玄機。
厲傾城捏戒指左轉一圈,然後右轉一圈,那包裹着鑽戒的金圈突然間向四周分開,那鑽戒不僅沒有掉下來,反而像是擺脫了束縛似的一下子彈跳而起。
“這不是鑽石。”厲傾城指着那顆晶光閃閃的鑽石尖頭說道。“這是一種鋼製元料,仿鑽石的棱角製成,在外面塗抹了一層閃光粉。當有危險的時候,它可以輕易刺穿別人的皮肉。就是太短了一些。”
說到後面的那句話時,厲傾城頗爲遺憾的表情。
顯然,如果那根尖鑽更加的長一些的話,以她出拳的方位,可以直接刺穿眼鏡男的心臟。她當真是對他們恨之入骨啊。
“會不會怪我?”厲傾城轉過臉看着秦洛,問道。“我又利用你了。如果你不在身邊的話,我也不會這麼衝動。”
“不怪。”秦洛搖頭。“只是有點兒心痛。”
厲傾城一把抱住秦洛的脖子,主動的把自己的嘴巴給送過去,然後狀若瘋狂的親吻着他的嘴脣。
坐在後排的陳思璇大羞,怒道:“厲妖精你這個女流氓。想做這種事的時候也不提前和人打聲招呼——我要不要下車等你們先辦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