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九說要回去看望李猛,被秦洛給勸阻了。這纔剛剛去南方几天,很多長官還沒混個臉熟呢,哪能就這麼拍屁股走人?
雖然說王家的背景實力支撐下,王九九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可是,真正能夠持久昌盛的家族對後輩的要求是極其嚴格的。他們會以更加苛刻的條件來要求他們,這樣在破格提拔的時候纔不會引起太強烈的反彈。
站得越高,看得越遠。站得越高,也摔得越慘。王家大小姐南下羊城軍區,有多少大佬在盯着?原本是一個小小的渡金之旅,但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去會把它複雜化。王九九不能犯錯誤,相反,她要表現出王家後代的各種優秀素質出來。
所以說,王九九這一趟並不輕鬆。反而比其它的普通軍人要更累一些。
秦洛明白這點兒,所以提前就和賀陽打過招呼,這傢伙雖然不在部隊裡面廝混,但是誰也沒辦法不給一把手的孫子一點兒薄面。
“你就是沒安好心。”王九九不滿的說道。“你明知道我要回去主要是想看看你的。”
“你剛去幾天就回來也不太合適。再說,我還要忙着織網抓魚呢,你這個時候回來太危險了。”秦洛勸慰着說道。
“要不要我幫幫你?”王九九小聲問道,像是擔心這樣的話會戳傷秦洛的自尊似的。
“不用了。”秦洛直接就拒絕了。“你們家人雖然沒有再拒絕你和我交往,但是對我還是抱有很深的成見——就不要麻煩他們了。”
“那你一定要保重。”王九九擔憂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可以不用替李猛報仇的——只要有我王九九在,我就一定會保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這個人情我來還好不好?”
女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時,這種自私就表現的格外明顯。
李猛是因爲秦洛而受傷,王九九就以爲秦洛織網捕魚是爲了給李猛報仇。她擔心秦洛會把自己也栽進去,甚至開始勸秦洛放棄這樁仇恨。欠李猛的由她來償還。
死道友,不能死貧道。歸根結底,就是不想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去冒險。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秦洛心裡感動,讓這個千金大小姐放棄尊嚴把身子低到塵埃裡說出這些話,實在是太難爲她了。“有了第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好吧。”王九九點頭。“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們王家插手,那你就去找龍王——他是你師父,理應爲你的安全考慮。再說,他還要請你幫他治腿呢,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還能找誰去?”
“————”
最毒女人心。轉眼間,她又開始教唆秦洛去威逼利誘龍王了。
又陪着王九九說了一會兒話,兩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秦洛對坐在副駕駛室的耶穌問道:“今天那個黑人是什麼人?”
“黑蛇。”耶穌說道。“劍客的夥伴。我們一直把目標放在劍客身上,沒想到險些遭到黑蛇的毒手。”
“她是什麼人?”秦洛問道。他看到過黑蛇的臉,只是那上面一團黑,你都沒辦法看清楚她的鼻子眼睛。就算下次在大街上見面也不見得還能夠把她認出來。只有從她鼓起的胸包上能夠斷定她是個女人。
“來自非洲。據傳是非洲特種兵之王達它喀爾的女兒。她在特種兵界很有名氣,沒想到安特萬家族把她也給請來了。”耶穌對圈子裡的人物如數家珍,也毫不隱瞞。
秦洛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巴黎一行倒是惹了這麼一個魔頭。自己和安特萬家族有血海深仇,他們幾次三番的派人來追殺自己,而自己更是讓耶穌殺掉了他們的繼承人和已經懷有安特萬家族血脈的安妮斯頓——這種大仇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相反,隨着這樣的碰撞不斷升級,早晚會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可是,這又怎麼樣?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秦洛可不是泥人,更不能容忍別人屢次三番的來危害自己的生命。
難道那個放蛇的小姑娘也是他們的人?那麼——娜塔莎呢?
秦洛知道,他們的鬥爭其實也就是拼財力,有了錢,就有人和最先進的武器。秦洛覺得,有必要多去關注一些傾城國際和中醫公會的運轉情況。如果有需要的話,這兩隻會下蛋的金雞要源源不斷的爲他提供錢財上的支援。不然,他哪裡會是安特萬家族這種歐洲老牌醫藥巨頭的對手?他們只需要不斷的砸錢不斷的請殺手來刺殺自己,就能夠把人給煩死了。
或許,還有一場更殘酷的大戰在等着他呢。只是那場戰爭是什麼,秦洛現在還說不清楚。心裡隱隱有那種擔憂而已。
“他們一共有幾個人?”秦洛問道。
“不清楚。”耶穌說道。“我只和劍客打過交道。今天才知道黑蛇也跟着他一起來了。如果再有兩三人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誰讓你的腦袋那麼值錢呢。”
秦洛想了想,說道:“你既然和劍客是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找到他吧?”
“可以試試。”耶穌說道。“但是,這裡是華夏,而且我們已經成了對手,他一定會處處提防我的。我能夠想到的,他也能夠想到。”
“唉。”秦洛嘆了口氣。“儘快把他挖出來吧。無論使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在華夏。”
老是被迫的接受攻擊,秦洛心裡覺得非常憋屈。他想,總是要想辦法把這些債一筆筆的給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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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睡醒下樓的時候,秦錚林清源貝貝都已經等在餐桌邊了。林浣溪繫着圍裙和李嫂正在忙着把做好的早餐端上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碟,看起來十分的豐盛。
“爸爸,你起牀啦。”貝貝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去抱着秦洛的大腿。“我昨天晚上要去和你睡,爺爺不讓。”
“爲什麼不讓啊?”秦洛一把把她抱起來,在她肉乎乎粉嫩嫩的小臉上親了親,笑着問道。
“爺爺說你睡覺會打呼。”貝貝說道。“可是我覺得很奇怪耶。我都睡着了,怎麼能聽到你打呼呢?”
秦洛自然知道林清源不讓貝貝過去跟自己睡的原因,一定是怕貝貝這小鬼頭過去打擾他和林浣溪的二人世界。
“因爲我打呼的聲音非常大。會把你吵醒。”秦洛解釋着說道。“來吧。坐下吃飯。”
秦洛抱着貝貝坐到餐桌邊,這才和秦錚林清源兩位老爺子打招呼。
“你看看。”秦錚把手裡的一份報紙推到秦洛面前。
秦洛接過去看了看,頭版就有對昨天校園事件的報道。
首都醫科大學發生襲擊案件,襲擊目標是華夏國最炙手可熱的年輕醫王秦洛,這自然就成了無數媒體爭先觀注報道的焦點。
那些記者知道,公衆想知道什麼。僅僅是秦洛那龐大的粉絲團體就能夠把他們印刷出來的報紙雜誌搶購一空。
“早晨起牀練拳的時候,看到外面還有不少記者。”林清源笑着說道。“你出門的時候注意些。別被他們圍堵住了。”
秦洛笑着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逃避不得。越是逃避,他們就越是隨意猜測。”
秦洛翻開另外一份報紙,指着一篇報道說道:“這連情殺都出來了。誰知道他們還會怎麼給這件事情定性?”
“那你準備怎麼辦?”林清源問道。
“吃過飯後我去接受他們的採訪。”秦洛說道。“我還欠李猛一個大人情。暫時還不了大的,就先還他一個小的吧。”
貝貝好像聽懂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一臉的哀愁樣,說道:“唉,要是我長大了就好了,我就可以保護爸爸了。”
一家子人大笑,只有貝貝一臉的莫名其妙。
果然,吃過早餐後,秦洛剛剛走出林家別墅就被一羣記者給圍攻了。
“秦先生,請問昨天發生的校園襲擊案是怎麼回事兒?”
“秦醫生,爲什麼有人要殺你?是因爲你要扛起中醫大旗嗎?”
“有人報料是情殺。是你的追求者因愛生恨要攻擊你嗎?”
“秦醫生——”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說道:“我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但是你們一個個的提問,不然我不知道要先回答那個。”
“秦先生,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殺你嗎?”一個戴着眼鏡的記者提問道。其它的記者果然配合,沒有再七嘴八舌的摻和。
“不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秦洛表情凝重的說道。“自從我從巴黎回來後,就受到十幾次大大小小的攻擊。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是,我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所以,我現在在做什麼,以後還會持續的做下去。除非我死了。”
秦洛知道,媒體記者肯定會把這段很煽情的話給寫出來的。那些關注他的人也一定會看到。
這算不算是宣戰?